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啊呀一声,在他手里拼命挣扎,好不容易逃月兑开,脂粉已经被擦洗干净,露出一张泛着茶香清秀宛如出水芙蓉的小脸。秦泊南满意地点点头,将已经被脂粉染红的帕子扔到一爆擦了手继续饮茶。
阿依往自己湿漉漉的脸上抹了一把,生气地抗议:
“先生,你怎么能用茶水擦我的脸,还把我脸上的脂粉都擦掉了,芮蝶轩的脂粉很贵的!”
“我的茶也很贵,罗汉沉香,一两三千银子呢。”秦泊南好整以暇地说,“不会化妆没有错,可不会化妆还不去学还出来吓唬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哪有那么难看,我照过镜子明明很好看!”阿依恼火地反驳。
“你的鉴赏能力也有待提高。”
阿依额角青筋一跳,别过头,赌气道:
“是啊是啊,我又不竖色天香的大美人,就算化了妆还是很难看!”
“只要你再把头上那朵花摘掉就好了,这么大一朵顶在头上,看着真别扭!”他说着上手去摘。
“不要!我昨晚算过一卦,今天戴红花出门一定会有好事。”
“你还会算卦?”
“跟庞先生学的,庞先生每天看诊前都会卜上一卦,先生不知道吗?”
“就算如此,你就不能换个小点的吗?”
“我只有这一朵,这还是墨二少爷送给我的。”阿依很爱惜地说。
“那是因为你不是女人,你又不是个女人,干吗总唧唧歪歪的计较这些无聊事?”芳怜抱着一筐药自他身旁走过,凉凉地说。
“你还是我亲妹妹吗?”紫苏黑着脸反问,芳怜早走了。
第一次作为百仁堂的大夫开诊阿依虽有些小兴奋,但之前已经积攒了不少和病患沟通的经验,所以并得很难,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几个人因为她慕名前来,心中不免溢出些小欢喜。一上午,秦泊南并没有插手,而是一直坐在她身后喝茶偶尔翻一翻她写下的医案。
“你的字怎么越写越像我写的?”晌午休息时,他翻着医案终于忍不住说。
“因为先生的字很好看。”她满眼崇拜地回答。
秦泊南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轻叹口气,站起身抖抖袖子:“晌午了,走吧。”
“去哪?”
“一品斋。一上午你表现得都不错,今天让你来点菜。”秦泊南负手走在前面。
有好吃的!
阿依眼睛一亮,跳起来跟上他就要往外赚正在这时,十七八个带刀的侍卫从外面潮水一般涌进来,个个魁梧雄壮,凶神恶煞,迅速排成两排立在大堂两侧,整齐划一,训练有素,把堂里的人吓了一大跳!
阿依瞪大眼睛,下意识拉住秦泊南的袖子,倒退半步躲在他身后。
“只是有人来看诊,别怕。”秦泊南含笑拍拍她的头安慰,仿佛习以为常。
阿依还是第一次看见来看病像是来砸场子的,秦泊南话音刚落,只见八个侍卫抬着一张常春藤软榻稳而快地步进来,竹榻上躺着一个双眸紧闭脸色发紫矮胖黝黑的年轻男人,盖着大红的蚕丝被,无声无息。一个同样矮胖发黑的中年妇人绫罗绸缎裹身,插金戴玉镶银,扶着丫鬟大步奔进来,眼通红还带着泪痕,站在大堂中央叉起腰,沙哑着嗓子夹着哭腔大声嚷嚷:
“解颐姑娘,谁是解颐姑娘?快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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