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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想过此生竟有如此狼狈的时刻。
仓皇的逃走?若是这事放在原先别人与他说上这事,他定是嗤之以鼻,压根不会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没想到啊!
没想到他通天竟然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他弯了弯嘴角,满脸的嘲讽像是在嘲笑自己,或者又是在嘲笑其他。
雷声响起,雨水从天而降。
他看了一眼天空,懒得撑起阵法,任由雨水打落在他的身上。
此时,他不想回那碧游宫,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狼狈。一时间他竟然想不出来他能去哪里,于是,他只能这么漫无边际的走着。
没想到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竟然走到了这里。
他们之间相识的时间对于他所活着的时间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到头来,他走到的地方竟然是这里。
屋内灯火通明,他知道此刻那个人必然倚在榻上喝着他的酒。突然间,他竟也明白为何那个人会一直的喝酒。
明知道一切却无可奈何,只能借着酒意虚虚实实的旁观这一切的发生。
他抬起手,犹犹豫豫的没有敲下去。
也许,他怕那个人用着那些个人的眼光看着他。即使他知道那人不会,但是他心中竟有一丝怯意,若是他冲那人眼中看到任何,他大概会杀了那个人吧。
没想到最后是那人竟是早自己一步,打开窗户。
索性,他没有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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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他的脸往下滑去,通天却一副毫无反应的样子。帝辛拧紧眉头,出了门,绕到他那处,将他拉进屋内。
那时通天与他说许久不再来时,他便又这个预感,通天的劫数怕是要来了。没想到再见时他竟然是如此狼狈的模样。
通天被帝辛拉进屋内,然后被按在榻上端坐了许久,方才回了回神。身上的衣服紧贴着他的身上让他感到有些不适,他皱了皱眉,然后捏了个法诀使得身上的干透了。
帝辛递过去一杯酒,低低笑道:“孤却不知道法术竟这般好用。”
通天接过来,呷了一口酒,哼了一下:“本座先前要教你简单的法术,你也不肯。”
这一来一回的对话落下,两人不约而同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喝酒。
一室寂静,雨不知何时开始变小了,屋外只剩下瓦砾上积下的雨水一滴一滴的滴打着屋外的芭蕉叶上。
良久后,帝辛淡淡出声道:“已经决定好了么?”
“恩。”通天看着杯中的酒说道。此刻,他脸上早已没有之前所受打击后的颓然之色。
“即使知道天命不可违?”
“本座与你不同,即使是天意,本座也愿意去争一争。”他看着帝辛,亦如初见的傲然。
“那么便去吧。”帝辛对他笑了笑,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多谢。”通天将手中的酒盏放了下来,然后转过身,欲将离去。
“如若下次能够见面,那么本座便陪你看尽人间景色,如何?”他没有回头,背对着着他,这么说道。
帝辛低低笑道:“若是真的能够,那便一起去吧。”
话音落下,那个人便带着他那一身傲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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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开始帝辛便从未见到那个人来到这王宫。他不知道那个人最后怎么样了,或许,他是知道的,只是特地忘记了罢了。
尔后,他经常那里喝着酒,然后听着周军步步逼近王宫的消息。他以为他会在意的,但他没有。他只是偶尔看着那个人离开的地方发呆。
如果,他是我的的话,大概会比我做的好吧。
他这么想着,想着那个人对他说的那句话。
“本座与你不同。”帝辛呢喃着这句话,然后趴在案上低低笑道,“是啊,孤终究是与你不同。”
孤是一个懦弱的人。
于是,孤只会顺应这天意。这大概便是天道让我知道这一切的理由吧。
孤,到最后,不过是那天道的傀儡罢了!
他低低地笑着,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如果是你,你大概会争上一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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