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宁随着拓跋星粲参观了一遍自己的新宅。看到新宅虽小,却俨然一个深宅大院一样,里面的一切应有尽有,不由得一阵心花怒放。想到从此以后,有了一个落角的地方,不再飘零而感到心安。
两人看了一遍,坐了一小会,看看时间已到了入夜时分,离皇上拓跋智设宴的时辰还差一个时辰。她在拓跋星粲的提醒之下,去沐浴了一下,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此时的她,穿着的是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衣服的质地很好,应该很名贵。这是拓跋星粲命人特地给她送过来的,因为了解她,所以,知道她穿什么样的衣服合适、好看。
拓跋星粲看到穿着男装的屈宁,虽然以男性打扮,但是,她的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如墨画,目若秋波。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男人所拥有的美丽。这种超越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他看了,忍不住走了过去,伸手轻轻地握上她的小蛮腰。这蛮腰柔软而醉人,让人一握之下,再也不愿意伸开。
屈宁感受到拓跋星粲似乎又要来一场儿女情深了,连忙身子一转,转出他的拥抱,站在朦胧的夜色之下,笑盈盈地看着他,嗔道:“拓跋大哥,请你时刻记住林儿乃是男儿身,不要随便地靠近我……”
她的话语未完,只见拓跋星粲突然全身拥过来,霸气如虹地罩住她,让她的话消失在他的热吻之中。她的脑袋‘嗡’一声作响。怎么,怎么又吻上了?今晚的拓跋星粲是否吃错了药,动不动就吻她,难道他真的不怕人言可畏?
如是,两人又来了一场激动而忘情的深吻,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向着皇宫后院走去。
此时的皇宫后院,灯火通明。院子里空庭之中的两边摆放着许多桌子,桌子上有各色各样的美味菜肴,桌子边。坐着文武百官上百名。皇上拓跋智坐在上首的中间,他的桌子遥遥对着下首的两列桌子。树下摇风之处,坐着许多男乐手。男乐手的手里有的握着琴,有的握着琵,有的握着萧,各种乐器应有尽有。他们以百家乐器,凑出同一种音乐,音乐轻扬而欢快,让人听了心情忍不住欢快起来……
屈宁与拓跋星粲走入之时,喧闹的文武官员们立刻停止了声音。唯有那忠于君主的乐声。还在欢快地轻扬着。
拓跋智看到屈宁以一身月牙衣色出现,把他的淡雅及高贵表露得无遗,不由得看了心里一阵跳动。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他的美已经超越了男人之美,胜过了女人。他一时看得呆了痴了,便把目光定在了屈宁的脸上。
屈宁站在庭院之中。低头向着皇上拓跋智连续请了两次安,也未见他有任何反应。她不由得抬起头,好奇而不解地看向拓跋智,刚好对上他的痴迷目光,不由得一阵恶心。古代的男人,难道都有断袖之辟?这个皇上,竟然用男人的用光看女人的眼光看她。
呃……慢来!
用男人的眼光看女人。她本来就是女人,而皇上正是男人。男人看女人,那眼光在正常不过。想到这里,屈宁忍不住唉叹一声:我勒个去,难道她的女扮男装真的不击一堪,让人瞧一眼就能识破?
尽管她心中有些虚了。但是,她依然用淡定的表情,坦然的眼眸,不紊的语气向着皇上请安。也成功地把他的心思从遥远的天边拉了回来。
皇上收回痴迷的目光,看着屈宁微微一笑。说了一声‘免礼’,再一句‘赐坐’,让她坐在他下首的第一个位置,刚好能够看到她的一举一动。而拓跋星粲,则坐在屈宁的对面。
接下来的庆功宴,正如世上所有的庆功宴一样。有舞蹈,有音乐,有美味的食品,也有上等的好酒。每个人都是尽一切恭维的话来祝贺屈宁。未了,又要表扬拓跋星粲的力荐有功,更要称赞皇上拓跋智的知人善用。
一场庆功宴下来,所有人都似乎有些醉了。皇上更是醉得好像不行了,只见他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喝完了桌子上的最后一碗酒,看着屈宁和拓跋星粲说了一些离场的场面话后,就在太监宫女们的拥护之下离开了。
拓跋星粲的眼眸是深沉的,他望着拓跋智离去的地方深深地沉思起来,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宴会,还在继续,歌舞也还在继续,悦耳而动听的音乐还在充斥在宴会的上空。
屈宁在百官的祝贺之下,喝了许多酒,感觉头都有些晕了。知道不能再喝,否则,她一定会醉的。于是,她站了起来,想要与拓跋星粲说道一声别,却不见他的踪影。她正要四处寻找,突然一名太监走了过来,在她耳边轻语:“镇然王,皇上有请。”
“嗯?”她听得有些迷糊而又意外,忍不住扬声询问:“你是说,皇上请我?”
“是的。”太监恭敬地应了一句,弯腰低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这就请镇然王过去吧。”
“哦。好,好!”屈宁点点头,迈开有些不稳的步伐随着太监而去。尽管,她的心里是不想去见皇上的,但是,皇上有请,她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不去啊。在离开宴会的时候,她转过头去寻找拓跋星粲的身影,看到他和几名官员在说着话,于她的离去,他好像并不知道。
她微微有些失落,今晚,不知道为何她竟然有一种冲动,冲动地想要扑入拓跋星粲的怀里,然后,在他的怀里沉沉地入睡。但是……
她随着太监的步伐穿过层层宫殿,才走到皇上的寝殿太和殿。此时的殿内一片漆黑,里面安静不闻声音。
太监站在殿外,向着里面大声地通报了一句:“皇上,镇然王带到。”
“请他进来!”皇上拓跋智的声音自漆黑的殿内传来,泛着一种懒洋洋的气息,却依然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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