一片寂静。
幕采其实并不惊讶。
想想自己本身并没有什么能够让原熙惦记的,但是却能在第一眼就叫出自己的名字,必定是见过自己,或者是见过自己的画。
而自己并未去过北潇,唯一的联系就是原侑,三年未见得原侑。
本来是猜测,但是今日被这样直接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吃惊。
上官凉眼神暗了暗,看着对面幕采一脸神色毫无异常,心想,这件事情幕采肯定是知道的,难道,他们之间,已经到了互相留画像做纪念的地步了么?
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由得紧紧握住。
这里面最开心的莫过于就是林海秀了。
看着面色不佳的的上官凉,心里一阵高兴,想着,上官凉什么脾性,自己自然是知道的很,如果他们两人是互相心声爱慕的话,那么上官凉是绝对不会再惦记幕采,就算心有不甘,却不会再这么纠缠下去。
林海秀猜对了。
自从这最后以上官凉身体不舒服为由,四人就这么沉默的分开,此后的很多天,幕采都没有再见过上官凉,但是也丝毫不在意,本来见面机会就不多。
但是…….
幕采转了转手中的针线,仔细想着那天分开的时候原熙的表情,心里有些怪怪的,但是哪里奇怪却是想不起来。
前院
幕文端着茶杯,身上的朝服还未月兑下,可见是刚刚下朝。
撩起眼睑,看着下方站着的青年,也不多说什么,反正自己不急。
最终还是青年先开了口。
“幕琅自知这件事情是做的不好,想来想去还是在登门道歉的好。”
幕琅虽是正四品的官员,也要上早朝,自是会和幕文见面,但是幕文是什么官职,他是什么官职?就算幕琅想找个间隙和幕文道歉,还未近身,就被其他官员挤开,想等着下朝的时候,要么是被皇上召见,要么就是被其他官员拉走,遂等了数日,只好亲自上门了。
幕文放下茶杯,眯了眯眼睛,不开口。
幕琅等了会,也没见幕文开口,心里暗暗着急,额上已经有些密汗,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步。
“小侄子来都城还未一个月,认识七妹妹也不久,但是却是知道七妹妹绝非外面传的那般不堪,七妹妹极聪慧,自是不会看不开玩这些心机的。”
说完顿了顿,继续说。
“父母不知情,也是担心小侄子,并不是有心。当初听到老祖宗说的,心里极是高兴,七妹妹聪慧心有千巧,相谈甚欢,自是,自是……”
幕琅本想说,自是欢喜的很,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呐呐的红了脸。
幕文抬头看着这个傻小子,心里好笑,在朝上朝下严谨话不多,但是办事得力,已经得了赏识,但是现在却是半点看不出和同僚谈论人文地理的时候那般的自信。
“自是什么?”
幕文严肃着看着幕琅。
“小侄子自知自己是配不上七妹妹的,但是却心生爱慕。“红了红脸,大大的鞠了个躬。
“想要好好照顾七妹妹,不说能给什么荣华富贵,但是却能保她一世安稳。”
说着说着就往地上跪去。
“放肆!”
幕文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幕琅将头底下,扣在地上。
“胡说什么?!谁许你暗自喜欢,岂不是想要坏了她的名声?!混账!”
幕文站了起来,重步的踩在地上,绕着跪着的幕琅绕圈。
“并不是,只是,七妹妹如此性子,欢喜的人自是多,怕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望成全。”
幕琅咬着牙才说出这般话。
是的,幕采的好并不是只有自己看得到。
想起今早听到关于七妹妹和当今九皇子对弈时的场景,心里狂跳,再想想前些时日见到上官凉的场面,心里一转,就知道这个九皇子也是对七妹妹有意思的,如果论权势,自是万般不及他,但是自己却是也有着他所没有的优势。
皇子,既是优势又是劣势。
特别是当今圣上圣体欠佳,各位皇子都蠢蠢欲动,为了能够在最后登机,都是掏空了心思拉拢他人,九皇子自然也不例外,幕家不是权臣,拉拢幕家绝对是吃力不讨好,这件事情是大家共识的,那么,皇后肯定不会任由九皇子为了一个女子,就毁了自己的前途!
自己现在上门这般告白,自然是抢了先机。
但是看幕文这般样子,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幕琅心里没谱的很,手心里都是汗。
“怕没有机会?所以就出了这个主意?没有媒婆,就敢来单人来提亲?”
幕文模了把胡子,口气已经没有开始那般严肃,幕琅也不是凡人,激动的抬眼的直勾勾的盯着幕文,幕文笑着点了点头,走近拍了拍幕琅的肩膀,就走了。
幕采愣了好些时候,才傻傻的模了模刚刚幕文拍过的肩膀,才傻傻的对着地面直笑,直到门外的管家看着不对劲,伸头进来问的时候,幕琅才恍然想起自己还是跪着的,急忙爬了起来。也不顾拍打身上染着的灰尘,就火急火燎的往外走去,心里只想着,要找媒婆,早些定下来吗,迟则生变。
幕文站在拐角处,看着幕琅大步跨出大门,才对身后的上官晚晴道。
“怎么样?你也都听见了。还是不错的吧,难得有心。”
上官晚晴难得没有第一时间同意幕文的看法,皱着眉头看着已经没有幕琅身影的大门,大门外时不时有老百姓走过。
幕文回头看着上官晚晴,按着她的手,轻轻的揉捏。
“怎么了?当初不是也觉得幕琅人不错么?“
上官晚晴顺着幕文往后院走去。
“但是却觉得心里不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最近没睡好的关系吧。“
听到自家妻子无力的声音,幕文也知道,从年初开始,上官晚晴就没有好好睡过一个觉,开始是幕清,然后是幕婉,幕淼,最后就是幕采。
“好好休息吧,今天我陪你好好睡个午觉,这天气最适合来个午觉了。”
“你呀。”
两人相谐离开,尽管这般,幕文还是听进去了自家夫人的话。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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