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五言绝句
且说她送小白入学,见了秀夫子后献宝的将小白写的那首诗交给了秀夫子瞧一瞧。
秀夫子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个世界并没有五言绝句这种诗体,最少也是七字的。看到小白的诗虽然简单但是押韵得很,将家中影像又描写得一清二楚让人心生向往。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孩童写的,不由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没想到他还没有接触到诗词便自己写了一首。五字诗在下从没见过,倒是简洁明快。”
小白听他这样讲就拉住婶娘的手有些骄傲的道:“五字诗婶娘会很多,都是她教小白的。”
“白家娘子还懂诗?”秀夫子满眼惊讶,脸上惊喜非常。在这个世界,有些才学的只有大门大户深闺的女子,是她们是从不踏出后宅的。就是写了诗词也不外传,更别提让别人知道。
秀夫子这么大年纪还没娶妻并非无人嫁而是他很挑剔,一心想找一位读了些书的姑娘能与自己琴瑟和鸣,但他们家并不富贵,那些大门大户的小姐怎么会下嫁呢?
家穷些或是乡绅家的姑娘又有哪个读过书的,不都讲无才便是德吗?
这样一拖就拖到现在,仍是没有遇到一名。
是今天见到了,一个懂诗词的女子,甚至以将她的侄子教得这般好。她分明是个奇女子,惜他只能欣赏她的才情。
“只是随便玩玩,呃……那我先走了,你们进去吧!”怕秀夫子再问温来凤就笑着走了。
“婶娘都教了你什么诗?”秀夫子站在院中看了一眼温来凤消失的背景问小白,他哪好意思直接问温来吧,她不光是个寡妇还是比自己大上几岁,若追问那便是失礼了。
说起婶娘小白满心的骄傲,再加上是夫子寻问就道:“有好多,弟子最喜欢的是两首,一首是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秀夫子一听脸都红了起来,明显是兴奋,忙问道:“还有一首呢?”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小白因为生长在山林乡野间所以特别这种诗词。
秀夫子算是个学识不底的人,又是青少年,一听这两首诗与小白的一样即精又短不由十分向往,心中想着究竟是怎样一个情怀的女子能写出这样两首诗来呢!
他一时思绪万千竟怔在那里,小白直叫了三次才将人唤醒,直跺脚想着若是温来凤是位男子他定然去结交一翻,她却是个女子还是个寡妇,想到此不由大大的惋惜起来。
不过自此便对温来凤有了兴趣,在闲下时喜欢向小白问些她的事来。小白对夫子十分尊敬,再加上因为两人都喜欢温来凤写的诗词一起研究倒是别有一番趣。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温来凤便在古代多了两名粉丝。
日复一日,转眼冬雪飘落。
这早上送小白上学堂时便觉得冷多了,虽说温来凤已经准备好了过冬,但仍觉得这棉衣棉被什么的要多少都不嫌多啊!
还好这酸菜还是能卖的,冻成团了回家用热水一泡就以吃了。再加上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菜,她这边倒是卖的很快。
心中庆幸后来又买了一口缸与不少白菜,这样子倒是以卖一阵子了。而一到了冬天猞猁叼野鸡的频率就多很多了,那东西一冷就不会动弹,有时候叼回来还是活的,又大又肥的能卖三四十文的。
这日来秀夫子又让他娘请温来凤进屋里喝茶,他倒也不说什么,只是进来看温来凤一眼讲几句话就走。
不过今日却讲到了春起院试的事情,原来这考状员之前要经过院试和乡试等多次考试的,而秀夫子讲小白进步神速,虽读了一年倒是以入院考试的。
温来凤自然希望人去试一试,毕竟据秀夫子讲这院试之前还须要经过两次预考的县试与府试,再加上最后一次院试一共要考三年。
她点头同意,秀夫子就让她明天过来由他带着去县城报名与参加初试。
没想到要考个试也这么麻烦,不过因为是由秀夫子带去所以她倒还是放心的。
这次秀夫子要带去的学生共有六名,而刘夫子要带去的却是十五名。这算是一个大场面了,家长相送,镇公点名与分配车辆都需要安排。
温来凤一个女人在这男人之间以说是非常显眼与让人瞧不起的,尤其是刘夫子一伙几乎是对她吹胡子瞪眼。
村子里也有认识的人过来,是看到她都躲得远远的,总认为女人来送孩子这种事是辱没了斯文。当然,这些都是刘夫子讲的。
秀夫子倒不在意,他知道温来凤与一般女子不同。此次一见果然如此,她虽对考试的情况不是很清楚,但是对于镇公的安排还是很快就明白且接受的。帮着小白填写住址与表格,完全没有象一些家长慌乱成一团的样子。更加不畏首畏尾,即使在镇公面前也显得爽利大方给人的印象也不错。
这样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奇女子,秀夫子一边看一边感叹着。
等一切处理好了,温来凤将小白推到了马车上,道:“不过是两日时间就回来了,你不要紧张不要害怕,这次考不好下次再考没有什么的。”
小白眼神却极为镇定且执着道:“婶娘,小白我定能考的好,绝对不会让你被别人小瞧了去。”之前婶娘带自己去大伯家填写三代履历时被冷言嘲讽这些他都记在心里,他们讲她是白费心思,只读了一年就让孩子去考什么试简直是想做状元娘想疯了。
他现在虽不能马上考上状元,但是初试一过他成了童生也以让婶娘脸上有光。
毕竟整个村儿里还没一个童生呢,就算村儿的儿子读了四五年的书去考了两次也没得这个地位。
温来凤很欣赏小白的眼神,在她看来这个孩子以后一定不简单。是自来到这里后第一次与他分开十分不舍,就拉着他的手噼个没完道:“小白,出门在外不比在家。你万事要小心,平时不要多事,有了事情也别怕事。若是别人欺负到你头上了别正面与他打,你年岁小打不过的。要学会避其锋芒打其软肋知道吗?”
“咳……白家娘子,我们要出了。”秀夫子听到她刚刚所言差点没吓趴下,哪有女人这样教孩子的呢,这不是明摆着让他表面示弱暗地里使小手段吗?
“嘿嘿,我是有点急了。”温来凤想着刚刚的话被人听去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道:“秀夫子,万事拜托了。”
秀夫子见她面色凝重便也严肃起来,便道:“白家娘子放心,有我秀某在小白定会无事。”神色中大有小白在他在小白亡他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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