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裴樱无话说,早早回房。
第二天一大早,裴樱趁裴美心不在,一早独自搬到新房子里去,叫保姆留口信就说自己先去那边打扫卫生。
裴樱家当本来就少,在李家后买的那些衣物她也不带,小小一个箱子轻装上阵,被褥是打算去那边商场再行添置。
将东西送进去后又把房子里里外外清洁了一遍,接着走路去不远的超市采购被褥。
挑了三套四件套,又选了几条棉被,想着家里没一点生活必需品,又绕到洗护用品的架前,正挑选着,旁边站着个女人,那人正认真对比,身后一个男人围上来极为宠溺地搂着她:“选啥呢?”
那女人也柔顺地靠在他身上抬头望他脸上瞧,脸上带点撒娇的温柔:“你说这个牌子好不好?”
那男人瞧也不瞧一眼,兀自把头往她颈窝深埋,夸张地吸一口气:“你真香,洒了什么香水,嗯?”
那女人十分不好意思放下洗衣液,别扭挣动:“别乱来。有人。”
“我哪里‘乱’来了?”一边说,手上却毫不顾忌。
裴樱满脸通红,故作不觉,绕到架子另一边,等那二人离去才重新过来挑选。
等到买完单走出广场离了购物车,裴樱拎着棉被、四件套及那一大袋生活品,才有点过于“鲁莽”的自觉。路人纷纷为这面相柔弱女人的举动侧目,眼里无不写着“力大无穷”的激赏与惊讶,等裴樱再走了一阵,才觉出那些人眼里深层的含义来。
来超市购物的大部分为夫妇或者男女朋友,年轻姑娘身边多半也伴着个闺蜜,少有她这种独身女人拎着这样大宗货物。身后不远不近跟着方才那对男女,女的腻在男人身上,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看,好厉害!”
那男人道:“现在知道你有多幸福了吧?”
这对男女很快越过裴樱,女的拎着一长条卷筒纸,男人拎着食用油并一大袋沉重的洗护用品,女人却走了几步开始在卖场前空地耍赖:“老公,我拎不动了。”
那男人没好气:“你看你这娇气的样子,再瞧瞧别人。”
女人不情不愿地扭了扭身子。
男人毫不犹豫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纸巾,走了两步,那女人又不意了,停下来。
男人看一眼,无奈地笑,将纸袋与沉重的食用油洗护用品一并用右手拎了,没好气地将她肩膀揉进怀里搂着她往前走。
对比这女人,裴樱这副模样看来委实十分凄凉。
路程虽然短暂,裴樱把这一批货物搬回家仍费了不少力气。
待到家,抢着将四件套拆了扔洗衣机,打算等准备好了再接舅舅回来。
正在阳台开洗衣机,门铃响起来。
裴樱记起昨日程远说要来家取东西,忙去开门,刚打开一条缝,浑身一惊,猛地将门扑上。
裴樱也算让这人培养出了几分防御本事,门外人反应不及,仍不死心继续推门,裴樱眼疾手快打横反锁。
那人兀自在门口拧着门锁耍横:“开门!”
门被拍得震天响:“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最好快点给我开门!”
“裴樱,裴樱……”
“开门!”
不一会,裴樱的手机响起来,裴樱条件反射要挂电话,却只是一条短信:“再不开门,别怪我翻脸!”
裴樱干脆跑到卧室躲着,眼不见为净。
小区毕竟住户众多,苏正则再了一阵疯,终于被保安客气地请了出去,也不知道这人没有门禁卡如何进的电梯。
裴樱在房子里提心吊胆了半日,透过猫眼瞧见外头无人,犹豫几分,终于悄悄将门打开一条缝。门口空无一人,裴樱终于放下心来。
程远的房子比较新,两室一厅并一个书房,厨房用品,家用电器一应俱全。且厨房许多用具连标签都未曾拆封,裴樱忙了一大整天又被苏正则一通威吓,连饭都顾不上吃,幸好医院已托付萧阿姨照看两天。等到将近傍晚,裴樱终于饿得前胸贴后背,去超市采购了些食材,草草做了碗面条吃了。
如此忙活一天,终于把新房子里收拾得像模像样。中途也抽空也给裴美心打电话汇报了情况。
晚上七八点钟,坐在沙上终于闲下来,心里却莫名一阵空虚。
打开电视,转了几个频道,挑探索节目看了看,却总觉得电视声响在空荡的房子里突兀非常,头晕脑胀。于是又关了,心里清净不少。
这时,门口突然又响起敲门声:“裴樱,开门,裴樱,开门……”
那人态度透着粗暴蛮横,声音却有气无力。
裴樱自猫眼往外瞧,又走回沙坐着,重新把电视打开,声音开到最大。
过了一阵,门口响起敲门声,一个大妈在门口喊:“有人在家吗?”
裴樱猜多半是关于门口躺着那人,但电视机声响早已昭示家中有人,也不好装死,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开门。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妈站在门前,指着旁边墙角靠坐的男人:“姑娘,这人是你朋友吗?”
那人半仰靠着墙角,额凌乱,湿漉漉地,一缕一缕耸搭着,眉心微蹙,下巴冒出一圈浅浅的青色,大冬天除了一件衬衫,就一个外套搭在手上,满脸颓废,一身酒气,混乱不堪。这样子看着像是醉鬼,又像是吃了某种违禁药物。
大妈道:“这人烧了,要是你朋友,快把人叫进去吧,这么大冬天躺这儿不行。”
裴樱瞟一眼那人:“我不认识他。”
大妈顿时面露难色:“那怎么办,我刚才试过,温度不低,再这么烧下去,不得了。”
对门虚掩的门打开,一个年轻男人不耐烦地冲大妈嚷:“妈,你就别管了。”
大妈正义凛然道:“见死不救,那怎么能行。”
那男人道:“你忘了那天那个新闻,一女的,吸毒过量倒人家家门口,人好心给送了医院,结果死了,家属反把人讹上了。你还是少瞎热心,快回来吧。”
大妈思索一下,点头:“也是。”又为难道,“要不,叫保安来。”
里头那男人不耐烦:“叫什么保安,不管不管,你什么都别管。谁知道这人怎么回事。”
大妈瞧见这男人模样齐整,看穿着打扮也挺讲究,顿时产生了不好的联想,再瞧了几眼,终是恋恋不舍回了家。
临关门前还不忘叮嘱裴樱:“姑娘,我今天看你一个人忙了一天,是一个人住吗?那也最好还是少管吧。”说着把门关上。
裴樱也回到房内,坐在沙上心里却心神不宁,不由又将电视关了。
一边想着是不是应该叫保安,是城里人情淡漠,这大妈都明哲保身,保安们要上班,会不会把他赶到小区门口就不管了?
早听说他感冒了,大妈说他烧,看他这样子烧得不轻。
裴樱搓着手在房间里徘徊来去,心里七上八下,不一会儿手心竟然涔涔冒着汗珠微微起抖来。
终于下定决心往门口走去。
那人确实已烧得不省人事,偏偏像还喝了很多酒,裴樱费了一番工夫才把他拖进家门安置在沙上。
家里没有退烧药,那人又烧得身似火炭。从前在上牛村耳闻过,交通不达,山上就有人就因为半夜高烧无法救治去世的。裴樱心里焦急,去翻他手机,打算叫他那个叫陈巍的朋友来一趟,一打开,苏正则的手机却设着密码锁,人又昏迷着,叫也叫不醒。
裴樱无奈,只好舍了手机,去浴室打来一盆水,替他除去上衣,用冷水擦拭身体降温。
那人温度降下来,身体舒坦终于恢复些微神智,一把握住眼前忙活的手腕,触手温软滑腻,脑子里清明起来,猛一睁眼睛,却一蟣uo蹲×耍骸霸趺词悄悖俊包br />
那人双眼通红,目光脉脉,不似寻常那样蛮横,有些迷惑,像是不敢置信;有些委屈,不加掩饰,像是措手不及,却因确认眼前之人又有些恼怒。
不知为何,裴樱被瞧得有些慌乱,忙避开他的目光起身去倒水。
回来时,那人双目微阖,仍旧浑身无力瘫软着。
裴樱拿了钥匙钱包:“我下去给你买点药。”
那人不语。
小区门口便就有药店,裴樱前不久才过烧,依着上次医生的处方要了退烧药,消炎药,又买了瓶酒精。
回到家,那人吃完药终于像是病得严重没有力气消停下来,躺在沙上。
裴樱取来新买的被子,替他盖了。
回到房间有些心乱如麻。
不久程远打来电话,问她是否在家,打算过来取一趟东西。
裴樱接了电话忙转到客厅,苏正则昏睡过去,退烧药像是起了效,额头冷汗津津。
裴樱怕被程远撞见,叫醒他,让他去卧室睡。
苏正则病了,本身脾气就不好,自昏聩中被人吵醒十分不耐烦。
裴樱只好哄道:“你人太高了,沙上睡着不舒服。”
苏正则这才勉强配合起身,裴樱帮他把被子收了,抱着往卧室引。
苏正则头重脚轻,踉踉跄跄,连连撞了好几下,终于回到卧室床上,仰面一趟,又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裴樱细心帮他掖好被褥,回到客厅等了一会儿,门铃响起来,她才去开门。
程远原本心里考量这么大晚上来拜访一个单身姑娘是不是不太好,是他明天一大早的飞机,白天在公司忙了一天,交接到现在,也顾不得那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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