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现在藏书阁里找到一本详细的家谱,书中记载陆家的先祖是三国时期吴国大丞相陆逊,陆逊儿子陆抗,陆抗儿子陆机、陆云……,时光荏苒到了明朝中叶,出现了一个了不起的大特务,陆炳。
正如《明朝那些事》里面所说,陆炳是明朝第一锦衣卫。
以陆恒有限的历史知识,他有些搞不清楚锦衣卫和东厂的区别,他上网查了一下。
锦衣卫是朱元璋建立的,首领称为指挥使,一般由皇帝的亲信武将担任,很少由太监担任。负责侦缉刑事的锦衣卫机构是南北镇抚司,其中北镇抚司传理皇帝钦定的案件,拥有自己的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
东厂的发明者是明成祖朱棣。朱棣觉得设在宫外的锦衣卫使用起来并不是很方便,于是决定建立一个新的机构。在朱棣起兵的过程中,一些宦官和和尚出过很大力,所以在他心目中,还是觉得宦官比较可靠,而且他们身处皇宫,联系起来也比较方便。就这样,在明成祖迁都之后,建立了一个由宦官掌领的侦缉机构,由于其地址位于东安门北侧,因此被命名为东厂。东厂的首领称为东厂掌印太监也称厂主和厂督,是宦官中仅次于司礼监掌印太监的第二号人物。东厂的侦缉范围非常广,国家会审大案、锦衣卫北镇抚司拷问重犯,东厂都要派人听审;国家的各个衙门都有东厂人员坐班,监视官员们的一举一动;一些重要衙门的文件,如兵部的各种边报、塘报,东厂都要派人查看;甚至连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柴米油盐的价格,也在东厂的侦察范围之内。
东厂获得的情报,可以直接向皇帝报告,相比锦衣卫必须采用奏章的形式进行汇报,要方便的多。在与锦衣卫的关系上,东厂则是后来居上。由于东厂厂主与皇帝的关系密切,又身处皇宫大内,更容易得到皇帝的信任。东厂和锦衣卫的关系,逐渐由平级变成了上下级关系,在宦官权倾朝野的年代,锦衣卫指挥使见了东厂厂主甚至要下跪叩头。
锦衣卫和东厂的区别,简单来说,锦衣卫下面有东西,东厂没有。
明朝除了洪武一朝,其余时候均是太监权势超过锦衣卫,唯独陆炳统领锦衣卫时不是。
太师、太傅、太保合称三公,少师、少傅、少保合称三孤,是国家对重臣的荣衔,整个明朝,只有陆炳是三公兼三孤衔的唯一获得者。
陆炳祖父陆墀,因属军籍隶于锦衣卫任总镇,父亲陆松袭替总旗之职,跟随嘉靖帝朱厚的父亲兴献王前往封藩之地安陆,被选为王府仪卫司的典仗。
嘉靖帝朱厚出生后,陆松之妻当了他的女乃母,陆炳自幼便随母亲出入王宫中,成了朱厚的小伙伴,年龄稍长后,便终侍从于朱厚左右。
陆炳武功高绝,健壮沉稳凶猛,身高面红,走路如同鹤步。嘉靖八年,他参加武会试中选,授官锦衣卫副千户。朱厚入即皇位,陆松因随从龙兴得到皇思,升为锦衣卫副千户,又逐渐升迁官至后军都督府都督企事,协理锦衣卫事。陆松死后,陆炳又袭职为指挥企事,不久进职署指挥使,掌管南镇抚司之事。
嘉靖十八年,陆炳随从朱厚南行,到达卫辉,当天,夜间四更时,行宫起火。随从官员仓猝之中不知道朱厚在哪里。陆炳推倒门屏背着朱厚而出。朱厚从此对陆炳更加爱幸,不断升其官职至都指挥同知,仍然掌管锦衣卫之事。不久,又升署都督企事,后又因缉捕有功,升任都督同知。
陆炳骤然显贵,与他同级的官员多属父辈,多半看不起他,陆炳表面上尊敬对待他们,慢慢用计策除掉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陆炳曾经捶杀兵马指挥,被御史纠劾,朱厚下诏不让追问。
仇鸾得到朱厚宠信,压制严嵩,位出于其上,却单单忌惮陆炳。陆炳假意奉承他,不敢与他分庭抗礼,却暗中私启用金钱交仇鸾的亲信友好,得以掌握仇鸾的**之事。等到仇鸾病危时,陆炳将他图谋不轨的情况全部揭发出来,朱厚大惊,立即收回给仇鸾的敕书印符,仇鸾忧惧而死,最终被剖棺戮尸。
陆炳先是被进官左都督,论奖擒获哈舟儿的功劳,加太子太保,因揭发仇鸾的密谋,又加少保兼太子太傅,按年给伯爵俸禄。不久加陆炳太保兼少傅,依旧掌锦衣卫事。明代没有以三公兼三孤的情况,仅仅见于陆炳一人。
陆炳执掌锦衣卫时,代皇帝管理整个江湖,尽量维持江湖秩序的稳定。
他一开始只有粗浅的家传武功,后来有感于东厂掌印太监的强大,开始搜集天下绝顶武功秘笈,甚至为了得到武功秘笈,不惜开挖慕容家的祖坟,进入慕容家的换施水阁,将慕容家搜集的武功典籍搜罗一空,从此结下了和慕容家的死仇,却因此得到了慕容家的斗转星移和少林七十二绝技。
陆炳又在彩云之南挖掘段家祖坟,结下了和段家的死仇,却因此得到了一阳指、六脉神剑等段家绝学。
陆炳在苏州发掘出一座名为曼陀山庄的废旧山庄,在那里面一个名为琅玉洞的地方,得到了大量武功典籍,后来又在彩云之南一个名为琅福地的地方得到了逍遥派的一些功法,包括北冥神功、凌波微步。
陆炳修炼北冥神功、凌波微步、降龙十八掌、独孤九剑等绝学,十年大成。
陆炳随后上疏弹劾司礼监宦官李彬侵占盗走工所的物料,营建坟墓,超越规制犯上准备建成皇帝山陵之制,结果嘉靖帝震怒,下诏处斩李彬与他同党杜泰三人,杜泰便是东厂厂公,陆炳亲手用独孤九剑将善用葵花宝典的李彬斩杀。从此陆炳执掌锦衣卫时,东厂的人见到锦衣卫都绕道走。
看遍家谱后,陆恒又翻遍史册,发现历史上对先祖的记载并不像家谱上写得那么好,至少陆家先祖陆炳有个贪财的大毛病并未记录在家谱里。
在陆炳执掌锦衣卫以后,利用手中的权力,将民间家财细事了解清楚,富有人家有小的过失便予收捕,抄没家产,陆炳因此积货财数百万,营造外宅十余所,庄园遍布四方,权势倾于天下。
文武大臣们都争着到他家中讨好,他家中每岁所得不计其数,而他结交权要,照顾良善之人,也毫不吝惜。
朱厚多次制造大案,陆炳对案中牵连的人多方给以保全,对士大夫折节有礼,不曾陷害过一人,因此朝中士大夫有很多称赞他的人。
历史记载上的陆炳,并不像陆家家谱里写得那样正直,陆炳身为名门之后,陆炳自幼就接受了严格的教育,忠奸善恶,是非分明。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在权力和利益面前,他改变了自己的初衷,与严嵩合谋,害死了夏言。随着严党的不断壮大,陆炳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仍然保持着与严党的合作关系。他看重自己的利益,不愿去对抗严党那股可怕的势力。
总的来说,陆炳大致还是一个有良心的人。他是一个聪明绝顶、精于权谋的特务。终其一生,陆炳多所保全,折节士大夫,未尝构陷一人,周旋善类,亦无所吝。他平反过冤狱,掩护过沈炼,保护过裕王,帮助过俞大猷。
所以陆家既和沈家关系好,也跟严家关系好,还和俞家关系好。陆家跟十几个古武世家的关系从先祖陆炳那时就奠定了基础。
嘉靖三十九年陆炳死于任上,被赠予忠诚伯,谥武惠,祭奠之礼也超过常制,授其子陆绎为锦衣卫的指挥金事。
嘉靖帝的儿子明神宗继位,隆庆初年,采纳御史上言,追治陆炳的罪,削去陆炳的爵秩,籍没陆炳的家产,免去陆绎及他弟弟大常寺少卿陆炜的官职,处以赃物数十万之罚,将陆绎等系击狱追索补偿。万历三年,陆绎上奏章请求免予追赃。名相张居正等说,陆炳救驾有功,况且法律规定若非谋反叛逆的奸党,没有予以籍没的,何况籍没、追赃,两罪同时处罚,不合法律本意。神宗也对陆绎感到同情,陆氏于是被免去追赃。
陆绎心灰意冷,选择白云巅为隐居之地,在上面建设庄园,从此陆家远离了政治,在白云巅上习练家传绝学,因此也避免了明末带来的农民起义、满清入关所带来的浩劫,一个强大的古武家族远离政治,反而生存得更长久。
陆恒看了家谱,再看历史记载,突然感觉自己未来的路不能按照爷爷说的那样一味正直地走下去,而是要学会左右逢源,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实现自己心目中的公平正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