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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少年也是一个英雄,忍着剧痛愣是一句话也不哼出来。就等着白杨将那伤口给减掉,又用掺了盐巴的水洗清了伤口。
“没有药啊,这可咋办?”白杨这下也没办法了,这个时候去寻金创药也难啊。
李清想了想走出马车,伸手从车顶上拿出一把艾草。回到马车里,一边掰着艾草叶子一边道:“我用这个去蚊子,想着走的时候也能用得上。万一被蚊子或者是蜜蜂蛰了也能用水洗洗,现在看倒是给他用的了。”
赵祯的书架上有一本医术,里面全是关于草药的。之前用菊花骨朵泡水喝,起到了明目的作用。
而那医术里还记载:艾叶味辛、苦,性温,无毒;归脾、肝、肾经;具有温经止血,散寒止痛,降湿杀虫的功效。
二人不再有异议,揪着艾草叶子剪子剪得细碎加了一点水给少年涂抹上。
上完了药,白杨才注意少年的衣服已经脏的不成样子。想也不想的就要拿憨大的衣服给她换上,却被李清止住了。
“白姨,你想他身上有伤肯定是处境危险。不如我们给他乔装打扮一些,也能逃过别人的眼线。”李清的说法让白杨惊讶,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的脑袋里竟然这么多花花肠子。
“你啊,你就不怕他是个坏人。若是朝廷重犯,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白杨摇摇头,现在开始有些后怕。
李清却不担心:“肯定不是朝廷重犯,哪有人逃跑穿的这样花俏。白姨你看他的手,皮肤这样细女敕定是没有干过农活。就是手指上这些老茧也是练武所致,应该家境优越。在看这个腰上的玉佩以及脖子上的这块墨玉,这种成色价值连城必然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无疑了。”
白杨顺着李清的话在少年的腰间以及脖子上看,果然发现少年的随身之物贵重无比。这么想想定然是这个孩子被山贼之类的惹上了,正想劫他要钱呢。
“哎呦,真是贵人啊。那你说怎么办啊?”乔装打扮,总不能弄成马夫吧。这个身子骨,怕也不行啊。
李清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身亮丽的粉紫色裙子:“这是白姨送给我的那身,我一直舍不得穿。就先给她穿上吧,任凭谁也想不到的。”
少年虽然没有力气却将这些话都听到了耳朵里,男人的自尊让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哼哼唧唧的抗议,却没有抵过二人的热情。
穿戴一新又将白杨的头面给他戴了一副,怎么看都是一个清丽小佳人。
“肤若凝脂吐气如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李清也惊讶少年的美貌,早在他脏兮兮的时候就能看出他相貌出众。
这么一打扮竟然是一位绝世美人,雌雄莫辨了。
“乖乖!这天下间竟然能有这样的美人儿啊。”白杨惊叹,暗暗为那些自诩佳人的姑娘可笑。这天下第一美人,居然就在她的马车里,居然还是个男人。
“这样的容颜才配这样艳丽的颜色,啧啧,这要是让**子瞧见了可是要当头牌的哦!”听闻白杨叹息,李清摇头但笑不语。
少年躺在马车里,靠在李清用衣服堆成的靠枕上熟睡。也许盐巴与艾草起了药性,他身上的烧慢慢的退了。
只是身子骨还是很虚,需要静养。在他昏迷的时候,众人来到了一处客栈。
可惜这里人潮汹涌,早就没了客房。憨大无奈的对着众人摊手:“又得跟老板商量,我们借几张桌子睡一睡了。”
这里人多嘴杂李清担心有人会发现马车里的不对劲,对赵祯道:“不是说前面就是十里河了么,我们加快速度赶过去。”
有耳尖的人听见,热情的拦住了李清:“姑娘有所不知,那十里河如今有众人把手。晚上大家都进不去的,所以断了这年头明天一早大伙儿一起去吧!”
赵祯皱眉对着那人拱拱手道:“敢问为何有重兵把守呢?”
旁边的人气愤:“因为不知道从哪来了一户人家,说是丢了要紧的东西。后来又说什么人家的公子也丢了,这才疯了一样的查呢。”
憨大呲牙:“城里丢了东西丢了人,关我们这些外地的什么事儿啊?”
“谁说不是呢!”有人闻言也附和着嚷嚷,憨大被孙旺一声呵斥生生将吐在嘴边的牢骚给咽了回去。
没了客房大家也就没有必要呆在这里,一行人问了水源就冲着那边走去。
“哎!他行不行啊?我还想让我的马歇一歇呢!”憨大一把拉开门帘,入目是一张绝色的脸。
“把你的嘴阖上!”李清撇撇嘴,只见憨大指了指那少年瞪眼睛说不出话来。
“没错,是他。只不过我担心他被坏人盯上给她穿了白姨的衣服,怎么,你有意见么?”憨大摇了摇头。
李清扶着虚弱的少年走出马车,孙旺走过来一把抱下少年。
憨大与孙旺卸了马车,由着马儿在河边饮水,由着小毛驴“啊喔,啊喔”的乱叫。
依旧是一处大火把,上面吊着一锅汤。憨大出去打兔子,李城与孙旺去抓鱼。白杨负责洗菜,李清负责看护少年。
不多时孙旺与李城带着两条大肥鱼回来,憨大也拎着一直两只兔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锅鱼汤就着烤兔肉,大家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你来喝我这碗!”李清将鱼汤递给少年,少年毫不迟疑接过喝了起来。
喝下一口汤,也不等众人来问。少年就将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我是家中独子,唯一的亲人就是姑姑。姑姑现在掌管我们家族一切事宜,如果我出了意外那么下一代继承人就是姑姑的子嗣。”
憨大正啃着兔子腿,乍一听猛地噎住了。他一边狠狠的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不可思议道:“所以杀你的就是你姑姑?”
少年摇头:“怎么会,姑姑她看我的命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是她的丈夫做的,趁着我们都不防备将我从家里骗出来。现在唯有我伤势好一些,通知我的心月复才能回家。所以还请给位劳烦多容纳我几天。”
白杨觉得少年可怜,抹了抹眼泪叹气:“又是一个不容易的女圭女圭,你就在这吧。只要你一直穿着女装,我们都当你是女儿家。你姑父的人未必就认得你!”
少年:……
李城:“那我以后又有一个姐姐了?这个姐姐应该叫什么呢?”
众人看向少年,少年低头轻声道:“阿罗,我叫阿罗。”
李清闻言笑着对众人道:“那这个就是我们的姐姐了,我们有一个十七岁身体羸弱的姐姐。”
少年抬头眼睛落入李清的笑颜里,也跟着满足起来:“阿罗,就叫阿罗。”
李城拍起手来大声的叫着:“阿罗姐姐,阿罗姐姐。”
众人又在附近点了四处火堆,大家围在一起睡起觉来。一夜无人打扰,早晨孙旺睡醒见那四堆火已经烧成了粉末。
又只能再点一堆,给众人烧热水吃早饭。重任洗漱完毕吃了早饭,这才开始进入十里河。
这个十里河也算是交通要塞,过了十里河距离京城也就不到半个月的路程。他们的行程是慢了一些,一天的路分成三天走。原来火急火燎的人,竟然也不着急了。
果然在城门口有士兵拿着画册找人,赵祯跟着孙旺往前凑近探探情况。那画册上是一个面带胡须的男子以及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赵祯瞧那少年有几分像阿罗,心里便有些不痛快。
马车走到城门口,一群人下车例行检查。白杨立即对检查马车的人道;“这位官爷,我们家女儿身子骨太弱。还请大人海涵,多包容一下。”
那人才不理会白杨,越是这么说就越是要阿罗下车。
只见阿罗撩开马车窗,映出他绝美的脸。果不其然见到了那守城门的小兵呆立在那里,阿罗轻露贝齿:“这位大人,小女身子太弱实在是经不起折腾。大人可否给小女子行一个方便?”
那守城门的小兵笑的跟花儿似的,立即挥挥手:“没事儿,没事儿。不用下来,不用下来。”
这才让众人进了城,赵祯紧抿着嘴巴暗恨这些人胡作非为。
进了城才发现,城里面没有同外面那样紧张。人们安居乐业,生活一点都没有被打扰的意思。
孙旺找了一家不大的客栈,瞧着里面人不多倒也干净利索。上前问了价钱,又见周围人来人往也不像是个一家骗子便进去。
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打扮成女人的男人,订房的时候孙旺犯了难。最后李清决定选了一个套间,就是那种跟贴身下人一块住的房间。
这样阿罗住在离间,李清与白杨住在外间。一来可以照顾身负重伤的少年,二来也可以避人耳目又符合现状。
几个人点了一桌子吃的,这才跟小二问起了城里城外巡逻的事儿。
小二好不容易抓到客人,可算是找到地方一吐心里的不痛快了。
原来这事儿还得从前几日一个高官家眷丫头走失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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