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然自是看清她的意图,只是冷笑一声道:“作为李家儿女,作为大你半岁的姐,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京城里的□□,不是你我玩得起的!你想嫁个好人家,姐能理解,父亲也自会为你筹谋。你别妄想攀高枝、走捷径,到时候上当受骗了,别说姐没提醒你!”
李欣妍不以为意,反唇相讥道:“你是怕我嫁的人家比你好吧?哈哈哈,你有安国公府这个靠山又如何?只不过嫁进了定国公府!我将来说不得会嫁进王爷府呢!”
她心下一惊,嫁进王爷府?
李欣然心下一叹,她心气儿倒高!只怕她错把昨日进入安王府的吴启仁当成了安王爷吧!这么说,吴启仁昨天定是进了安王府,李欣妍跟踪了他。
胆子还真不小!
李欣然望着得意洋洋的李欣妍,淡然一笑道:“但愿妹妹以后不后悔!”
李欣妍走后,李欣然令春华去查昨日吴启仁是否到过安王府。
安王刘谦以为父皇母妃送年节礼为借口,于腊月初九回到京城的王府。即使吴启仁再大胆,也不会毫不避嫌地进出安王府,一定有什么借口才堂而皇之地接触进入安王府。
她焦急地在室内踱来踱去,今生,如果他们的计划提前,那么自己该怎样提示赵明轩和太子呢?总不能说做梦梦见的吧!那样,别人说不得当她是妖精呢!
半个时辰后,春华回来禀报道:“昨日吴总管的确去过安王府。安王给皇上送去了很多年节礼,因此皇上给安王赏赐了许多礼物,吴总管是去送礼物的!”
李欣然坐下来舒了口气道:“原来如此!”
春华接着说道:“昨天,二小姐和吴总管分手后,就尾随吴总管去了安王府,看着他进了安王府才回到租住处。”
李欣然笑了!自己的那个妹妹真的是天真,还没弄清楚人家的身份就敢口吐狂言,还嫁给王爷呢!不杀她灭口,就该感谢吴启仁动了恻隐之心了!
说起来,吴启仁也算是痴情之人,对苏贵妃的那份感情自是不敢说出口,就找个替身安抚安抚自己。
前世,他找到了媚眼酷似贵妃的宋姨娘当替身,今生没能和宋姨娘见面,又看上了宋姨娘的女儿,他们还真有缘分啊!
先前,她还在为如何扳倒吴启仁操心,如今有了李欣妍这个契机,不怕吴启仁拉大旗作虎皮。只要有李欣妍这棵他经常出宫,事情就好办!
李欣然吩咐秋实密切注视着李欣妍的动向,一有动作就制止她,免得到时候惹出大乱子不好收拾。
李欣妍此时正在和姚妈妈诉苦:“也不知姐怎么知道我和吴公子有来往了!今天见面后还好一顿编排我!”
姚妈妈心里冷哼,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不听我的劝告,就让你去碰个头破血流吧!“二小姐就是心太善了!大小姐能够知道你的行踪,自然是时时盯着你啰!”
李欣妍坐直身子,恍然大悟道:“定是这样,不然我的行动她怎么会了如指掌?”
姚妈妈添油加醋道:“哎,你和大小姐怎么说也是亲姐妹,怎么就这样见不得你好呢?她们两姐妹都嫁进了高门大户,今后衣食无忧,怎么不能提携一下自己的亲妹妹呢?”
李欣妍愤然道:“她会有那样的好心?当初我和哥哥来到京城,想到国公府去住,她都百般推辞,怎么会帮助我寻个好亲事?不落井下石,把我许配个穷鬼就是万幸了!”
“哎,二小姐太伶了!如果宋姨娘在,你也不会遭此罪!”
李欣妍皱皱眉头道:“快别说那些伤感的话!”想当初要不是姨娘做下忤逆不孝的事情让廖家听闻风声,说不得自己早就和廖友奇订婚了,现在照样和李欣然一样待嫁豪门,说不得婚礼比李欣然更加气派!
姚妈妈与那里闪过一抹恨意,乡下丫头,敢在被嬷嬷面前装大,作死!
李欣妍想到吴公子走进安王府时,那些下人都毕恭毕敬地向他行礼,而他却看都不看一眼,就趾高气扬地走了进去,她心里就滋滋的。
想到吴公子有能是王爷,李欣妍脸上笑开了花!
听姚妈妈说,“刘”乃国姓,那么吴公子的姓名多半是假的。他为什么要骗自己呢?难道是在考验她?怕她是为了攀龙附凤才和他来往?
一定有这个能!
她来京后看了几个话本就只这样写的:某富贵公子先后遇到富家小姐和小家碧玉,他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结果富家小姐嫌弃他出生太低,而小家碧玉则对他一往情深,最后,富贵公子娶了小家碧玉为妻,富家小姐气得当场吐血而亡。
她想到将来自己能成为王爷的妻子,她羞得捂住了自己的烫的脸颊。
却说白瑾媛的女乃娘万难之中,派小厮悄悄地给侯爷报了信,白贤能这才带着小厮进宫禀报皇上实情,直说白瑾媛嫁入秦家后从没和秦思凡同房,那被打掉的孩子是皇上的,希望皇上能为她做主。
原来,中秋节时,皇上多喝了几杯酒,白瑾媛趁机和皇上再续前缘。她在床床笫间胆大、花样多,喝了几杯小酒的皇上到底没能忍住,和她*几番,方才罢休。
没想到,皇上龙马神威,白瑾媛回家竟然怀孕,只是,秦思凡并不知道白瑾媛的野男人是谁,火爆之下,踢掉了白瑾媛肚子里的野种。
白瑾媛怀的是龙种,如今被秦思凡打落,如何处罚当然要皇上开口。白贤能也希望皇上能够把白瑾媛救出秦家。毕竟那是自己的女儿,更重要的是皇上喜欢这个女儿,说不定将来会给白家带来更大的利益。
皇上睨了白贤能一眼道:“爱卿此时倒很心闲!”
白贤能顿时冷汗淋淋,两股战战。皇上只是责怪他多管闲事啊!是,白瑾媛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啊!自己怎能不管?
不等白贤能开口,皇上接着淡然道:“爱卿爱女如此心切,早干什么去了?”
白贤能伏在地上抖成一团。皇上是嘲笑他先前预备处死女儿,如今想靠女儿攀龙附凤、从中获利!白贤能磕头请罪道:“微臣该死!不该拿这等小事来叨扰皇上。只是微臣知道小女所怀乃龙种,这才不顾一切地禀报皇上,小的一片赤胆忠心,皇上明鉴啊!”
皇上大手一挥,暗卫拎起身边的小厮拖了下去,白贤能清楚那小厮的下场,心里更加害怕。
皇上沉默片刻开口道:“罢了,她好歹是静嫔之妹,令太医前去诊治吧!”皇上到底看在白瑾媛曾经服侍过他的份儿上,请太医前去诊治,也算全了白贤能的面子。
没想到,白瑾媛已经形容枯槁、气若游丝,完全没了以前的水女敕和风华。
太医把脉后会禀报白贤道:“你家姑娘已经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白贤能一愣:“怎会?不过是落胎罢了!太医只要尽心诊治,老夫不会怠慢您老!”
太医冷笑道:“皇上的吩咐老朽还敢抗命?侯爷真是高看老朽了!”
白贤能心下吃惊道:“落胎竟会要人性命?”
太医道:“那倒不会,只是你家姑娘得了月加病,还染上了花柳病!”
太医说完,白贤能吓得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月加病是因为月子里和男人同房后感染所致,秦思凡竟然畜生不如,不仅让自己的女儿痛失龙种,还让她染上了脏病,真是该死!
他气愤滔天,不顾一切地跑到书房提溜出秦思凡,不由分说地拳打脚踢起来。秦思凡像坨烂泥,任白贤能像抛蹴鞠一样地踢来踢去。
秦家老太太闻讯后,急忙前来阻止,白贤能哼声道:“如果我女儿死了,定要整个秦府陪葬!”
秦家老太太拿着拐杖恨跺几下,凛然道:“亲家老爷休要吓唬老妇,老妇亦不是吓大的,今日你找上门来将我孙儿打成重伤,老妇也不会让你好过,明日顺天府见!”
秦家老太太一向自负,事事不会认输,今日忠勇侯府上门打伤她的孙儿,她岂能放过整治白贤能的大好机会?
翌日,秦家一纸状纸把白家告上了顺天府。
顺天府尹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听了案由,案情明晰,自然是秉公办案,不偏不倚。
翌日开堂审理此案,判秦思凡获罪入狱。
秦家老太太喊冤,顺天府尹令属下公布秦思凡罪证:“宠妾灭妻、狎妓、还嫌你孙儿的罪状不多吗?”
秦家老太太无言以辩,竟然想到告御状,跪在城门口喊冤,结果惹恼了皇上:“如此家教,还有脸张扬!拟旨,夺取定远侯爵位,永不复爵!念在老侯爵衷心的份上,摘取侯府匾额,留给秦府居住!”
一时,曾经辉煌的定远侯府就此淡出了世人的视线。
当白瑾媛和秦思凡双双因花柳病死去的消息传到李欣然的耳朵里时,她长叹一声:“自作孽不活!”曾经想千方设百计都要在一起的有情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却要作死,谁能救得了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