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匆匆赴京,怕你孤立
正文:
时间过去快一个月,听寒再也没有心思在宫中吃喝玩乐了。她开始担心临安,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不会的,就算是出了事,南天霄也会派人到宫中来想办法告诉自己的。
听寒开始左立不安,整日在云光殿中不出门,平日里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在殿内踱步。眼中空洞无神,为此,景帝还特地请了御医来给听寒请脉。
沈靖国到京都也有些时日了,休息妥当之后,才上朝赴任。听寒在去找郑贵嫔的路上,无意中看到刚下朝的沈靖国,心中一惊。他都来了,那临安呢?
听寒有一种冲动,想要走上前问个明白,只是她不能。身处在这样到处都是眼睛的环境当中,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随时有可能给自己,甚至是南门庄,带来杀身之祸。她强烈抑制住自己的冲动,看着沈靖国从不远处走出宫门,自己转身回了云光殿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临走的时候,临安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不出五日,自己就会来京都的,可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却一点点的消息都没有!听寒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觉这偌大的云光殿,甚至整个皇宫,整个京都,都只剩下自己了
听寒环抱着双腿坐到床榻的最里面,就连景帝派人通传,说邀她一起去御花园和妃嫔们赏花,都被她借口拒绝了。只身在这里,她孤立无援,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给自己保护,现在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旦任何的异样产生,那司徒鸿志绝对会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现在,自己不是仙,没有神力,没有法术。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没有了仙骨的框架,可能连一个江湖混混都打不过。御花园中一阵唏嘘,现在这高贵的公主,居然连皇帝的旨意都干反驳,可见她有十足的把握。
不少想要在景帝面前添油加醋的,景帝只是一笑。看着面前的海棠花,司徒鸿志想起自己还是山野村夫的时候,雪染的母亲是城中的大户小姐,为了和自己在一起,被家里打断了腿,还是毅然决然的跟随一贫如洗的他。
终于,他的妹妹因为长相出众,被皇帝选去做了妃子,又深受喜爱。自己封了官,加了爵,侍妾也随之多了起来。但这一路上,不管多么艰难,雪染的母亲,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还为自己生下了楚楚可人的女儿。
这小家伙一出生,就想一个粉女敕的小面团一样白,司徒给她取名叫做雪染。她开始会叫父亲,但却不会叫母亲。因为雪染的母亲因为生下她,去世了。还记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雪染的眉间有了一颗美人痣,像是黑夜中的繁星一般耀眼,璀璨。
再后来,他做了皇帝,他发誓要做天下的王者,他杀了自己的妹夫,当朝的皇帝,也杀了他最爱的大儿子,逼死了他所有的宠妃,甚至连最后一个自己当时心软,声称放逐的皇子,也不愿放过。
做梦的时候,他会醒,会害怕。他开始变得冷漠,无情,阴险,狠辣每次雪染见到自己时,那种畏惧惊恐的目光,都让自己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是不是自己这样做,真的错了?但是王者的诱惑,让他很快清醒。再多的儿女情长,也不敌他大辛的半壁江山。
直到雪染失踪,整个皇宫都没有了笑声,到处都是阴谋,强权!明争暗斗!他倦了,烦了,肯等他回头去看那秋千架上,再也没有那个笑声荡漾的如银铃一般的少女了。雪染的母亲去世了,自己也把雪染弄丢了。而他却因为当年的篡位争夺时,意外的被人下毒,从此再不能育有后代
“陛下?”郑贵嫔的声音,打断了司徒鸿志的思绪,司徒鸿志冷眼问道:“何事?”郑贵嫔得到过景帝随便说话的特权,到也不在乎的说道:“我见这几日公主总是闷闷不乐,心神不宁。我猜啊,是宫里的新鲜劲儿过去了,开始想念宫外的生活了!”
一边在软榻上赏花的丽妃不冷不热的插话道:“郑妹妹这话,说的可就荒唐了。如今公主的身份尊贵,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我们皇族乃至整个大辛,若是依妹妹的话,难道要放逐堂堂的平阳公主,像个毛丫头似的,在大街上跑来跑去?笑话。”
郑贵嫔不再出声,只是暗暗的抬眼看着皇帝。景帝思索一阵,出口说道:“丽妃说的虽然独断,但也不是不无道理。染染的身份,是朕的女儿,代表着我们皇家的颜面。大不了染染喜欢什么样的街道,朕在宫中做给她就是!”
景帝的话,让在场所有的妃嫔都吃了一惊。一个个恨不得都不做嫔妃,而去做景帝的女儿。
临安手臂受伤,本以为拐上几个弯路,就能甩掉跟踪的,抵达都城,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黑衣首领的刀伤,居然带着毒!刚刚一直来不解注意,也不曾处理,如今只觉得整个人都开始眩晕,就连拉着缰绳的手,都想拉着棉花一样。
费力下了马,临安牵着马走到附近的一家村落,未等进村,就已经昏倒在了地上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陌生。临安镇定的回想着晕倒之前的事,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抬手看着手臂,白布很是干净,想必是被村里的好心人给救了吧。
愣坐了片刻,临安忽然出口惊呼:“我昏迷了几天?”院外的村民听到喊声,赶忙从外面走进来。是一个面色和蔼的老妇人,和一个一脸黝黑的大汉,不过面向很是憨厚。
那大汉见临安醒了,模模后脑勺,嘿嘿笑道:“是我娘发现了你,你中了落散的毒,正巧我们这后山上有专门治这毒的草药。你已经昏迷了十来日了。”
“你怎么知道我中的什么毒?”临安警惕的问着。
“你这毒虽然狠辣,却很常见。我们时常用它到山上打猎的,村里的猎户都知道的。此毒见血便侵,先是昏迷,最后在沉睡中死过去,若是过了这期限,就连神仙都救不了,也只能诊断出你是昏睡,而不是中毒。”大汉并没有不自然,仔细的解释着。
临安点了点头,感激的说道:“你救了我一命。但是现在我有要紧事,必须处理!大恩不言谢,来日方长,你若有何苦难,尽管到京都去找拓跋临安。我必定全力相助。”
临安行着大礼,大汉倒是不好意思了:“我和娘救你,可不是为了想要你报答,你没事就好。哦,对了,你的伤害没好彻底,现在就走么?”
临安大约算了一下,已经大半个月了,只怕听寒在宫中已经急死了,他一刻也不想耽搁!“嗯,现在就走。”临安毅然决然的离去,大汉给了他一包草药,临安谢过之后,架马按照指引,赶往京都。
五年后,临安第一次踏入故土,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记得有个词叫做归心似箭,临安不知道现在用在自己身上,到底合不合适。只是他千方百计的想要回到京都,在此之前,是为了身家仇恨,和整个大辛江山。但是现在,起码在这一瞬间,他居然是为了一个人,一个他一月未见,却觉得空虚可不少的人
临安不惜花大价钱打听着沈太傅的府邸,到达之后,遭到门童的阻拦,却正巧赶上沈靖国下朝回来。沈靖国和沈流苏询问着临安的伤势,问他怎么这样久才来汇合,若他再不出现,沈靖国已经准备派人去暗中找他了。
临安只是匆匆说了几句,边说想要见尉迟南风。现在,能在宫中走动,并且可靠的,只有尉迟南风一人。沈靖国犹豫片刻,带着几分猜妒的口气问道:“你要给公主传信?”
临安也毫不掩饰的说道:“没错,我这一路山,得到一个消息,司徒鸿志将原本边境掌管士兵的副将给撤了下来,这副将是尉迟将军的心月复,南风调到京都,边境没有战事,就一直由副将管协,如今,司徒鸿志突然将手伸到了边境,只怕有什么阴谋。”
沈靖国也有几分诧异:“好,那我命人去请尉迟将军喝酒。其他的,就看你的了。”
沈靖国走后,沈流苏来到临安的房间,有意无意的询问着他的伤势,临安只是淡淡一笑:“不碍事的。提亲的事,暂缓两日,等我在京都的位置稍稍稳定,在给叔父回信。”
这次,沈流苏倒是意外的乖顺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临安闭上了眼,称自己想要休息,但现在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一个宫服昭著的女子,顶着一张似曾相识,却又截然不同的面孔看着自己笑
临安开始抗拒,不可以,她只是自己的棋子,自己的大业,最忌讳儿女情长,流苏如此,安楹如此,听寒亦是如此!他在麻痹着自己思维的同时,却有另一个声音在耳边不断的笑着:“那你说,你这么匆匆忙忙的赶来京都,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在担心什么?”
(下午三点第二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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