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amond酒店白金厅飘扬着优雅的轻音,著名歌星h小姐卖力地献唱着。这里宾客云集,汇集着s市众多政商界名流。年过半百的沈天荣带着年轻婀娜的高美云穿梭于人群中,不断与宾客寒暄客套。今天,是他沈天荣与高美云的订婚酒会,为了博得娇妻欢心,梅开二度的他一掷千金包下了整个酒店大堂,举办了这场奢华的订婚晚宴。
宴会过半,歌星哼起了流行的舞曲,沈天容拗不过众亲朋们的起哄,拉着娇妻步入舞池,起劲地摇摆着身姿,一时间赢得掌声无数。一曲结束,高美云羞答答地靠在丈夫身后,满脸掩不住得意的笑容,天荣集团是本市商业地产的龙头企业,坐拥千亿财富,而今,她终于正式成为沈家的女主人。怎能不欣喜若狂。”高小姐,这是您的订婚礼物。”服务员双手捧上一个精致的银色盒子,镂空的浮雕和镶嵌的珠宝,璀璨夺目。她捧着这个鞋盒大小的贵重盒子,看到了上面印有沈氏的logo,眼中的笑意更深。
“darling,是你给我的惊喜么?”
沈天荣尴尬一笑,并未否认,她妩媚一笑,缠上他的脖子,在肥硕的脸颊上印了一个香吻。
众目睽睽下,她面带微笑,轻轻拆去盒子上的蝴蝶结,描画精致的手指慢慢打开盒盖。什么东西,想掰开还要花点力气,她又看了老公一眼,一手拿着盒子,一手用力掰着盒盖。
“轰~~~”出一声闷响,盒盖被掀开,一团黑烟冲了出来,直接招呼到她妆容精致的脸蛋儿上。
生什么事了,高美云抬起头,警觉地四下张望,只见四周爆出一阵阵哄笑,有些客人甚至捂着肚子指着她,笑个不停。她疑惑地看了看盒子,只见里头一团黑,而自己端着盒子的手,也变得如墨一般漆黑。
盒子里头,有一面小镜子。她预感不祥,抖抖索索地拿起镜子,往自己脸上一照。
“啊!!!!”尖叫声盖过一切嘈杂。
镜子中,一个漆黑面孔滑稽地出现在她面前,就像刚从煤井中爬起来一般,只剩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来回滚动,露出醒目的眼白,配上luo*肩的晚礼服,喜剧效果一流。难怪那些宾客一个个不顾身份,捧月复大笑,一边笑一边擦着眼泪。
殿堂中,嬉笑声、尖叫声、音声混成一团,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沈天容气得血压上升,紧握着拳头满脸通红,他不顾形象,高声咒骂。
“哪个王八羔子敢来我这里捣乱!!!我让它全家不得安宁!!!”——
远处传来一声大笑。人群中自动留了一条缝,一个身着黑色蓬蓬裙,面戴黑纱的娇小女孩款款走来。她走到他面前,撩起黑纱,灵动的眼眸擒着笑对着他。
“王八先生,对于羔子我送的礼物,你还满意么??”
“柔柔,你!”沈天容指着她得鼻子,气得浑身抖。“谁让你来的!”
“今天是父亲大人的订婚仪式,我不来说得过去么?”她径直走到演出台上,一把夺走h女手中的话筒。
“各位来宾,欢迎大家的到来,在这里,我纪柔有几件事情想与各位亲朋好友宣布。”
她勾着唇望着磨刀霍霍想爬上台夺取话筒的父亲,一个转身带着无线话筒来到了舞台的另一侧。
“第一件事,是这位沈天荣先生,不顾妻病重,在没有解除婚约的前提下私自和第三者订婚。高美云女士,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哦,做小三不算,还想来个重婚么?”
台下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沈总总是说自己早已离异,原来连手续都没办真没想到啊。
高美云哀嚎一声,使劲儿拍打着沈天荣的胸膛,沈天容怒气冲天,操着起酒杯想往纪柔身上招呼,却被管家一把拉住。“老爷,小姐好歹是凌家的未婚妻,现在凌家地位非同小,您千万要三思而行啊!”
“第二件事,是我和凌家长孙凌霄珩的婚事。”她向下扫了一圈,瞧见父亲立刻沉下脸收起家伙,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我单方面宣布和凌霄珩解除婚约,从此以后,我纪柔和凌家毫不相干!”
“你!你这臭丫头,你脑子昏啊!”沈天荣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摇着肥胖的身躯走上台,“你要是敢解除婚约,就再也不是我沈天荣的女儿!”
“沈总,沈先生。”她沉着脸,凌厉的目光似乎要将他穿透。
“第三件事情,世界上再没有沈纪柔这个人,我已经改为母姓,从此我叫纪柔,和沈家一刀两断!”
“你这个杀千刀的臭丫头。”沈天荣操起话筒架冲着她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她一个后退,灵巧地避让了开来,倒是沈天荣身形笨拙,一个扑空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啃泥。
她踱着稳健的步子走下台,没走几步,便被人紧紧地拽住裙角。”婊^子养的,我跟你拼命!”高美云一把揪住她的头,紧紧的往外面拽,乌黑的爪子伸向她洁白的脸庞。
她甩了甩头,齐肩膀的长披散开来,留给高美云一个完整的假套。想和我纪柔打架,真是自不量力。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左手牢牢钳住她的双手,令她完全不能动弹,一边高举右手,“啪啪啪”扇了高美云几个耳光。
“有点文化,还知道婊^子这个词。我看你的脸皮里三层外三层的,少几张应该没关系吧。”说完,又狠狠甩手,“啪啪啪”扇了她n下。直到她满脸肿得像猪头,才满意地扔下她。
白金厅陷入一阵寂静,那些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宾客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待保安匆匆赶到,纪柔早已大摇大摆走出殿堂,消失得无影无踪——
纪柔瘫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揉了揉肿胀的双脚,实际上,她浑身酸疼不止。
想起那一晚和凌霄珩在酒吧,她就满心懊恼,满脑混沌。
那天清晨,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现自己的内衣裤不翼而飞,里里外外被换了崭新的睡衣,浑身还香喷喷的洗过澡的样子,床头边叠着一套全新的外衣。
刚想喊人,却感觉嘴巴上一阵疼痛,这才现嘴唇微微地肿着,嘴角似乎还有一点血腥味儿。她的胳膊上、腿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浑身一动便又酸又疼。
是,除了记得自己被凌霄珩提着走出酒吧,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该死,不会是和那小子生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她气恼地抓着头,凌霄珩已经是别人的男友了,我该不会把他怎么了吧!转念一想,他当晚似乎没醉,身手也不在她之下,自己应该强不了他。
她定了定心,拨了个电话给他。
“解除婚约的事,我听说了。”电话那头传来霄珩低沉的嗓音。“纪柔,我和小橙,谢谢你。”
“不必言谢,这也是我自己的决定。关于妈妈的转院事宜,还要请你帮忙。”
一年多前,纪柔的母亲纪淑瑾患了一种罕见的血液病,转展多家医院救治均无太大进展。
父亲沈天荣生性风流,自她记事起就知道他在外偷腥,淑瑾一直没能为沈家生个男丁,人老珠黄,备受丈夫冷落。
2年前,沈天荣迷上了年轻貌美的基金经理高美云,铁着心要与妻离婚,但淑瑾死活不肯,不惜以死相逼。沈天荣一怒之下切断了她们母女的经济来源,逼淑瑾就范。
倔强的母亲毫不妥协,她默默带着女儿搬出豪宅,隐姓埋名地去集市打工维持生计。
母亲查出患病,沈天荣对纪柔的苦苦哀求置之不理,不愿出一分一毫。大三的纪柔只能一边打工一边学习,一边照料母亲,过着连轴转的忙碌生活。为了节省开支,她们只能去病患爆棚的公立医院就诊。
上周,在与沈天荣一次长谈后,纪淑瑾终于同意与他离婚,而沈天荣也履行诺言,转了一笔医药费给纪柔。万万没想到,他走以后,母亲心情持续低迷,病情突然加重。
那几天,她流着泪对着女儿喃喃地说:“柔柔,妈妈做错什么,你爸爸真的这么恨我?”
“柔柔,妈妈很难过,我以为他总有一天会想清楚,只怪妈妈没有早点看清他。”
而他沈天荣,居然等不到办离离婚手续就急着和高美云办什么订婚仪式。纪柔气不过,这才搞了那出惊天动地的闹剧。
“我手头有笔钱,应该能够付洛斯的医药费,请你帮忙替我妈妈安排转院。”
她知道,在洛斯医学中心看病的非富即贵,病房非常抢手,单出钱是不够的。凌氏与洛斯集团有着长期的合作,托付给凌霄珩,应该十拿九稳。
果然,他在那头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那个”她迟疑了一下。
“什么事?”
“那一晚在酒吧,没生什么事情吧。”她心虚地问道。
“没事,后来我就被小橙抓回去了。”他淡淡一笑。“幸好没生什么误会。纪柔,你没事吧。”
“我?额没事没事。”她默默地挂了电话,却依旧满头疑虑,脑海中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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