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语飞咬着下嘴唇,局促地站在原地搓着手,这种反应不应该是第一次听见这种事情应有的惊奇感,反而像是隐藏多年的秘密突然被揭露了以后的那种不安的感觉,这让我瞬间产生了一种危机感,不过奇怪的是,对于语飞我一点也怀疑不起来,怎么会这样?
心灵惊奇地看着语飞:“秋,秋学姐,怎么会是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语飞支支吾吾地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时候程阳收了阴阳眼,态度非常急躁,大声质问语飞:“你到底对欧阳做了什么?为什么欧阳会变成这样?一定跟你有关对不对?你倒是说话啊!”
程阳见语飞不说话,直接就朝着语飞冲了过去,我正要提醒程阳小心,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程阳刚刚跑进语飞身边不到一米的地方,就被语飞一脚踢中了前胸,直接倒飞了出去,后退了四五步才稳定住身形,心灵急忙跑到程阳身边扶住了他,程阳痛苦地捂着胸口,眼睛却死死盯着语飞:“你,你还敢动手!”
语飞则是被自己刚才的动作吓了一跳,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只能朝着程阳鞠了一躬,小心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故意的,刚才是我条件反射,我不是故意要踢你的,对不起……”
“还条件反射!”程阳明显是生气了,“鬼才相信什么条件反射,我看就是你害的欧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是识相就赶紧给欧阳解开,我们既往不咎,要是你不解开的话,不解开的话……”程阳似乎也想不出来他有什么东西可以威胁语飞的,如果论打架的话,他可绝对不是语飞的对手。
语飞还是不说话,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现在已经明确了,一定是语飞动了什么手脚,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对语飞还是一点怨恨和怪罪的感觉都没有,心中对语飞还是充满了信任和喜爱,难不成我中邪了?
心灵这时候也着急了,跺着脚说:“秋姐姐,你就赶紧帮欧阳学长解开吧,欧阳学长还要进去救静姐姐呢,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再有一个多小时,午时就过去了!”
“我也想啊!”语飞小声嘀咕着,“可是,可是我也不会怎么解开这种东西,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真的没想到……”
“这种东西?”心灵听了语飞的话,仔细想了想:“秋姐姐你是给欧阳学长下了什么药吗?还是在欧阳学长身上下了咒?没关系的,只要把你下咒时候用的东西和方法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解开欧阳学长的失常,我也学过一些这样的东西。”
语飞摇摇头:“不是什么毒药,也不是什么咒,而是,而是……”语飞似乎很不好意思,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不过此时周围一片寂静,我们还是听懂了语飞的话,“……是蛊。”
“蛊?”我忍不住重复了一遍这个字,顿时冷汗直流,看来我这次真的碰上麻烦事了。
蛊这个东西可以说在灵异界和医学界都非常出名,是指将上百种毒物放在一起,让它们互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就是蛊,放蛊是我国古代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湖南湘中及湘西一带的梅山教,蛊术传得非常厉害,人们经常谈蛊色变,传说尤其是苗族少女都非常擅长下蛊,难道说,语飞是苗族人?
心灵一听到“蛊”这个字,一下子就变了脸色,紧张地说,“你,你怎么会下蛊的?难道你是苗族人?你快说,你下的到底是什么蛊?”
语飞脸一下子就红了,扭扭捏捏地说:“我下的是,下的是,情蛊……”
“情蛊?”心灵一蟣uo蹲×耍?笆裁唇星楣?我怎么没听说过?我只听过癫蛊、疳蛊、泥鳅蛊、石头蛊、金蚕蛊这些,什么叫情蛊啊?”
语飞紧紧抿着嘴,无论如何也不肯解释到底什么叫情蛊,这是程阳忽然冷静了下来,挠了挠头说:“我好像知道,什么叫情蛊……”
心灵惊奇地看着身边的程阳,仔细听着程阳的解释:“‘情蛊’相传为湖南湘中及湘西地区古梅山苗族女孩子特有巫术,十年方可得一‘情蛊’,此‘情蛊’可下在饭菜中,也可下在服饰上,苗族女孩子都以此‘情蛊’下在自己的情郎身上。亦可请巫师做法将蛊制于符上,女子配带此符时时许愿,便可以使心上人永远死心踏地……”
语飞听着程阳说的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说:“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个人说这种蛊术已经失传了,不可能有人知道的啊!”
程阳也一脸的奇怪:“对啊,我怎么会知道呢?一听到‘蛊’这个字的时候我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再听见情蛊这个字我又想起了一大堆的东西,为什么会这样?”
心灵却高兴得很,赶紧问程阳:“那老公你是不是也知道怎么解蛊呢?快点说出来啊!”
程阳却摇了摇头:“情蛊无解,一旦下了,中招的人就会死心塌地爱上对方,一旦分开,被下蛊的人就会一命呜呼,最后死于心脏碎裂,因为这种蛊是直接连在心上的。”
心灵听到这话右边的局促不安了,口不择言地对语飞说:“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呢?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对欧阳学长下蛊啊?你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语飞忍不住哭了起来:“我也不想这样啊,我只是,只是希望欧阳多注意我一下,我真的,真的很喜欢欧阳,真的……”语飞一边说着一边跪坐到了地上,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心生怜惜。
就在我觉得这一辈子估计都要跪在这里的时候,程阳的语气忽然有了转机:“不过!我觉得语飞给欧阳下的并不是情蛊。”
这一句话直接止住了语飞的泪,语飞愣愣地说:“程阳,你,说什么?”
程阳紧皱着眉头:“先不说这‘情蛊’十年才能出一个,光是炼蛊用的毒虫毒草都要值个百八十万的,而且种下情蛊的症状并不是这样,应该是离开下蛊之人才会心痛难耐,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欧阳只要一起身就会痛,这应该是中了奴蛊,而且下蛊的并不是语飞,是玄林!”
语飞呆坐在原地:“原来那个人是玄林?可恶,他骗我……”
随后语飞简单说了自己的情况,原来语飞在家里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居然喜欢上了我,正在这时家里来了一个苗疆的客人,客人看出语飞的心事,也没多问,就直接给了语飞一张符,说这符可以让我爱上他,一开始她也不相信,于是那个客人说这东西是蛊,只要放到我身上,三天之内一定会起作用,这也是语飞提前回来的原因之一。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没想到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语飞的感情,现在这种情况也是我自己种下的因,苦果只好自己吃了。
语飞此时恢复了理智,紧张地问程阳:“那,你知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救欧阳啊?”
程阳闭上眼睛想了想:“解蛊的步骤很复杂,不过有一个比较通用的土办法,是用,用什么来着……对了!大蒜!大蒜!能不能找到大蒜?”
语飞一下子跳了起来:“刚才路过一个庄园的时候我看到院子里种了一些大蒜,我这就去取来!”说完就一溜烟的钻进山洞跑了出去,不到五分钟,语飞连呼带喘地就奔了回来,手里紧紧攥着一头蒜,身上到处都是泥。
那算看起来还是生的,程阳二话不说直接拨开,硬生生塞进了我的嘴里,一股辣味顿时直冲我的大脑,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不一会儿,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我瞬间觉得食道一阵上涌,“哇”地一声吐了出来,一条至少十厘米长的蜈蚣混着胃液在我面前蠕动着,我瞬间感觉头脑清明了好多,站起身也不会有心痛的感觉了,只是看着这蜈蚣还是心有余悸。
忽然那只蜈蚣扭了扭身子又朝我爬了过来,爬的速度极快,程阳一把将我拖到身后,拿出口袋里的香烟,大声念咒:“火铃大神,速烧邪鬼,急急如律令!”大火瞬间迸发,“呼”地一下烧向那条蜈蚣,蜈蚣顿时往边上逃窜过去,可是跑得再快也没有火烧得快,不一会儿蜈蚣就被包裹在了火焰中,被烧得劈啪作响。
烧了整整三分钟,程阳似乎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一连烧了五支香烟,还是不停手,程阳似乎知道我在疑惑什么,直接朝我解释说:“这种蛊物不是随便的火就能烧死的,必须要将蛊物里面的邪气烧灭,蛊物才会真的消失,否则的话还会害人的!”
刚说完,火焰里面突然涌起一阵淡淡的黑色烟雾,快速朝着别墅里面逃窜,程阳操纵着火焰追上了那股黑气,自信地说:“哼!还想跑?要是连你都烧不死,还不辱没了我终南山的名声!”说完又一用力,程阳的右手并成剑指随手一挥,黑气在逃进别墅的前一刻消失在了半空中,地上的蜈蚣也早已经烧得如同焦炭一样了。
“很,很好!”玄林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但是明显感觉玄林虚弱了许多,“连蛊术你们都破了,不错,这样才有意思……来吧!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实力!”声音深邃遥远,似乎是从别墅最深处传出来的。
我深吸口气,看向程阳,正想问问他刚才所说的“终南山”是怎么回事,却忽然发现程阳一脸的迷茫,看着自己的双手说:“我……刚才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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