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柴家二房好似月兑离了宗族一般,并未和柴家人来往,晋安公主和孙氏自然是巴不得他们永远不回来才好,而且孙氏还以随便上眼药说柴二爷不孝顺他。
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白氏却带着她的独女欣雅过来了,欣雅还未许配给任何人,因为晋安公主觉得自己的女儿是元,自然应该先嫁,但是却忘记了欣雅是最大的,已然及笄了,父兄皆是普普通通的,虽然有公府门第撑着,但是一般的权贵人家只会找她配庶出的,而嫡出的与她根本沾不上边,白氏母女这次来便想另辟道路。
双方互相见了面,欣雅仍然是没有多大的变化,怯怯的讷讷的,相貌尚算不错,这气质大打折扣,燕氏对恬雅道,“带你大姐姐去玩。”恬雅与欣雅皆行完礼才离开。
见两个小姑娘走了,白氏赞叹了一下恬雅,“好几年没见到恬雅了,果真是越长越出色了,若是我们欣雅有恬雅的一半我也什么都不担心了。”她这话说的倒也算是真心话,她是庶出的儿媳妇,本来就比燕氏这种嫡出的儿媳妇要来的低,也因此她的女儿自然也要比恬雅身份低,之前她嫌弃二房,是因为二房完全失势,而如今二房算是做到一品官,而燕氏是一品诰命,恬雅自然是一品诰命之女,她生长在这样的人家,太知道身份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而燕氏的女儿又生的花容月貌,单单论容貌来说东京没人能赶得上。
“快别这样说,欣雅和恬雅各自有各自的好处,再加上我看欣雅乖巧懂事,以后必成大器。”燕氏看着白氏说道。
白氏随之又叹了口气,“弟妹别提了,嫂子我这些日子以来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成日成夜的为欣雅担心。”
“这是为何?”燕氏故作不解。
白氏捏了捏帕子,脸上表现出无奈何的样子,“元雅尚未婚配,我们欣雅也是没有办法的,只是二弟妹你是知晓的,我们欣雅实际上年纪比元雅还要大上几个月,说起来还不知道能拖到什么时候?”
燕氏这才恍然大悟,她摇了摇头,“这却是难办了,女儿家确实十五岁就要找人家了,欣雅如今又很少出去交际,认识的人也少,这如何是好?”她也跟着抱怨,却绝口不提要帮白氏的话。
“我也是愁的很,这不,求到你这儿来了,你如今是一品诰命,认识的人多,人脉广,就不知道能不能帮帮你侄女了!”白氏愁眉苦脸的说道。
“这……”燕氏表示有些为难。
白氏则从袖口拿出一张纸出来直接递给燕氏,“如此小礼,还望二弟妹就此帮帮你侄女了。”
燕氏道,“虽然为难也有能得罪公主,但是也不能耽误侄女的婚事不是!”
却说道恬雅带着欣雅过来玩,欣雅怯怯的也不敢随意坐,恬雅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大伯母是如何教的,把大姐姐愣生生的教成这样,以后不被婆家欺负死,不过欣雅与她并不是太熟,恬雅也只能客客气气的对她了,“大姐姐还请不要拘束才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才好。”欣雅这才笑了一下。
“大姐姐爱吃什么点心,我这里有金桔糕,饽饽,糯米糕,还有其他一些酥饼,大姐姐看你喜欢吃什么就拿着吃吧!”恬雅也不知道跟她聊些什么,因为欣雅看上去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那种。
欣雅每个都拈上一块放在嘴里,连连称,“都好吃。”
“那就好,大姐爱吃就好。”恬雅笑眯眯的道。
“四娘这里收拾的好,比我那里是大好多,也比我那里建的好,真是羡慕极了。”欣雅抬起小脸,环顾四周,这才说道。
恬雅有几分尴尬,“我们这里比不上公府呢!大姐真是说笑了。”
欣雅好似说错话了一般,不敢再说话了,她小脸碴白的,周围人瞬间觉得气压太低了,也不敢多说话,恬雅也只是默默的品茶!欣雅这是多么的小心翼翼啊,即使是燕氏之前在西京的时候对大房还算不错的时候欣雅就是这幅模样,估计一出门大伙儿都会说嫡出的欺负庶出的。
幸好有白氏遣人过来,欣雅这才仿若松了一口气似的,逃也似的走了,水粉见她这样不免皱着眉头道,“看来大小姐在公府过的并不好啊!”墨香连忙横了她一眼,“多口,不要议论主子。”水粉不敢作声。
恬雅也道,“她再如何都是大小姐,你们也得敬着。”她下头的人不能这么没规矩,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功夫是一定要做好的。
下人们连连称诺。
“娘,今日大伯母来所谓何事啊?”恬雅问起。
燕氏笑道,“还有什么事,你大姐姐都快十六了,你大伯母着急了,公主想把元雅的事情做成柴国公府头一件喜事,而元雅婚事一直挑挑拣拣的,这不,后边的人也着急了,巧了,你大伯母跟我送了份大礼,我们就帮着她们把这件事办成罗!”
“这样,公主那边不会雷霆大怒呢?”恬雅对小时候公主那威风架子颇有几分忌惮。
燕氏则道,“放心吧,秋后的蚂蚱还会蹦到什么时候?”她冷笑一声,听起来有几分毛骨悚然。
燕氏又拿出一串名单递给恬雅,“把这些人名都记着,我立马把它烧了。”
恬雅看了看,颇为惊讶,难怪燕氏愿意帮白氏,白氏把柴国公府的下人所属谁,哪个房的谁谁谁都写的清清楚楚了,还有到底是谁的人,就连陵方芳雅身边的人都调查的一清二楚,看来白氏也不是吃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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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二爷接到帖子说是苏长君来访,挑了挑眉,又模了模头,好似自家和苏家没什么关系吧!等现陵正和苏长君一起回来时,他与苏长君先寒暄一番,果然是芝兰玉树般的人品,看着就比一般年轻人更加钟灵毓秀。
苏长君倒也开门见山问了这件事情,柴二爷却道,“这些纯属是刀剑伤,这也是普通的伤药,我那时候纯粹是撑过来的,这又跟您家老夫人不太相同了,一来我们习武之人本身身子骨就比较好,而老夫人常年都在内宅,病情不同病理不同,我这边怕是帮不了大公子你了!”
苏长君倒也不矫情,“倒是打扰都统大人您了,是我难为了,生死自有天注定!”
他从小也是祖母带大的,感情自然比一般人要深,柴二爷拍了拍他的肩膀,“苏公子不必难过,老夫人定会逢凶化吉的。”
苏长君淡笑,然后告辞出去。
欣雅上了马车就满脸冷凝,旁边的丫头吓的不敢说话,倒是身边的老妈妈却开心,“我们小姐就有指望了。”
“指望?什么指望?等二婶娘把事情办好了再说大话吧!”欣雅语气冷冷的,与平素那个怯怯的样子太不相同了。
老妈妈也不生气,“二夫人自然有本事,若不然也不会找她了,小姐这次就放心吧!”
白氏母女二人回府后,并没有人关心她们去哪里了,孙氏忙着芳雅如何嫁个好人家,晋安公主正在于郑夫人谈事。
晋安公主希望女儿嫁的是郑家的大公子,长子嫡孙自然与旁的不同,郑夫人想的却是替自己的二儿子提亲,她观察过元雅,除了身份过得去,其实并不太与长媳这个身份相配,如今若不是为了张贵妃和三皇子的面子,也是为了以后能与双方都搭个边,她长子媳妇已然订好了苏家的嫡长女。
“实不相瞒,柴二小姐这样的贵女本来也是我们高攀不上的,是我看着姑娘挺好的,便想替我二儿子来问个话,本是想找媒人来的,是我是心急,便想亲自问问公主您的意思。”郑夫人这话说的软,但是说出的话却不容得再辩。
晋安公主心里却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桩婚事又不成了,但是郑氏在朝中颇有地位,仅次于苏家,也因此她也不能说太白,只好道,“我与她爹爹浑就这么个孩子,还想多留两年,那就多谢您抬举这孩子了。”
郑夫人见她如此,嘴上惋惜一道,心中却又高兴了,这是你们拒绝我的,她倒是心满意足的走了,晋安公主又愁上了。
而燕氏则把恬雅叫了过来,喜气洋洋道,看看我给你大姐姐挑的人,“苏家三房的庶子,还是个秀才,苏三夫人也是个不错的,我见了那人脾气都好,虽然是庶出,是苏家的人,即使是庶出又如何,比许多公侯门第的庶子要有出息许多,苏家百家世家,这下怕是谁都说不出什么来了。”
燕氏现下已然是大小事情都把女儿喊过来,有意培养她这些事情,恬雅也笑道,“这还要尽快办,俗话说娶个媳妇好过年,看来大姐姐倒是好福气。”
“谁说不是呢!苏家三房虽然不见得多富裕,到底是名门世家,家风好,多少人想嫁都嫁不进去,我还是托你外祖母过去说的煤!”燕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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