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都城内的皇宫杨文已不是第一次来,幼年时隔三差五他便进来与那些皇子公主一起在后花园玩耍。不过,近些年却是极少来。年龄大了,需要避嫌。
饶有兴致的打量那些戍守宫廷的金吾卫,杨文问道:“金吾卫什么时候换装备了?我记得以前都是一水儿的红色铠甲,样式也不尽相同呢!”
负责接待杨文的小黄门儿不敢怠慢,思忖一番,答道:“具体事情奴婢不知,只是听说墨家的公输家族提出要改进铠甲,今年一月才换的,世子殿下您……您出去游历时间甚久,难免消息不通嘛!”
杨文点了点头,闭口不言,加快了脚步。
从进入皇宫大门,再到走近百花殿,几乎花了半个时辰,可见这皇宫有多么的恢宏雄伟。
擦着额头上的细汗,小黄门儿尖细着嗓子,卑躬屈膝的禀道:“天后娘娘,世子殿下到了!”
好久,房间内传来娇媚的声音:“让他进来,你们都出去吧!”
二十几名穿着宫装的妙龄少女从百花殿内鱼贯而出,步履轻佻,毫无声息。倒是露了半球的豪放抹胸装,因急促步伐而导致那胸前的波浪滔天,晃瞎人眼。
杨文咂了咂嘴儿,有些感叹。之后却是用怜悯的眼神儿看了一眼那小黄门儿……可怜人啊!
大刺刺儿的整理下衣袍,杨文信步走进百花殿。
这里是临朝“二圣”之天后的寝宫,因内养百花而闻名。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chuang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慵懒的美艳妇人刚刚沐浴,穿着轻薄的络纱,丰腴白腻的粉女敕皮肤引人垂涎,便是那胸前的梅花两点与身下的一抹惊艳也隐约可见。
美艳的妇人用镶嵌了宝石装饰的象牙篦子梳理自己黑瀑般的头发,笑吟吟的抬头看了眼杨文。顾盼中风姿流露,少女含羞般嗔怪道:“你这小鬼,回来了也不说来看看姨娘来!是不是还记恨着姨娘逼你父亲将你赶出落都城?”
见杨文脸上有些羞红,美艳的妇人笑得更加欢畅,胸前的软肉儿更是摇晃个不停,似乎就是要令杨文看的更加清楚。招了招手,她笑道:“过来过来,让姨娘好好看看你!”
杨文踟蹰间慢慢的迈步上前,显得很谨慎,不为别的,因为榻上侧卧的那个看似放/荡的美艳妇人就是天后,武家的长女,也是家里大姐名义上的婆婆。
天后的年纪与杨文大姐差不多,毕竟当年的章贤太子不是天后所出。已经三十七岁的天后充满了女/性/成/熟的气息,加上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儿与该大大该小小的身材,着实令杨文心中躁动不安。可考虑到这个女人的心狠手辣,杨文只能耐着性子给脑袋枕在自己大腿上的她梳理长发。
仰着脸,天后仔细的打量着杨文脸庞,时不时的还伸出留着很长指甲的芊芊玉手捏一下这儿、捏一下那儿,赞叹道:“长的是愈来愈英俊啦!而且,看样子让你出去游历是对的,你的身子骨比从前强壮多了呢”,秋水般的眸子盯着杨文闪躲的眼神儿,她接着说出了一句骇人的话:“要不要做的我小情人儿啊?”
“当啷——”
杨文手一哆嗦,制作精美的象牙篦子掉在榻上。
心中暗暗的呼了口气,杨文神色不变的捡起象牙篦子,继续给天后梳理长发,说道:“天后说笑啦!”
高高在上的天后表现的就像是人尽可夫的荡/妇,杨文隐隐的觉得她在试探什么,心中警惕的紧。要知道这个从小便被作为犯官家眷进入皇宫作功赎罪的女人,可不是那么简单。她是从比宫女还低贱的地位一步步爬到今天!成为天下景仰的天后,并且一手打造了强势的武家世家的女人。传闻中,她自己的第一个女儿就是被她亲手掐死,嫁祸给了当时的皇后,将那位皇后拉下了马。还有公认的帝国接班人章贤太子,死的也不明不白……
见杨文不为所动,天后笑意更盛,偏过头,对着杨文的大腿内侧吹了口香气,还媚眼如丝的做出伸出粉女敕舌头的动作,娇笑不已:“你可不诚实哦!”
杨文眨巴眨巴眼睛,权当没听见,只是身体的反应不受控制。
像是求/欢的小妾,对着主人一阵讨好,天后甚至还很出格的伸手来了个“猴子偷桃”,啧啧的赞叹:“一转眼儿,你这小鬼也成为伟岸的真男人啦!咯咯咯……不小哦!有没有出去试过?要不要姨娘帮你开开荤腥儿?姨娘现在也很想吃肉呢!”
杨文的脸涨的通红,极力克制心中那想将这个女人压在身下狠狠教训的危险念头,抿着嘴唇儿不说话。
“好啦!不逗你了!”,忽的坐起身,天后摇晃了一下瀑布般的长发,叫道:“公孙,帮我打理下头发”,扭过头,她抓着杨文的手:“有什么事儿坐着说吧!”
殿里居然还有人?疑惑的杨文望了过去。
寝宫内的花丛里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挂着有些憨憨的笑容,放下手中的剪刀,连忙走过来。可能是太过瘦弱的原因,她每走一步,都要用手提一下那因撑不起来而不断下坠的抹胸装,免得自己平坦的胸脯露出来。
少女看起来皮肤很黑,但她却有一口上好的小白牙儿,闪亮无比。
杨文的话看起来很少,半天吭不出一声儿来。实际上他是在想,想很多事情,比如说天后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比如说天后对靠山王府的态度,比如说……很多。
名为公孙的少女手指灵动的给天后梳理头发,做成复杂的发髻,偶尔毛手毛脚的会用大一些力气,扯得天后冷嘶一声她也没有停手。好半天,少女公孙做完了发髻,满意的去殿内一侧费力搬来比她高了许多的铜镜,放在天后面前。
天后照着镜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去忙你的吧!”
少女公孙乖巧的走掉,什么也没做,任由那面镜子留在榻边,因为她知道天后很喜欢照镜子。
终于沉不住气,杨文抿着嘴唇儿说道:“天后,杨雄的妾弟偷了府中兵刃,贩卖给妖族的商贩,还被太子殿下亲手抓住。我是来请罪的!”
“哦?有这等事儿?”,天后好像很惊讶的样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杨文:“请罪?这有什么可请罪的?”
“有人说杨雄妾弟贩卖给妖族商贩,形同走私兵甲、资敌通敌,乃卖国之大罪!”,杨文面无表情的说道。
“啪——!”
天后狠狠的拍了下榻沿儿,凤颜大怒:“荒唐!靠山王妾弟又不等同于靠山王府,数百年来,杨家都是帝国的柱石,岂能如此诋毁?传旨,给我好好彻查,倒底是谁那么大胆子敢污蔑帝国的功勋!”,杨文欲起身拜谢,却被天后拦住了,还抱着他的手臂蹭啊蹭的,媚眼如丝,女流/氓一样:“真的不考虑考虑?我的小情郎哟?”
杨文很是无奈,只能任由这位天后揩油。
半个时辰后,被折磨不轻的杨文面色通红的从百花殿出去回府。
百花殿内,天后静静地靠在榻边,原本那张娇艳如花的脸冷艳如霜,问道:“公孙,你怎么看他?”
花丛里又露出那个皮肤黑黑的小女孩儿的笑脸:“定力足够,其余的……尚需稍加磨砺,是块极好的璞玉。可肯定,哪怕杨雄倒了,他也能撑起靠山王府的家业”,稍顿了下,小女孩儿说着俏皮话儿:“您应该直接将他骑在身下,不应该这么不温不火的挑/逗/撩/拨。据我观察,这还是只鲜女敕可口的童子鸡哦!”
天后不气不恼,丝毫不为公孙的话所动,反问:“太子李珏难成大器,实在不足以成为帝国君王,他居然亲手抓了靠山王的妾弟,太愚蠢了……陛下的身体每况愈下,恐活不过年末。他若一去,怕是帝国要波澜再起。蜀王李弘、荆州牧李缺、镇江王李彪这些皇族亲王怕是会心中生异啊!”
公孙眨了眨大眼睛,龇着小牙儿道:“所以说,您还是太矜持了些,应该抓住刚才的机会把未来的靠山王纳入裙下臣,直接办了他!有靠山王府在军方的支持,再加上……您完全可以稳定局势,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可陛下决意要削藩!”,天后忿忿不平:“他自知时日无多,也知皇子中无人可堪大任,要为自己的血脉清除障碍!他也不想想,小的藩王也就罢了,帝国内部实力强悍的藩王哪个是省油的灯?蜀王李弘将益州打造的如铁桶一般,连朝廷的旨意能不能通行都要看他蜀王的脸色!益州是什么地方?天府之国!物资粮食多到要放在粮仓里发霉!李弘手握雄兵二十五万,十几年来压制的吐浑蛮人气儿都喘不过来。不仅如此,汉中王还是他亲兄弟!唯他马首是瞻!他若生了异心,便可效仿汉高祖,割据益州与汉中,形成进可攻退可守的局面,虎视中原!”
似乎是多时压抑的愤怒被点燃,天后大发牢骚:“还有靠山王杨雄,这边刚有风声要削藩,西凉那边立马闹事儿。既想削藩,又不想被看出痕迹,天底下哪有那么简单的便宜可占?陛下若直接于洛都斩杀了杨雄也罢,现在好,直接纵虎归山!杨雄占据凉州,手握骁骑三十万,加之靠山王府在军中的威望以及遍布天下的门生故吏,兵家学子……比蜀王李弘还要难办!前不久那颗蛮族半圣首级你也看到了,那是在警告天家,布告天下,他们靠山王府虽然沉寂多年,但依然有足够的能力将包括圣人在内的任何人斩于刀下!”
少女公孙还是那副憨憨的笑脸,耐心的听天后爆发出来的惊人语言。只等天后不再说话,她才抿着嘴唇儿,缓缓地说道:“汝可取彼而代之!不是么?”
天后闻言,一愣,旋即镇定了许多,拿出了皇后的架子,面容威仪的点了点头,朝殿外叫道:“来人,更衣,摆驾养心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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