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吱吱呀呀的开门声,他们耳边立即响起窸窸窣窣滑动身躯的声音,美人蛇怪吐出红红的蛇信子。
“你确定它只是看着这个红花吗?”蜂鸟把神笔变成了一把剑,剑尖子上穿着丹顶红,蛇头随着红花微微移动。
“你确定我们动它的尾巴,不会回头咬我们吗?”蟹黄小心翼翼地绕到蛇怪的尾部。
“你轻点,”苏灵姬说。
“那你来吧,”蟹黄手在抖。
“不,我不喜欢它光溜溜的蛇皮。”
“别停下,”蟹黄提醒蜂鸟,“转移它的注意力,我要动手了。”
蜂鸟也盯着红花,不敢看大蛇的眼睛。如果这个蛇和他四目相对,它一定会现蜂鸟在骗它,你看它长着一副多么精明的人脸啊。
“好吧,”蟹黄咬咬牙,小心地把蛇怪的尾巴轻轻地放下,门一下子敞开了。
“你能看见什么?苏灵姬焦急的问。
“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漆黑——也不知道通往哪里?”
蜂鸟一边移动手中的宝剑,一边朝蟹黄挥挥手,示意他们进去。
“我会让它吃下去,”蜂鸟说,“当然是红花,我跑进去,你们就拉上门。”
蜂鸟把宝剑递到蛇的嘴边。在停顿的几秒里,美人蛇怪的眼睛盯着蜂鸟。并开始扭动身子,是蜂鸟把宝剑猛地往前一戳,美人蛇一口咬住了红花。蜂鸟抽回宝剑,拼命跑进房子,卡塔一声,蟹黄关上门。
里面漆黑一片,外面大蛇把住了门。他们模索着墙壁往里走。比十八层地狱更安全的地方,有什么在等着他们呢?
一条通往地下深处的石头走廊,是唯一选的道路。
他们听见,除了自己的脚步声,还有水珠顺着墙壁缓缓滴落的声音。这个走廊使蜂鸟想起了阎罗君的十八层地狱金库。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想起地狱阴行里那些没有影子的魑魅魍魉。
“你有听什么吗?”蟹黄小声问。
蜂鸟侧耳倾听,果然有流水声。“这里有一条地下河?”
“这不是在野外,”苏灵姬提醒他。“前面有亮光,我看见什么东西在动。”
是一个大溶洞,上面是各种各样倒挂的石笋和钟乳石,下面是流淌不息地下河。
“哪里有一条船,”蟹黄说。
“还有水蛇,”苏灵姬指着水面说,
而且船也不在岸边,画面看上去很美,是却很糟糕,他们够不到船。
“如果蹚水过去,水蛇会朝我们进攻吗?“蟹黄问。
“有能,”蜂鸟说,“它们有牙齿,如果一下子全冲过来,恐怕——”
“看这里。”苏灵姬说,蜂鸟看见石头上面一竹筒的卦签,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写:只有上上签和下下签。来吧,试试运气,如果是上上签,我送你们到要去的地方,如果是下下签,地狱的大门会向你敞开。
“控制运气课太难学了,我都不知道这一年跟倒霉教授学到了什么。”蟹黄说:“看来我们只能凭运气了——”
“运气,哼,”蜂鸟气愤道,“我倒霉透顶,走到哪里都看见霉运。”他说着飞去一脚把竹筒踢进河里。
“你看,”蟹黄指着岸边,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几双风火轮。
“管他呢,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就飞过去吧。”蜂鸟说。
“飞,我们从来没有——,这样的尖尖的石笋。”蟹黄犹豫道。
“我们以把速度控制慢些。”蜂鸟说:“我在前面,你们跟着我。”
苏灵姬掏出神笔,嗖地一声,变成一把宝剑。
“太好了,”蟹黄说,“以用剑消灭那些敢挡住去路的东西。”
三人提宝剑,踏上风火轮,深深吸了口气,纵身子,进入溶洞。
作为一个世纪以来最年轻的闪电球手,蜂鸟并不是徒有虚名,他在飞行方面有着过人的技巧,他在石笋和钟乳石之间灵活穿行。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岸边看起来密密麻麻的石笋,进来之后感觉少了很多。蜂鸟挥舞着宝剑左右开弓,尽力为后面两位扫清障碍。
蜂鸟飞越地下河到达另一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蟹黄和苏灵姬也毫无损地跟了过来。第二个房间里漆黑一片,他们三个紧握宝剑。是他们刚跨进去,身后就腾地升起一股火焰,封住了门口。这火焰不同寻常,是紫色的,与此同时,通往前面的门口也窜起火苗,他们被困在中间。
一时间,他们简直不敢看接下来是什么在等着他们。——然而这里没有什么怕的东西,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排放着七个形状各异的瓶子。
“太上老君的法术,”蜂鸟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看,”苏灵姬抓起放在瓶子旁边一卷牛皮纸,蜂鸟蟹黄站在她背后,和她一起读到:
危险在眼睛,安全在后方,
喝下去,三个令你向前。
一个让你回返。
两个里面装的玉液琼浆,
一个里面是清醒汤
三个是杀手,让你断送梦想。
选择吧,除非你希望永远在此耽搁
我们还提供四条线索帮你选择
第一, 无论毒药怎样狡猾躲藏,
第二, 其实他们就站在琼浆的左方
第三, 第二,左右两端的瓶里内容不同。
第四, 如果你想前进,他们都不会对你有用。
第五, 第三,你会现瓶子大小各不相同。
第六, 第四,左边第二和右边第二,
第七, 虽然模样不同,味道却是一样。
苏灵姬长长地虚了一口气,蜂鸟惊讶地看见她居然露出了笑容,他自己是无论如何是笑不出来的。
“太妙了。”苏灵姬说,“这不是法术,——这是逻辑推理——是一个谜语,许多伟大的法术师都没有丝毫逻辑推理的本领,他们只好永远被困在这里。”
“我们呢,我们也出不去了是吗?”
“当然不会,”苏灵姬说,我们所要知道的都写在这张纸上了,七个瓶子,三个是毒药,两个是酒,一个能使我们更加清醒。
“但我们怎么知道该喝那一种呢?”
“给我一分钟时间。”
“不用急,”蟹黄说:“慢慢来。”
苏灵姬把那张纸又读了几遍,她在那排瓶子前走来走去,嘴里自言自语,一边还指点着这个或者那个瓶子,终于她拍起手来。
“知道了,”她说:这只最小的瓶子能帮助我们清醒。更易于面对更大的困难。
蜂鸟看着那支不起眼的小瓶子。
“里面只够一个喝的,”蜂鸟说:“还不到一小口呢。”
“还有两个是酒,一样使我们继续前进。”
“你们先喝,”蜂鸟说。
“你能肯定是这两个瓶子吗?不会弄个错吧?”蟹黄问。
“绝对不会,”苏灵姬说,她从右边那个圆瓶子喝了一口,浑身打了个激灵,
“不是毒药吧,”蜂鸟担心地问。
“不是——但象冰一样,寒冷刺骨。”苏灵姬说。蟹黄也喝下去了
“快点,走吧,过一会儿就要失效了。”苏灵姬说。
蜂鸟深深吸了口气,抓起那只最小的瓶子,他转身面对着黑色的火焰。
“我来了,”他说完,一口就喝光了小瓶里的液体。
“他确实向冰一样,一下子渗透他的全身。他放下瓶子,鼓起勇气,看见黑色的火苗舌忝着他的身体,但是他毫无感觉,——在一刹那,他什么也看不见,眼前只有黑色的火焰,——接着,他就顺利地进入了最后一个房间。蟹黄和苏灵姬没有错,他们比他还先到。
他拉开下一道门,一时间,三人不敢看接下来是什么要命的怪物在等待着他们——然而这里什么也没有。
哦,只能说,什么活的东西都没有。只有对面墙上一座没有生命的古老大钟在摆动的指针。大钟上面有一小卷牛皮纸,上面有说明:在7点30分,分针和秒针同时在12的位子,按下秒针,下一道门就会打开。
让人安心的是,时间还不晚,离开门的时间还有一分钟。
但是让人奇怪的是,这个房间的墙上画满了壁画。画上的人都在动,蜂鸟感觉闯入了别人的房间。他们三个蹑手蹑脚的很怕吵到画上的人们。这样做很有效,画上的都各干个各的的事情,似乎没有看见他们闯入。
“看看那一副,”蟹黄提示蜂鸟,你总是看见一个手捧寿桃和蔼的老寿星,笑眯眯地站着。但是你想不到,在着黑暗的屋子里,老寿星显然在脾气。蜂鸟三个人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就好像看无声的电视一样。
寿桃滚在一个侍女的脚下,她用长袖子抹眼泪,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让性格温和老寿星那么大脾气。
蜂鸟仔细看着画面,不是壁画,没有颜料在上面。
是蟹黄却把他拉到左边一幅画前:是一副丧葬的画面,里面的人抬着一副棺材,吹着让人伤心的唢呐,乌哩哇啦的往前走去。是,棺材盖子被顶开,里面伸出一只手,蜂鸟以肯定棺材里不是死人,是他们为什么要埋葬在活人?
苏灵姬拉拉他的衣服,低声问:“这些画面是什么意思?与我们进入下一道门有什么关系。”
“天啊,”蟹黄突然忍不住叫道:“这是什么?”
蜂鸟一抬头,几乎吓得蹲在地下。他怎么能还在这样的画下面欣赏上面活死人呢?上面这幅画,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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