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搓着手一脸谄媚,哪里还有方才的气焰。一听说要吃官司坐牢心脏就吓得砰砰跳,在她们眼里吃官司是天大的事,要不然之前也不会以此来威胁陶蔻的舅舅。
只是她们却没想到会被面前的小姑娘反将一军。
两人虽然嘴上认了错,但心底依旧没怎么服气,此刻也只不过在陶蔻面前做做样子。
但即使只是表面功夫,能让这胡搅蛮缠的两个女人服软,章巍然还是有些惊讶,他对上这两个女人后从来没占过什么便宜。
见陶蔻不为所动,两个女人很快对视一眼,似乎在询问对方现在该怎么办。
在她们眼中自己肯认错已是天大的面子,这小姑娘居然还得理不饶人了!真是给脸不要脸!
两个女人窝着一肚子的火,却又只能腆着脸不好作,谁让自己给她抓住了小辫子呢。
大姐说:“小姑娘,是我妹子冤枉了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她讪笑着,语气带着讨好的味道。
陶蔻早已把两人的眼底的不服气收入眼底,又怎么会上她们的当。她没说话,只是冷眼旁观,陶蔻知道今天这出戏没那么容易结束。
看那被称作妹子的女人眼底还冒着的火光,陶蔻就明白她心中的不甘。
大姐见了陶蔻不为所动的模样,心中琢磨道:这小姑娘不会因为借着这一点就像赶自己回去吧?那今天一天就白搭了!哎哟,她的三十万啊,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到手啊!
想着想着女人用余光瞥了一眼一旁站着的章巍然。
这边章巍然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侄女难得来家里一趟,居然就遇上了这种事,而且弄到最后还要她给自己出头,这脸真是丢大了,不过他心底多少还是有些感动,毕竟陶蔻这么做也是为了帮自己。
他算是看出来了,陶蔻还没进门就把他这里正生的事模的一清二楚了,没准一开始就算准了这两个女人准备讹人的事。
见章巍然也不说话,那大姐咬了咬牙心道:没法子了!大不了今天先撤退,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妹子,自己不能看着她被告了。
正当她想要开口时,却被自己妹子拦住。
年纪轻一点的女人脑筋一转直接道:“小姑娘,既然是我自己的毛病,就不用你赔偿了。不用你赔偿的话你也就没损失,不算什么敲诈勒索!你说是这个理吧?”
那大姐一听直道自己妹子脑子好,这么一来小姑娘不就没法威胁自己了吗。她立马直了腰板:“对,我妹子说的对!这就不算敲诈勒索了!”
还算她脑子转的快。陶蔻扯着嘴角道:“你们真的不想要赔偿?”
虽然仍有不甘,她咬牙点头:“当然,我们又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这句话连章巍然听了都皱眉。
陶蔻不置否。
那女人接着又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但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你总没有借口赶我们回去吧!而且你舅舅也说了要拿车抵押给我们,男人说话不能不算数!”
女人这时给了自己大姐一个眼神。她似乎在说,我们先把车拿了,那好歹也值个三十八万,等车到了我们手里不还是我们说得算吗?
眼见讹钱不成,她便又把心思放在了卖车上。
那大姐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到时候大以说自己只卖了三十万,章巍然又能把自己怎么样?大不了回乡下去好了,他难不成还能找了过去?
两人的主意打得好。陶蔻微微一想就明白了两人的心思。
此刻陶蔻心想,难道上辈子章巍然不是卖车还了钱,而是被这两个女人讹走了车子?陶蔻觉想就越觉得这个能性很大,她皱眉打量了两个女人一眼。
眼下,她们眼里剩下贪婪的光芒。
章巍然犯了难,真要让他拿车抵押他还是有些不舍。
他看着两个女人一脸不肯善罢甘休的脸,颓丧了表情,叹气道:“罢了,罢了……我这就写抵押书给你们。下周我一定拿钱来赎。”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精力再和她们闹下去,他不想让陶蔻见到自己更加狼狈的模样。
两个女人上答应得倒是挺快,不过心中却没把章巍然下面一句话摆在心上,章巍然真要拿得出钱赎车就不会拖到现在,只要过了这一周,这车就是她们的了!两个女人眼底冒着精光。
正当章巍然找来纸和笔准备写抵押书的时候,他手中的笔措不及防被人抽走。
抬眼,他便看见了陶蔻的小脸。
章巍然说:“陶陶,我这也是没办法。”
陶蔻轻声道:“舅舅,不用抵押车子,我们有钱给她们……”
“什么!?”陶蔻话音刚落客厅里就传来三道呼声,不止章巍然就连那两姐妹也是惊讶得不得了。
两个女人心道:坏了!三十八万要泡汤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章巍然要是真有钱还干什么还拿车做抵押。
这么一想两个女人笑了,妹子道:“有钱?小姑娘别在这里开玩笑,他欠的不是三百块而是三十万,你知道三十万是多少吗?我想你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钱……”
章巍然也略带责怪地对陶蔻说:“陶陶别闹了。”
陶蔻就知道他是这个反应,所以也不恼。她对两个女人道:“我要是说我不仅见过还能马上拿出来呢?”
两个女人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嗤笑道:“这小姑娘疯了,哎哟哟真怜,这么小就得了这种癔症,以后日子还怎么过啊!”
她们边说边笑,一脸嘲讽的表情。
来向章巍然讨债的时候两个女人早已打听过,这章巍然没有什么有钱的亲戚。而眼前这个小女孩的穿着也不像是有钱人,她要是真拿的出钱来才有鬼!
这么一想,她们笑得更为嚣张。
对于两人的反应,陶蔻丝毫不意外。要是换做以前,连她自己也觉得这是在开玩笑,但是被禁锢在自己体内的异能波动却实实在在地证明了一切。
陶蔻难得露出一个笑容,这笑容不知是再嘲笑对面的两个女人,还是为自己改变了人生轨道而高兴。
她道:“要是我真拿出来了呢?”
大姐用着笃定的语气道:“那我就跟你姓!”
“那倒不必。”陶蔻眼神又徒然一冷,两个女人感觉这时的温度下降了几分,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隐隐有向外窜的趋势。同时,陶蔻的口风一变,她道:“不过你们得立刻拿着钱消失在这里,如果再出现在我舅舅面前……”
接下来的话陶蔻没说下去,她不是客气,迫使她停住的是章巍然投视过来的眼神。
今天她的行为已然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奇怪,要是威胁与警告的话一出,章巍然还指不定以为自己被掉包了呢。
陶蔻暗自叹了一口气。
因为她不善的语气与肃然的眼神,两个女人被她弄得一时愣住。但很快她们搓了搓胳膊道:“大话谁不会说啊……”
她们是铁了心认为陶蔻在唬人。
“老头我的徒弟从来不说大话!”女人的话音刚落,一道抑扬顿挫的声音便突兀地传了过来。
两个女人一惊,猛地回头便现一个头花白的老头站在门外,他一手拎包,一手向屋子里的人招着手。
那老头穿着一袭白色练功服,大概就是早晨公园里大妈晨练的装束,笑得一脸灿烂。
陶蔻看懂了徐老头的表情,他似乎在说:师傅我出现的很及时吧。
陶蔻只得无奈地对他笑笑。
两个中年女人也反应过来,刚刚的话便是出自这诡异的老头。
“你这老头要吓人!走路都不带声音!”大姐道。
“老头我吓到你了?”徐老头不在意地瞅两个女人一眼说:“你放什么屁!老头我都没说你们长那么丑,吓到老头我了!啊呀呀,这小心肝被吓得扑腾扑腾地跳啊!”
两个女人听了,马上面色铁青,马上反唇相讥。
早模清徐老头脾气的陶蔻倒是被他逗笑。
章巍然拉了拉陶蔻问:“这人哪里来的?陶陶你认识?”
陶蔻语气里忍不住带了几分笑意说:“舅舅你没听见他刚刚喊我什么吗?”
来这里前就徐老头与陶蔻商量好了,这师徒关系不能瞒住大家,他不想当个师傅还要在徒弟家人面前闪闪躲躲地,这像话吗?陶蔻思量了半天,最终也只好答应。
好像是喊的徒弟……章巍然心道,这老头不像侄女学校的老师啊。他问:“你什么时候拜的师傅,舅舅怎么不知道?”
“就昨天。”陶蔻指了指脖子上纱布:“昨天遇上几个小流氓,然后正巧遇上这老头把我救了,这是昨天留下的擦伤。舅舅你别看这老头有点不着调,但是功夫挺厉害的。我想总不能每次都等着别人来救吧,所以就求这老头收我做徒弟了。”
这是和老头一齐说好的说辞,正好把脖子上的伤也套上了。
章巍然听后心中一紧,仔仔细细地打量陶蔻一遍,在确认她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情况下终于放下心来。
“那真要感谢这位师傅了,但你一个女孩子学什么功夫……”
陶蔻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章巍然见此就知道陶蔻早已拿定主意,一时也劝不了她,只得把注意力再次回到两个女人和徐老头身上。
在章巍然和陶蔻说话的功夫,徐老头已经把两个女人气得跳脚。
女人指着徐老头骂:“老不死的东西!”
徐老头不屑的撇嘴:“放心,老头我的命长了,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见两个女人始终在徐老头嘴上占不到什么便宜,章巍然默默说道:“你这师傅的嘴上功夫也挺不错的。”
陶蔻张了张嘴,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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