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匙包的图册做出来时,众人一看,都被惊艳了,在灯光下拍摄的效果,真是太美貌了。
刘琴把锁匙包实物拿到灯下再细看,惊叹道:“这东西刺绣钉珠之后,放在角落不能掩光彩,拿到灯下更为耀眼,这么看着,比图册中拍出来的更美。”
刘碧琪也拈了一个锁匙包,朝乔玉壁道:“乔总,你这图案花色是怎么想出来?瞧着,这就是一副小小山水画,配色太绝了,太有气韵了。”
她说着,模着上面的图案,又感叹说:“先前我还嫌进口的珠子太贵,用在小小锁匙包上不合算,现在一看,这珠子用在这儿,就是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整个图案立体了起来,生动了起来。”
刘琴这会又去拿另一只锁匙包看,笑着说:“这只,本色刺绣,用的哑光线,配的是磨砂珠子,低调奢华,初看不夺目,细看却不想放手了。”
乔玉壁笑吟吟说:“这一批锁匙包,是我的心血,做了三个系列的,希望过去展销时,有外商定货,开展几个新客户,扩大客源。”
刘琴和刘碧琪看完画册,已是忙着收拾锁匙包,一只一只放进盒子里,一边道:“这是要拿去展销的,我们别模呀模,给模旧了。”
几个人正说笑,见进来一个女客户,便招呼起来。
女客户一看见刘琴手中还没装进盒子里的锁匙包,便走过去看了看,伸手接过,接着眼睛一亮,很快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乔玉壁听见女客户说的是韩国话,一下心喜,韩国那边的客户,对美貌的小东西没有抵抗力的,过来定货的,也一般颇有眼光,看中的东西,多数能够销出去。这批锁匙包如果能在韩国也打开客路,那真是意外之喜。
客户打完电话,翻译很快就赶过来了。
翻译一进来,和客户说了几句话,便朝乔玉壁道:“客户问,你们这锁匙包,韩国那边有人定货了么?”
“还没有。样品才出来,本来是准备拿去杭州参加展销的,这才拍了图册。”乔玉壁把图册递给客户看,另把盒子打开,现出锁匙包,推到客户跟前。
客户翻翻图册,再看实物,又问价格。
韩国那边的人对美的物品有种执着的追求,只要是美貌精致的东西,都能卖得起价。乔玉壁微笑着报出一个价位。
刘琴:我去,这锁匙包定给乔恩先生,一只才定四十二元,定给韩国客,一只要四十八元了?问题是,这客户听到价位,一点不嫌贵,还和翻译讨论起了什么。
翻译听客户说完,便笑着对乔玉壁说:“客户问,定一万只的话,能赶在月底交货么?”
乔玉壁摇摇头说:“时间太紧了,恐怕不能,现在定货,最快就得下个月五号才能交货。”
乔恩才定了一万只,他的货在月底交货,现在再下单的话,凑一起交货,万一有个出入,货期撞一起比较麻烦,还是拖后几天妥当。
而且,月底是工厂工资和结账的日子,一旦上了货,自己就一定要凑货款汇给工厂,拖到下月初上货,那时工厂已完工资了,不再鸡飞狗跳,货款也能拖一拖,不用十万火急汇下去。
翻译和客户说了一通,又笑着说:“客户是想赶在圣诞前上货,下个月五号交货的话,她那边有些紧张。”
乔玉壁摊摊手说:“没法子,这是刺绣品,须得精工巧做,比较费时。”
翻译听着,便跟客户说了。客户一听,估算一下日期,交货当天就走货,到了那边上货,时间虽然紧一点,也是赶得上的,就点了头。
签好合同,送走客户后,刘琴和刘碧琪先代乔玉壁算了算利润,都翻了。
锁匙包一只成本就是二十八元,这批定给韩国客四十八元,一只赚二十元呢。一万只就赚二十万元。加上乔恩那一万只,这次是赚三十四万元了。什么拍照的图册费,什么注册商标的费用,什么到杭州定摊位展销的费用,最多就花费一点赚来的尾数。
乔玉壁已是传真了要做货的数量给郑老板,吩咐说:“货期比较紧,你自己加班加点吧!”
她们说着话,整理着合同,复印留底,一楼货运却有电话上来,通知她们说有货到。
刘碧琪下去一看,隔一会打电话上来说:“玉壁,是郑老板上来那五百件翻染过又重新刺绣钉珠的衣服,我检过了,不会掉色了,图案和配色等也没问题。”
“嗯,到货的话,你打电话给布朗太太身边那个翻译,问问能不能今天把货交了?”乔玉壁吩咐完,挂了电话。
刘碧琪上来时,就笑着说:“布朗太太说了,下午以交货。”
“快叫外卖,咱们吃了饭交货去。”乔玉壁说着话,又在办公台旁边的墙上用玻璃胶粘了一小块玻璃上去,打算用来摆放锁匙包。
锁匙包一下子定出了两万只,或者,要重新估量它的销路了。
下午交完货回来,乔玉壁稍松一口气,之前那一万件积压的货,终是全部清掉了。至于工厂那五千件,也得想法在年底前清掉。
很快的,韩国客就把锁匙包百分之三十的定金打进了乔玉壁的账户中。现下近着年底,原料涨价,货期吃紧,商户接单时比较谨慎,不再像之前那样任客户搓圆搓扁,也敢开口要求百分之三十定金了。因此乔玉壁要求韩国客户给百分之三十客金时,对方并没有抗议,一口就答应了。
乔玉壁清点一下,今天交布朗太太两千件货,扣除每件一元的吊牌钱,收到货款十九万八千元,现下又收到韩国客户定金十四万四千元,手头合共就有了三十四万两千元。
乔玉壁忙把先前从乔妈妈卡中挪出来用的钱补上,再另外充进五万元,转为定期,打算晚上回去,把卡还给乔妈妈。
处理完这些,她另汇二十万给郑老板,吩咐说:“全用来买原料囤着。我估模着,这次过去参加杭州展销会,能还会接到单。能还会有客户要求在月底或者下月初交货,好赶在圣诞节前上市。这是一个商机。我们如果能赶出货来,在圣诞节卖个满堂红,明年这锁匙包,完全不用愁销路。”
郑老板一听,又喜又担心,喜的是能还有生意,担心的是货期太紧,他说:“乔老板,你是后天过去杭州的吧?如果有人定货,那也是四五天后了,到时下单,做完两片毛坯,送去刺绣钉珠,再送过来后整缝边,打死我也不能月底给上货了。”
“月底不行,那就下月5号左右。反正,原料你囤着,做好准备,一旦有单,全速前进。”乔玉壁吩咐完,这才挂电话,另打给毛师傅。
毛师傅一接到乔玉壁的电话,就叫苦说:“才接一万只,又接一万只,货期还这样紧,你让我给绣上英文名字不给加工价,另一万只要求卡百分之百的质量,也不给涨工价,现在又打来做什么?还有单么?”
“暂时没有单了,我是问你,过阵子如果接急单,要赶货期绣出来,你的工人吃得消么?”
“还好啦!我最近网罗了一批熟手绣工,如果过年前一直有货做,让她们多赚一点加班费,她们也愿意赶货的。但是工价么,真得给她们涨一点了。”毛师傅唠唠说:“咱们熟归熟,你不能只管下单,不给涨价。”
乔玉壁笑着说:“你也别赚太多啊,留一点给我赚,我现在连买车子的钱也没有,出门和客户吃饭,还得打车去,很没面子的。”
要是别的人,乔玉壁自然不会挖自己老底给对方瞧,而会略微吹高自己身价,好让对方放心和自己做生意,但毛师傅么,就免了。当初第一批货时,自己那狼狈样,她看得清楚,现在自己想装,也装不了。
乔玉壁和毛师傅说完话,接着打给另两家刺绣工厂,约好晚上见面吃饭。
刘琴见乔玉壁忙碌,问道:“毛师傅这边不是说没问题了么?老板还要约别的刺绣师傅?”
乔玉壁笑着说:“但凡近着过年,工人情绪就会浮动,到时单太多,不定会出现什么别的问题,多联系几家刺绣工厂,有备无患。对了,这阵再有单子,小单的话,先挪给新联系的几家刺绣工厂做,大家先混个脸熟,拉个交情,给他们赚点,到时急赶货,他们也愿意出手相帮。”
刘琴和刘碧琪都应了。
乔玉壁晚上和刺绣工厂的老板吃完饭,才回到家中,就被乔妈妈拉住,追问道:“又跟谁去吃饭了?我打了你电话的,你怎么不接?”
乔玉壁拿出手机一看,笑着说:“没电了,我去充电。”
“你也往包里放一个备用电池啊,动不动把电话用到没电才觉。”乔妈妈念叨着,跟在乔玉壁身后进房,继续说:“你对那个林道正,究竟是什么想法?要觉得好,也和人家出去走走,约会一下。我听他的姑姑说了,他离婚,真实原因并不是女方不想生孩子,而是女主出轨了,他逼不得已离的,之后好像有阴影,才不肯相亲的。”
“哦!”乔玉壁有些意外,林道正婚姻也这样不堪?
乔妈妈见乔玉壁愿意听她说,就又道:“他胜在工作稳定,性格温和,有房有车,你就试着交往一下。说起来,你没房没车的,人家不嫌弃你,你就别嫌弃人家了。”
乔玉壁:“……”这是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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