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不得了,公子,不得了了,那个小乞丐不见了!”静远火烧**似的从庭院里飞奔了过来,一口气撞飞了东茗兄弟俩,一直跑到风清流的书房门口,扶着房门直喘气。
“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风清流停下手里的笔,蹙着眉说道。
“公子,从昨夜一直到现在,离王和少将军出动了大量人马,到处寻找逃婚在外的离王妃,其实是为了寻找和少将军在一起的那个小乞丐!有消息传来,说小乞丐昨天晚上从缘来酒楼出来后突然消失不见,离王派人找遍了整个燕城都没有找到小乞丐的下落,看来他一定是凶多吉少了!”静远抹着头上的汗,呼呼的喘着气说道。
“太子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丞相府呢?”风清流站起身,背着双手走到桌案外面,沉声问道。
静远想了想,凝重的说道:“太子那边还是一样,暂时没什么动静,丞相府对燕城发生的事似乎一无所知,仍然在到处寻找江大小姐。不过,现在离王的声势闹的这么大,太子想不注意都难了!”
风清流眸光闪了闪,嘴角扯出一抹深深的笑意。她真的是那个她,却又不是那个她,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太子到底有何把柄落在她一介小小女子的手上?她逃婚在外的这一个月里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公子,那小子是不是又得罪了离王殿下?说不定他偷了离王府的什么宝贝逃出燕城了呢,不然离王怎么会大动干戈的到处捉拿他?”静远想当然的说道。
“哼,你不是说她是离王的人吗?现在怎么又改口了?”风清流暗笑。
静远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他是个小乞儿,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他能和离王扯上关系,就能够得罪离王。现在太子和离王斗成这样,说不定他也跟着瞎掺和呢!”
瞎掺和?怎么会?她那个性子是不会主动去招惹谁的。看来,他是时候该出府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高云,备马车,去怡香院!”风清流优雅的站起身,抖了抖一身素白如雪的锦袍,负手走出了书房。
“公子,您的身体……?”高云担心的问道。
风清流顿了顿,转身微微一笑:“本皇子最近几日可有再犯过寒毒?你若信不过,可以过来试试!”
高云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上前轻轻点住风清流的心脉。一股稳健的气流在他的体内缓缓流淌,形成一道强劲的内力从他的指尖掠过。高云又惊又喜的收回手,激动的问道:“公子,您的毒……?”
“那个小乞儿说了,没事念念经,还可以强身健体呢!”风清流眨了眨眼,转身走开。
高云慎重的点了点头,跑步出了大厅。
“公子,离王到处寻找的人,正是江姑娘。将军府的少将军现在离王府中,看来他们要进一步采取行动了!”冷漠的青衣男子像冰雕似的站在花千语身后,目不斜视的看着雕栏下面的人来人往,紧抿着薄唇用内力传话。
花千语手中的棋子顿了顿,深深的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江明月,无声的说道:“你确定她就是皇帝老儿指婚的离王妃,丞相府的千金?”
“千真万确!江姑娘一个月前逃婚在外,数日前混进了丐帮,但不知怎的却遭到太子和丐帮的追杀。离王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正准备抓她回去!”
花千语眸光闪了闪,手中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
江明月眼皮沉重得直打架,猛一抬头,见花千语举棋不落,犹犹豫豫的样子,火了,没好气的扯着嗓子喊道:“你到底还要不要下啊?大男人连下个棋都磨磨叽叽的,一盘棋下了半个时辰了,你不累,我等的还累呢!下不下?不下拉倒,反正你输定了!”
霍的站起身,江明月伸手抢过花千语正准备喝的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狠狠的一瞪眼,转身走开。
“喂喂,小月儿,你去哪儿?”花千语急的伸手要拉她,仇严却倏的挡在了江明月的身后,铁桩似的身板威武的刺激着江明月的神经。
花千语笑眯眯的张开怀抱朝江明月扑了过来,江明月稳稳的跳到桌上,不动声色的抬脚朝花千语横扫了过去。吃过几次大亏的花千语这次没有中招,而是轻飘飘的侧身闪开。谁知道江明月用力过猛,来不及收身,整个人飞出了阁楼。
“啊,救命!”江明月本能的喊了出来,用力扑腾着掉了下去。花千语呆住了,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条丝带从他的腰间飞了出来,朝江明月伸了过去。
楼下,一辆急驰而过的马车朝着江明月摔落的地方驶了过来。
“该死的花狐狸,老娘跟你没完!”江明月只来得喊出这句话,人已经到了马车前方。完蛋了,这会子不是被马蹄踩死就是被马车撞死!
风清流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感到来自车外的一阵急涌的气流,整个人迅速跃出车外,伸手接住了从天而降的一具身影。温温软软的娇躯,流波辗转的眸子,外加一张惊吓过度却绝色倾城的脸孔,不是她,又是谁?
身子又是一空,两个人同时倒在马车上。
马车急驰而去,花千语飘然从二楼纵身跳了下来,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紧蹙的眸子微微一变,冷声问道:“吩咐下去,查查刚才的白衣男子是何人,再派人跟着那辆马车,看他们去了何处!”好快的身手,能从他花千语眼皮底下不照面便能月兑身的人,还真是少见!
马车驶出了好远,江明月才回过神来,定眼一看,指着风清流语结的说道:“是你?风、清清……清、清……。”清了半天也没能清出最后的那个字来。太意外了,居然在这种情形下遇见他,还被他随手给救了!
“嗯,亲亲这个名字好听,以后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叫我亲亲!”风清流满意的打量着江明月,眸子里露出一抹深深的笑意。
江明月这才发现自己以女装在他面前现身,想想上次的情形,她的脸上微微一红,不自然的说道:“那个,又欠了你一份人情,噢不,这次是欠了你一样人命呢!咦,你不是该在家里养病吗,怎么到处乱跑?万一寒毒发作了可怎么办?”
“嗯,念了你赠的经书,果真身体强健了许多呢。怎么样,我是不是和上次不一样了?你也不一样了呢!”风清流指了指自己的胸,又指了指江明月紧贴在他身上的两团柔软,邪佞的笑道。
额,不是江明月不想起来,而是她的腰被风清流的一条长腿压住了,根本动弹不得。小脸再次一红,江明月手脚并用的从风清流的身上爬了起来。为了掩饰失态,故作淡定的说道:“还真是不一样,重死了!”
“月儿,你怎么会从楼上跳下来?这些天你一直都住在那间小楼里?”风清流换上一脸的温润如玉,朗声问道。
不问还好,一问江明月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恨恨的拍着腿咬牙说道:“这只花狐狸,把我骗到楼上说什么帮我找人,都一天了,连个人影都没找到……糟了,我的银子,我的银子还在花间小楼啊!”江明月脸都白了,捶足顿胸的跺着脚喊着。
“银子?什么银子?”风清流眉眼里堆着笑,细声细语的问道。
“好多银子,有你上次给我的二百两,还有我前几天在满堂红赌坊赢了花狐狸的三百两,一共五百两。五百两哎,我兄弟下半辈子的着落啊!”江明月咬碎了一口银牙,又气又恼的说道,满脸的懊恨。
“呵呵,月儿,看来这些日子你过的不错嘛,连花狐狸的钱都能骗到,还能到他的花间小楼混吃混喝,你在花间小楼吃的一顿饭已经远远超过了你丢失的那些银两,你赚啦!”风清流嘻嘻笑道。
“什么?败家的娘炮,一顿饭吃了多少人一辈子的心血,死后可是要下地狱的!可是,不管怎么样,那些钱是我给我兄弟准备娶媳妇买宅子置田地用的,这下给姓花的狐狸吞了,我不甘心啊!不行,我得再去他的赌坊把那些钱捞回来!”江明月说风就是雨,掀开车帘就要往下跳。
风清流一把拦腰将她拉了回来,**妩媚的笑道:“月儿,你相信我不?我敢保证,你的五百两银子一分也不会少,花狐狸还会亲自送到你手上来!”
江明月一听就来劲了,捉住风清流的胳膊眉眼弯弯的问道:“真的还是假的?嘿嘿,清清,你真够朋友!”说话间,江明月一拳砸在风清流的胸口,想想又觉得不安,眼着眼伸手在他的胸口轻轻抚了抚,笑得见牙不见眼。
风清流忍住笑,缓缓躺在靠垫上,伸手拉过江明月的手按在胸口上,柔声说道:“月儿,你才是我的福星呢!本来我快要死了,想不到念了你赠的经书以后,寒毒发作的时候竟然能够减轻我的痛苦。月儿,看来我还能再多活几天呢!”
江明月轻轻一颤,本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听到风清流含笑自若的说出这番话以后,她的心没来由的一痛,双手也很自然的搭在他的胸口轻轻的替他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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