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心急林老爷的糊涂,乔玉彤也担心林老爷会不会突然又明白了,她不得不抢先开口:“不错,沈姨娘说的对,八个人都看不住一张纸,的确有错,而霜霜既然叫我一声姑妈,那么我替丁家罚你也是应该的,你要不服气可以回去,丁家孩子那么多,我就不信没有懂事的了!”
乔玉彤这话也是威胁,她不拒绝给丁家金山银山只是让换一个孩子来林家享受,丁霜霜相信家里那些兄弟姐妹会非常高兴的,“霜霜的事姑妈自然可以做主,霜霜不小心踩了经文,虽是无意但终究毁了大的辛苦,霜霜认错认罚。”
挺乖巧的女孩子,想来大概也是因为疏忽了,林家还能因为一张纸就赶人卓林老爷表情松动了。
“老爷,那她们乱翻绣楼里大的东西,互相打架的事呢?”沈姨娘可不能让事情就这么了了。
对了,还有这件事呢!林老爷差点儿忘了。
没等林老爷再细想谁对谁错,乔玉彤又先开口了:“这事当然得罚,不过林家不兴体罚下人的,何况她们彼此身上都带了伤,我看不如罚她们的月钱,老爷说如何?”
生意人钱最重要,将心比心林老爷也认为罚钱是严惩了,都是水灵灵的姑娘家,自然不能责打,为这点事赶人出府似乎也有点大惊小怪…
老爷…沈姨娘真急了,她今天已经得罪狠夫人了,如果让夫人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以后怎么在乔玉彤眼皮讨生活?真是的!以往她还觉得林老爷对女人容易心软是好事,可现在换一个立场她不由得在心里骂上了!
“老爷!老爷!救命啊!”沈姨娘心急乔玉彤却要松口气的时候,又一个丫环要往房里闯,可是被门口乔玉彤的丫环拦住了,急得只能在外面大叫。
“放肆!哪个新来的丫环如此不守规矩!?来人,先将她关进柴房去!”看着这事快了了,乔玉彤不想再生事,忙开口让人带那了丫环下去。
“可是母亲,那丫环在喊救命,应该是大事吧?”林秀君同情的开口。
“对了,喊救命怎么反而把人关起来?要是耽误了可是人命关天…”沈姨娘终于又找到机会了。
“沈姨娘才是说笑了吧?林家哪有什么人命大事,我们可是循规蹈矩的好人家…”沈姨娘这一开口,倒是把乔玉彤的注意力从林秀君那儿转移了。
“老爷!救命啊!”外面要快被拖走的丫环终于叫到正题了,“秦姨娘见红了!”
本来也认为不会有人命大事,估计只是小丫环乱说话的林老爷猛地一惊:“等等…”
乔玉彤心里则有许多疑问,十年前秦姨娘小产后调养,那汤药里可是多加了些东西的,保证让那女的再也怀不上了,怎么现在又…是药效过期了?那她也是被害得不能生的,这快十一年了,她是不是也有希望了?
乔玉彤当然盼着能有亲生儿女,所以一时她也不知道是希望秦姨娘是真怀上又没了,还是该盼着秦姨娘弄虚作假好趁机让林老爷绝了那女人的生机?
路再远也有走到的时候,林老爷他们到的时候,管家林全已经带郎中给秦姨娘看过了,见老爷夫人到了,忙给郎中介绍。
来林家应诊的郎中白发白须少说有七十多了,冲林老爷拱拱手就开口:“贵府女眷这一胎滑得真蹊跷,她没受伤没中毒,也不是不能受孕,怎么这才一个月的孩子就突然没了?”
真的是有孩子了…五年啊!林家五年没听见这种消息了,他差点儿以为自己不行了…孩子,这个孩子也没了…确定了,林老爷仍不知该悲该喜…
确定了,林秀君“哇”的一声哭了:“爹爹!母亲!我求弟弟求了一年多,弟弟怎么来了又走了呢?!”
“…秀君…乖啊,不哭…”林老爷现在还只林秀君一个女儿,要哭坏了更得不偿失,他忙安慰,“你弟弟…那孩子…可能和咱们家无缘…”说着他也想哭的,他今天在店外看到一个乞丐居然有四个儿子因为养不起要卖掉,他四十个都养得起为什么上天不给他呢?
乔玉彤没时间安慰林秀君,她注意那老郎中,并开口问管家林全:“百草堂的张郎中怎么没来?你从哪儿请来这位老先生的?”
“这位老先生也是百草堂的郎中…”林全答得比较含糊。
于是乔玉彤不满意了:“张郎中呢?为什么不亲自来?”林家是江东省首富,有钱有能力惜命,与本城最大的百草堂是有约定的,每月就是林家没人问诊也会给一定的钱财,为的就是一旦有事百草堂必须保证优先来林家问诊。
乔玉彤要找百草堂坐诊第一的张郎中,当然不是因为关心秦姨娘,而是张郎中是她的“自己人”。
老郎中听她这样摆明了不信任自己的语气,倒拾拱手:“夫人不知道,犬子学艺还不精,他前些日子上山采药摔断了腿,一时半会儿不能给别人看病了。”
“哎呀!?”先惊呼的是林老爷,“张郎中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亲自上山采药呢!?”
“大意了…”张老郎中叹息,他是大意了,以为独生子的医术可以独当一面,他就能含饴弄孙安享晚年,谁知道儿子把医德给丢了,害他不得不亲自出来补救赎罪。
“有老郎中在,相信张郎中静养一些日子就好了,”林老爷安慰一句,最关心的还是自家,“老郎中,我这个姨娘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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