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真一听,立即双眼放光地说道:“当时你和我大师哥被困树上四天,大师哥一点计策也没有。眼看着树下的狼群越来越饿,随时都会做出可怕的攻击。所以,为了让你们能够在树上安全地再待上三天的间,他便想了一个计策。利用发簪,杀死两头狼,一头狼被他带上树,另一头被他扔在狼群之中,让其它的狼可以吞食它。这样,你们就安全了。”
尔真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屈宁却听得一阵心惊肉跳。只因她知道一个人要在上千头狼的虎视耽耽之下,将两头狼杀死来转移狼群的目标,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拓跋智却做到了。尽管她不知道,他是怎样做到的,但是,她却依然很佩服他的胆略和机智及勇敢。
她忍不住问道:“只杀两头狼,就可以解决上千头狼的饥饿?你的大师哥是怎么做到的?”
尔真头一扬,娇傲地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大师哥可是聪明绝顶的人,知道利用循循诱|惑之力来使饿狼们吃个饱。这循循诱|惑之力就是,狼一般不会吃食没有受伤的狼,但是,一旦有一头狼受了伤,流了血,那血的气味刺激了其它的狼。那么,其它的狼就会不顾一切地去撕咬那头受伤的狼,在撕咬的期间,总会弄伤别的狼。于是,一头狼受了伤,会带动几条、十几条,甚至上百条的狼受伤。这样,有那么多受伤的狼可供那些没有伤受狼吃。你说,吃饱肚子的狼还会因为饥饿想吃掉树上的你们吗?”
“不想。”屈宁平淡地答了一句,内心却是翻滚如潮。
“这明明是大师哥的计谋,但是,他非要把这分功劳算到你的头上。他说,只因为你说了一句你想吃狼,就让他明白。狼群因为饥饿要吃人,那么。人为什么不能在饥饿的时候吃狼?所以,他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即可以让他避免被狼吃掉,又可以让你们再熬个三天。到时。我和我师父就会救你们。你说,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是你还是我的大师哥呢?”尔真满脸鄙视地瞪着屈宁,他的样子,正正显示了他在为他的大师哥感到不值。明明做这一切事情是他的大师哥,但是,功劳却偏偏算到屈宁的身上了。所以,他为他的大师哥感到不值。
屈宁看了微微一笑说:“这当然是你大师哥的计谋和他的功劳啊。如果没有他的聪明计策,我想,我早就死了。只不过。我不明的是,你的大师哥怎么知道你和你的师父,会赶来救我们?而你和你的师父又怎么知道我们在坟地上有了危难?”
尔真萌萌地笑了笑,说:“我和师父每三个月就要在坟地里与大师哥见上一面,所以。大师哥知道,只要你们再熬上三天,等我师父来了,就有办法救你们出狼群。”
“哦,原来如此。”屈宁点点头,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拓跋智面对那么多狼的聚围。依然还可以谈笑风声,面不改色。原来,他一早就知道,再过几天,他的师父就会来与他见面。到时,他的师父看到他被困狼群。无论怎么样,都会想办解救他。只是,他既已知道,为何不告诉她?难道他是不想说一些没有把握的事?嗯,此人外表嘻嘻哈哈。但内心却深沉稳定、睿智,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她想着拓跋智,脸上不禁露出温柔的笑容,这一点,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屈宁在深山上休息了三四天,才慢慢地恢复了元气,有了精神。其实,她是练武之人,按道理说,她的体质应该比较好,不容易出事。但是,她在狼群围堵之时,便由于拓跋智的戏弄而昏迷了两天,这两天她没有吃、没有喝,已经是一个饿肚子的人。后来,由于事发突然,狼群如潮水般突然而至,接连着又是四天没有吃东西。
这样一来,她就连续六七天没有吃东西。这六七天来,她着急、不安、恐惧、害怕、担忧等等,各种心情都在激烈地上演。可谓说,她的精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折磨。再加上饥饿,一下子就把她的身体拖跨了而晕了过去。如果是平常人,那时早已下地狱。幸亏是她,心中还有微弱的气息。
当拓跋智杀了一头狼之后,带上树,他是可以生吞活吃,但是晕了的她不可以。于是,拓跋智用狼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她的嘴上,让狼血顺着她的唇流进她的肚子里,这才保住了她的性命。
因此,这几天,屈宁的心里很感激拓跋智。毕竟,他救了她一命。
这一天,是拓跋智送她下山的日子。在这里住了几天,屈宁才知道,她们是在一座很深很深的深山山顶上。深山的前头有许多小山,树林,丘林围绕及挡着。如果有人想从外面走进这座深山,非得用上五六天的时间不可。当然,一般人是不会进入这片深山的。只因它实在太深太深,又无道路,没有人愿意开辟一条道路走进来。
早上吃过饭,拓跋智与他的师父在严肃地说着话,似乎在说一些人生大事。他们的样子很是凝重,他的师父还时不时地点点头,想是听得满意。偶尔,他也出出声,指点一下拓跋智。拓跋智听了,迷茫的脸色露出彻悟,然后,他会满脸恭敬地向着他的师父地点点头,以表示谢意。
屈宁和尔真看了,知道他们在说着人生大事,也不去打搅他们。只是无聊地坐着等,等了许久,才见拓跋智告别他的师父与尔真,带着屈宁往山下走去。
深山的绝顶之路,便是荆刺横生,怪石嶙峋,悬崖峭壁,道路十分的难走。何况现在临近年关,天气总是大寒大霜又大冰,冰块结了一天也不会散去。到了晚上,冰块才会慢慢地融化。但是一到深夜,寒气再来,冰块又凝结。如此,深山里,到处都是冰条冰块的风景。风景很美,各种各样的冰条,冰柱,冰珠历历在目。但两人无心观赏风景,只想趁天未黑之时,走下山。不然,山上有许多猛虎怪兽,到时,一不小心遇上了,又有生命危险。
一路上,两人都是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既要注意脚下,又要注意冰柱、荆刺什么的。遇到悬崖峭壁,道路又滑又陡之时,两人不得已,只有手牵手,互相鼓励着往前走。这时候,行走起来,非常缓慢。当然,遇上道路好走时,两人又会施展轻功,在草丛之间轻点跳跃而过。
如是这般花了一天的时间,才下得山来,来到山脚下,屈宁这才松了一口气。抬头往上看去,看到深山高入耸云,笔直如尖。如此慑人的一座山,她和拓跋智竟然平安无事的走了下来,真是谢天谢地。为此,她忍不住感慨,问拓跋智,他的师父怎么会想到住这样的地方?下一趟山都如此不容易,他一个月之中想必也不会下山一次吧?
拓跋闻言‘呵呵’一笑说,“师父他老人家乃是仙人,下山上山于他来说是翻掌之事,容易得很。哪像你,娇滴滴女人一个,走下山来,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屈宁听了老大不高兴,厥起嘴说道:“我娇滴滴?你不也是?如果你不是娇滴滴你怎么也要花上一天的时间才走下山来?哼,我从来都是比其她女人强硬,不会娇滴滴。我敢打赌,如果是别的女人下这座山,不摔死她才怪。”
“那是。”拓跋智微微一笑,应道。
屈宁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他。她转了一下眼眸,看到天色就快要入夜了,冬天的深山是会很冷的,尽管这里是在山脚下,但是,它毕竟是深藏在山林、树林、山丘的里面。可想而知,一到入夜,这里的寒气会如何的深。
她忍不住蹙起眉头,说:“快要入夜了,我们怎么办?”
拓跋智笑了笑,带着她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你放心,这座山的山脚下是有很多山洞的。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睡一晚,明天再起程。”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走了一会,转一个拐角,走入峭壁之处,在这里果然有一个山洞。拓跋智拔开洞口的高草与腾条之类的东西,带着屈宁走了进去。瞬时之间,黑暗袭来,让两人的目光有如瞎子。但是,只转眼的功夫,只见洞壁之上有隐隐的绿光闪现。刚开始是一点,再眨眼,变成了七八个绿光点在闪烁。原来,这些闪烁的绿光自石壁之上发出。
拓跋智和屈宁看了,一时好奇,忍不住走近绿光之处。才赫然发现,绿光是石壁之上的一个龙眼之石。呈七星阵的状势排列,发出微弱的绿光,晶莹圆润,煞是可爱。
屈宁看了,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伸手模了一下。触模之下,但觉冰凉入肺,手感光滑。她一时惊喜,大声问道:“智大哥,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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