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清清对落奇帆这种行径很是厌恶,作为父亲,竟然卖女求荣,这到底是将所谓的骨肉亲情置于何地?幸好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落清清,现在的她心如明镜,落奇帆对于自己二人,也不过是一个卑鄙的陌生小人罢了。
而这样的安排却正符合落安安的心意,她每日都眉开眼笑,极力地将自己打扮地花枝招展,为的就是想要吸引风隧尘的注目。心中一直幻想着自己成为十三王妃的美梦。
风遂尘本就是风流浪子,对于落安安的举动也不拒绝,还会偶尔调戏两句。
落清清看不下去这番画面,便常常借口离开。
而只要落清清一不在,落安安便想方设法说落清清的坏话。撒娇,委屈,编造事实,各种各样的方式将落清清贬得体无完肤。但风遂尘怎会是如此糊涂之人?落安安的小心机在他眼中看了也只是笑话,并没有太在意,而且还时不时的丢下落安安,和落清清共处一室许久,这让她十分恼火,心里对落清清的怨念也越来越深。
落奇帆已看不见他两个女儿间的勾心斗角,此时,他只看到十三王的光临给自己带来了无伤的荣耀。现如今,无论是在朝百官,还是王公贵族,都要与他交好,卖面子给他。一时间落奇帆也成了朝野的风云人物,连皇上见他的时候都比以前笑的更开心了。
这天,驸马府中难得的平静。落奇帆正坐在堂屋,手里端着热茶,身下是的椅子是上好的檀香木,一脸轻松。突地,一声吆喝打破了驸马府的宁静。
“仪妃娘娘驾到!”
落奇帆闻言,心中闪过一丝诧异,连忙放下手中的热茶,起身出门相迎。
“恭迎仪妃娘娘!仪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落奇帆恭敬的行礼道。他心中的兴奋毫不掩饰的表露在面容上,仪妃娘娘可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今天竟来到我驸马府,真是可喜可贺。
“驸马爷免礼。”仪妃娘娘身穿雍容华贵的妃服,微笑的看着落奇帆。“皇上见本宫在宫中长日无聊,便允了本宫今天出宫,想着就来到了驸马府门前,便打算进来小坐一下。”
“仪妃娘娘莅临本府,可让臣的府上蓬荜生辉,娘娘快请上坐。”落奇帆连忙引着仪妃娘娘进了屋内。“快备茶,将最上等的龙井拿出来。”他吩咐下人道。
“驸马爷着实客气了。”仪妃端庄地坐下,“最近听闻十三王经常拜访驸马爷,是驸马府上有何新鲜玩意吗?本宫也十分好奇。”
落奇帆听仪妃娘娘虽然这样说,但如此心机的他明白仪妃娘娘的到来并不会这么简单。但他面上并没有表露更多的疑惑,只是答道:“十三王只是跟臣的两个小女游玩,并无别意,请娘娘明察。”
仪妃娘娘微微一笑,说道:“本宫听闻驸马有个女儿叫落安安的,生的是十分漂亮,能否叫出来让本宫瞧瞧?”
落奇帆心中纳闷,仪妃娘娘此番前来难道只是来瞧瞧落安安的吗?他不动声色地依疑惑藏在心底,面如常色地遣人叫自己的小女儿出来。
“参见仪妃娘娘。“落安安稍作梳妆便从后院走了出来,十分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驸马的小千金长的不错,本宫甚是喜欢。”仪妃娘娘淡淡一笑。“比姐姐要聪慧水灵,是个庶女,真是可惜了。”
落奇帆听仪妃娘娘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落清清上次进宫惹恼了仪妃娘娘。连忙跪下认错:“微臣该死,没能管教好自己的女儿,让娘娘受惊了。”
“驸马这是说的哪里话?本宫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清清这丫头自从死而复生之后便性情大变,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仪妃娘娘不咸不淡地暗示了一下落奇帆、。
落奇帆闻言,抖了抖那纤长的眉毛。
仪妃娘娘此次前来,恐怕并非如她自己口中所说的那般单纯地只是想要查探风隧尘频频拜访的目的,而是要自己规查一下落清清的可疑。
心领神会的落奇帆再次作揖:“微臣明白,娘娘大可放心。”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仪妃也不好再在驸马府呆下去了:“皇上命本宫要回宫一起用晚膳,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本宫也是时候要回宫了。”
“恭送仪妃娘娘。”
送走仪妃娘娘以后,落奇帆和落安安并排坐着,落奇帆反复的思考着仪妃娘娘的话。
其实他自己也觉得那失忆的落清清必定有鬼,于是向落安安问道:“安安,你觉得落清清她怎样?”
如此一问,还真问对了人,此时落安安对落清清恨之入骨,张口便答道:“她不是落清清!”
落奇帆一掀眉毛,低头盯着落安安问道:“说说看。”
“她性格大变,而且现在竟敢对我和母亲玩弄心计,明显不是落清清。但是……”落安安欲言又止。
落奇帆听落安安前面说的正是他所想,听见落安安后面还有话,便追问道:“但什么?”
“但她明显好像知道我和母亲以前对她并不是很好,她好像能看出来我们最近都是装出来的。”
落安安说出这话,落奇帆浑身一震,暗忖道:“这妮子竟能看的明白。”
此时,他已将落清清当成了心头大患,也不管十三王风遂尘对落清清的态度,他要将落清清查清楚。他不允许在他家里出现他控制不了的因素。
落奇帆起身走向后屋,唤道:“李伯,有件事我想请你做。你暗中盯着清清,将她查明白。”
李伯是落奇帆的心月复,李嬷嬷的老公,对落奇帆可谓是忠心,由于李嬷嬷的关系,对赵德华也是尽心尽力的服侍。
“明白。”李伯说完,人便下去了。
此时落清清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床上,黑曜石般的猫瞳中,目光炯炯,嘴角微提,略带邪异的微笑,从正面看,背着光的面孔上,只是觉得狠戾的笑意。但玲珑有致的身材,娇女敕的皮肤,雪白如玉的长腿,又将她衬托的如天仙般美丽。
她一动也不动,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她脑海中的想法,究竟对风遂尘说了多少呢?风遂尘又觉得自己多么了解落清清这个人呢?其实风遂尘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如此频繁的来见落清清,加上自己略显浮夸的骚扰,真正的目的就是想从落清清身上看出些什么。但是这么久了,他只觉得落清清依旧是个谜。即使他派出是个暗卫监视落清清,依旧毫无所获。
而落清清,出身特工的她,早明白风遂尘派十个暗卫给自己的真实目的,并不是保护自己,或者说让自己随便调用这么简单。她早已看出风遂尘的诡计,只不过与他相互利用而已。
现在落奇帆参与了进来,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更好玩了。
几日后,落奇帆的屋内,仅仅只有落奇帆与李伯两个人。落奇帆怀着期待的面容,勉强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开口说道:“这几天有什么发现?”
“有发现。”李伯答道,“落清清确实很奇怪。”
“奇怪?李伯,你还记得落清清死之前的性格么?”
“属下记得的很清楚。”
“那你说说看,究竟是哪里奇怪?”落奇帆此时睁大了眼睛,目光如炬的盯着李伯苍老的面庞,生怕错过一个字。
“小姐很静,静的有些可怕。”
“静?她以前不也不爱说话走动么?”落奇帆对李伯的话感到奇怪。
“不,不一样。”李伯紧张的说道,仿佛他这几天看到的东西十分可怖。
“落清清一动也不动,就静静的坐在床头。除了吃饭方便,她都保持一个姿势,好像在盯着什么东西看,又像在思考些什么。”
“不对,一个失忆的人,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情。”听了李伯的话,落奇帆立马有了自己的判断。他眼神奕奕,来回转动这眼珠。突然,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说道:“不行,得除去这个祸患!”说罢,抬头看向李伯,说道:“李伯,你和李嬷嬷暗中这般这般……”
落安安此时正巧有事来找她的父亲,走到门前,听到里面传来:“不行,得除去这个祸患。”脸上一惊,心想父亲要除去谁?难不成是落清清那个贱人?于是便贴着们细细聆听,这一听,果然如她所料。她哼哼一声冷笑,内心暗忖:“落清清这次你还不栽在我的手里。哼,先前你竟如此捉弄我,我会亲手除去你的!”阴笑着离开了落奇帆的门前。
隔日天一亮,落安安就来拜访落清清。
“姐姐,今日天气甚好,你以前最爱跟我一起去寺庙祈福了,不如我们今日便去那城郊的菩提寺祈福好吗?”她天真无邪地笑着,似乎是完全没有心机的少女。
刚刚梳洗完毕的落清清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心中不免有些嘲讽。“是吗?我并不是记得十分清楚。”
“姐姐。”落安安亲热地坐在落清清的身旁,挽着她的手臂,撒娇道:“人家看你的失忆完全没有起色,所以才想要跟你去祈福,祈求上苍让以前的你回到我们身边。”她说着这番话,还不自觉地打量着落清清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