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陷入癫狂状态千代冥,对于凌利拍来的一掌,一点也没有躲开的意思,任由那一掌打他在他身上……
楚玺镜生死境界的玄气掌力击在他身上,竟然对他一点伤害也没有造成,那种感觉,仿佛一滴水融入了大海一般,一丝浪花也没激起来。
直感告诉她,千代冥此刻的状态,很诡异,很危险!
必须马上离开!
罡风呼啸,将千代冥如血的红衣吹得猎猎作扬,一头瀑在风中肆意飞扬,赤色嗜血的狭长凤眸危险眯起,瞥了楚玺镜一眼,最后落在环抱在墨水心腰上的那一双修长手掌上,原本的癫狂笑声戛然而止,神情显得十分的阴戾吓人。
楚玺镜鎏金面具下的墨眸微微闪了闪。
刚才那一掌他几乎用了九成的力量,竟然对千代冥毫无用处!
看来,之前在帝都荒郊外那一场对战,不但是他没有施展大杀招,千代冥也同样如此。
看他现在的样子,难道是……
这时,墨水心伸手扯了扯他胸襟的衣服,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她声音焦急,带着几分紧张:“楚镜,先离开这里,千代冥现在的样子很危险,快走。”
不但是她直觉千代冥危险,丹田内沉睡的小矛都被千代冥那股戾气给惊醒过来,声音无比慎重地提醒她马上离开,越远越好……
在她印象中,小矛从未如此凝重焦急过,就连比千代冥实力还要高上一级的千代前辈,小矛也只是说了一句生灵境界的强悍高手而已,虽然有着警惕,却并不像此刻这般的紧张忌惮。
能让小矛这样从上古流传至今的神器都如此忌惮紧张,暴走的千代冥,绝对超乎她想像的怕!
楚玺镜也正好也有如此打算。
他的实力比墨水心强很多,而且因为身份的关系,所知晓的非常多,千代冥此刻的状态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却也能猜到一些。
若是千代冥此刻的状态真如他所猜测的那样,那就麻烦了,所以,必须在千代冥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时离开这里。
“嗯。”他点了点头,并不打算现多言而浪费时间,搂紧墨水心以最快的速度跃身离开……
就在楚玺镜与墨水心离开没多久,千代冥的身体突然涌现大量的黑气,鲜红的衣袍在黑气的萦绕中更加的妖邪逼人,艳丽夺目,仿佛浴血而出。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无声无息地蔓延……
明明千代冥的身上没有流一滴血,他的身体却源源不断地飘出浓郁的血腥味,那么浓的血腥气,只有死亡不计其数,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的残酷战场才能形成。
而此刻,堪比修罗战场的浓郁血气竟然从千代冥完好无损的身体里飘散出来……
画面,诡异到极点!
落日大街比较繁华的前半段,几十名玄阶护卫组成的巡卫队正在巡查,突然闻到阵阵浓郁的血腥味从落日大街被封锁的后半段飘来。
“那边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浓的血腥味?”
“不清楚,不过落日大街的后半段不是一大早就被柳家与上官家族的人秘密封琐了吗?我听说这两家还请了高人过来布阵,好像能隔断里面的声音气味,难道,是上官家族与柳家的人正在里面撕破脸皮大打出手?”
“走,过去看看。”
当他们看到一片狼籍的落日大街后半段,脸上的表情明显大吃一惊。
老天,那么大的巨坑,究竟是怎么弄出来的?这得要多激烈的撕杀才能造成这么吓人的场面。
“快看,那里有尸体……”有人眼尖地现了被巨坑掀起的泥土淹埋的尸体。
“过去瞧瞧。”
几十人迈步过去,当看清泥土下所掩埋的并不是一具尸体,而是密密麻麻的几十具尸体时,这些人的脸色都有些泛白了。
“这是,上官家族的战卫队的高手……”
“柳家的战卫队也在其中……”
“全都是地阶大圆满的高手,竟然全部都死在这里,这,这究竟是什么人干的?”
心底,惊惧震骇到了极点!
几十名地阶大圆满的高手同时被杀,而且看这些泛黑的尸体,全部都是死于剧毒之下。
竟然敢在帝都公然毒杀上官家族与柳家的几十名战卫队,这人根本就不把四大家族,甚至于帝国都不放在眼里!
这件出事情非同小,绝不是他们这样的护卫能够担当得起,必须马上向上禀报!
“快看,那里……有个人……”
所有人循着那人所指的方声望去,竟还真有个人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
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一身红衣鲜红如血,诡异无比,而更加诡异的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气围绕在他的四周流动着,衬得那男人高大妖邪的身影简直就跟一尊魔神似的,无比的阴森骇人。
好像为了应景似的,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刺鼻扑来……
众人无不嫌恶地皱眉捂鼻,心下暗惊。
眼前这个邪肆阴森得骇人的男人,该不会是……杀人凶手吧?
众人捏紧着手中的刀,暗自凝聚玄气,全身都处于紧张的欲势待的状态。
几十人当中,其中不泛野心勃勃,功利心十足的人,在猜测眼前这个怪诡的红衣男人十有**是杀害上官家族与柳家战卫队的凶手之后,这些人的眼神都变了,变得灼热贪婪。
而这些人当中的队长,便是其中功利心最浓的一个。
一双精光的眼睛狼贪虎视地盯着黑气中的红衣身影,若有所思。
这人身上的血腥味那么得,明显是受了重伤的样子,他们的到来都没有惊动他让他离开,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这人在杀完上官家族与柳家的人之后,已经筋疲力尽到连离开的力气都没有了,再加上未知的重伤,要拿下这人,简直再容易不过。
只要将这人拿下,距离他加官进禄的日子还远吗?
能够不动声色就将上官家族与柳家几十名战卫队高手毒杀于此,此人的行为已经对四大家族,对帝国产生了威胁,威胁系数越高,被拿下后他的职位升得就越高……
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他冲着黑气不断萦绕的红衣身影冷冷逼问道:“你是什么人?你问你,上官家族与柳家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哼,不管你承不承认,老子都会让你承认!
此时,这人还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一个怎样怕的存在,不过,也快了,因为,黑气萦绕中的千代冥蓦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冰冷阴暗得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睛,黑沉得像是万年阴积不化的寒冰,轻飘飘地扫来,森寒得犹似两束利刃射来,冷酷与杀戮在那双黑暗的眼眸中肆意,仅是轻飘飘的一眼,却让对面几十人心惊肉跳,阵阵毛骨悚然。
那样的眼神,仿佛自己被死神之眼给盯住了一般,明明惊骇到极致想要逃离这里,身体却动弹不动,像被什么诡异的力量给定固住了一般,连呼吸都渐渐被剥离,窒息难受,众人的脸都窒息得泛青了。
有人后悔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闯进来了,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仅仅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就让他们浑身颤,动弹不得,连呼吸这样的本能行为都不受自己控制。
什么时候,天擎大陆上竟然出现了这么怕的一号人物?之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啊——”
突然间,一个侍卫的身体以诡异的姿势抽曲着飘浮起来,在飘到离地面十几米的高度时,这人的身体突然澎涨起来。
就在众人惊恐的视线下,只闻砰的一声,这人直接化作一团血雾在空中炸开……
血花飞溅,点点跃动,如同付予了灵魂一般,飘零在半空中迟迟不坠落,翩然旋转,如同跳舞一般,画面诡异凄绝得让人头皮麻。
恐惧,极致的恐惧笼罩于每个人心中。
有人承受不住内心的恐惧,当下大小便失禁,却依然不出一丝求饶哭泣的声音。
他们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没事跑过来干什么!
该死的,如果能活着离开这里,他们誓,以后一定不对任何事情抱以好奇。
好奇害死人啊!
神情最为惊恐的莫过于刚才还在打千代冥主意的队长了,如果他知道对方是个这么怕的魔头,给他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打他的主意。
然而,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这些进来的人,都会为他们的好奇冒失付出了血的代价。
“砰砰砰——”
千代冥像是失去了对这些人玩弄的兴致一般,只听见砰砰砰的爆裂声此起彼伏,几十人在眨眼间化作一团团血雾,四处飞溅……
“呵……真是无趣。”
千代冥勾了勾唇角,明明做着无比残酷的事情,神情却是温柔如水,配着那双黑暗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狭长眼眸,画面怎么看怎么的诡异、妖邪。
目光投落于楚玺镜抱着墨水心离开的方向,温柔的神色蓦然流露一丝戾气,撇了撇嘴低低地自语道:“竟然被你捷足先登了,不过本尊不会就此罢手的,本尊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觉醒过来,岂能放手,能守护她的人,只能是本尊。”
跃身,消失于朗朗天地中,微风拂过,血腥无声弥漫……
……
楚玺镜抱着墨水心,一路疾奔,直到感觉不到属于千代冥的气息追来,他才停了下来。
被他抱在怀里的墨水心,此时正瞪大眼睛,带着几分好奇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脸上的鎏金面具,好像正在研究什么,神情专注,眸光水润认真,根本没有注意到楚玺镜已经停下来。
楚玺镜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脸上的面具瞧,微微怔了怔,随即勾唇轻浅地笑道:“小七,你似乎对我的面具很感兴趣?”
墨水心转动着眼珠子望与楚玺镜对视,笑得眉眼弯弯地道:“你问得不对,应该说,我对你面具下的脸很感兴趣。”
从刚才楚玺镜抱着她飞遁开始,小矛就在她脑子里不断地怨念,一会指责楚玺镜居心不良,一会又抱怨她戒心太低,竟然让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成何提统!
一路过来,小矛的怨念的声音就没有停止过,以她的聪明,怎么会听不出小矛对楚玺镜的不满。
心中却是疑惑了,按理来说,小矛与楚玺镜才见过两三次而已,并没有任何过节才对,为什么小矛会对楚玺镜那么大的怨气呢?
难道……那天抱她回房的男人是楚玺镜?
因为这个想法,所以她才好奇地研究起楚玺镜戴着面具的脸。
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楚玺镜已经停了下来,俩人之间暧昧的姿势……
楚玺镜一只手环在她的腰上,一只手搂在她的腿间,保持着刚才的公主抱姿势,墨水心的脸置在他的胸膛,而她的身子,却是贴着他的小月复,这姿势,确实很暧昧……
她说话间,独属于她的清幽气息带着淡淡的热气吹拂在他的胸膛,虽然隔着衣服,却依然让他背脊一僵,浑身犹似被触了电一般,有种说不出的酥麻与异样的悸动。
环在她腰间的修长手掌下意识地收紧……
“楚镜,你怎么了?”突然搂那么紧,而且楚镜刚才身体不明显的一阵轻颤又是怎么回事?
等等,哪里不对?
搂紧?搂紧……
我去,她竟然忘记了自己还被楚镜公主抱着,难怪感觉楚镜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呢,敢情一定是她太重了,又不好意思开口直说,所以才会这样吧?
不过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吧?
她又不会为这一点小事计较,而且她的身体在淬体过后本就非常重,如果不是她随时注意着控制自己的力量,搞不好楚镜抱她估计都要施展玄气才行。
想到楚玺镜使尽了吃女乃的力气都不能把她抱起来的画面,墨水心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楚玺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视线是那样的深,那样的专注,看着那张美丽细致的脸庞上干净剔透的笑容,他的气息显得有些绵长起来,在墨水心没有注意他时,他已按捺下去。
“小七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么?竟笑得如此开心。”微抿的薄唇却忽地轻笑起来,若风拂水莲,清波艳绝。
墨水心正抬头,将他这一丝清淡却绝色的笑容收在眼尽,澈亮的眼眸毫不掩饰的惊艳之色。
“楚镜,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你应该多笑的,如果天天能看到这么美好的笑容,我想我天天都会是好心情。”
丹田内的杀神矛听到墨水心这么说,不淡定了。
焦躁的声音不断地在她脑海里连番轰炸:[笨蛋女人,身为女人,怎么能对一个陌生男人说出这么有岐义的话,你这是在暗示他什么?万一他认真了怎么办?]
[真是的,太不让人省心了,你难道不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
墨水心黑线,原本不打算理会的,但是杀生矛滔滔不绝在她脑子里轰炸的声音太有攻击性了,她简直被唠叨得不甚其烦,立马用意识喝斥一句:[小矛,闭嘴。]
杀神矛被这么喝,愈的无法淡定,窜上窜下在墨水心的丹田内不停地喋喋不休起来。
[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凶我?天理何在,不是小爷我啰嗦,实在是你太单蠢了,这个男人明显对你图谋不诡,你竟然还为了他凶小爷,哼,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墨水心无语了,决定无视喋喋不休的杀神矛,再跟它啰嗦下去,她的脑子都被它轰炸得乱成一团了。
正专注用意念与杀神矛沟通的墨水心并没有注意到,楚玺镜在她说出那一句话之后明显的怔愣住,墨黑如玉的眼眸掠过一抹浅浅的涟漪,有着按捺不住的快,不过也仅是一瞬间而已,便已敛去。
他抿了抿唇,清浅笑道:“好,以后我一定尽量多笑。”
优雅的嗓音夹带着淡淡的低哑,竟是意外的动听。
“啊?”这一回,换墨水心愣了。她只是有感而而已,没想到楚镜竟然认真了。
一时间她有些不知该接什么话了,四目相对,望着楚玺镜那双深亮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要被那一双深邃墨黑的瞳眸里吸进去一般。
那么的深,那么的黑沉……
如同有着魔力一般,令人不自觉地沉溺。
墨水心觉得,气氛忽然间变得怪怪的。
自己浑身都有点不对劲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心跳突然之间跳得有些不正常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眨了眨眼眸,摆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拍了拍楚玺镜的胸口,讪笑道:“楚镜,抱了那么久你应该也累了吧,赶紧将我放下来吧。”
墨水心说话间,并没有现,红晕在她的脸上氲染开,雪白如瓷的肌肤在这两抹绯红的映衬下,显得娇女敕极了,犹似一朵雨后初绽的蔷薇,犹带雨露,有种难以言说的楚楚风致,惹人怜爱。
楚玺镜鎏金面具下的眼眸微微地怔了怔,眸底染上了淡淡的迷濛,空寂的心在这一刹那像是被什么填完,暖暖的,胀胀的……
“好。”下意识地月兑口而出,搂在她腰间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
不但没有松开,反而力道骤然加深,隔着衣物,墨水心能感受到那只手掌源源不断传来的温热与轻颤。
像是被下了魔诅一般,墨水心被触碰到的地方,如同触电一般地瑟瑟轻颤起来……
这种陌生而又诡异无比的酥麻感,让墨水心整个人都吓了一跳。
不等楚玺镜松手,她直接推开他,连忙从他怀抱里跳下来,落在地面时,依然心跳如擂鼓……
那是在她二十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即使面对无数的枪林弹雨,频临死亡边缘的危险,她也从未像此刻心跳得这般剧烈与突然。
墨水心整个人都不好了,心想,该不会是在刚才千代冥在她身上弄了什么手脚吧?
不然,她怎么会心跳得这么不正常……
楚玺镜将她涩然的反看在眼里,眸底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幽光,唇角的笑意不自觉地加深。
看来,她对他也并不是全无感觉的……
不过,他还是不能太过于急进了,不然把人吓跑了那就不好了。
眨了眨眼眸,楚玺镜恢复了一贯清贵优雅的神态,淡笑着转移话题:“千代冥估计不会追来了,小七,带路吧,我们也该出了。”
墨水心瞧着楚玺镜一如往常的态度,心里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楚镜没有现她的不对劲,不然问起来也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刚才自己怪异的行为。
笑着点了点头,跃身而起,带路朝着西南方向奔去……
身后,楚玺镜望着她翩跹跃离的纤细身影,闪了闪眼眸,也紧追着跃身其后……
一直被墨水心忽略的杀神矛叨唠了半天,墨水心依然没打算理它,杀神矛那个郁闷啊!
该死的,它明明就知道这个男人对笨蛋主人心抱着恶狼一般的心思,是它却不能明摆着说出来,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它更憋屈的神器器灵了。
不过,光是它郁闷怎么行?
于是,杀神矛将注意力转移到同置身于墨水心丹田内的蓝魇弯刀,原本陷入短暂睡眠的蓝魇弯刀被杀神矛不怀好意的意念笼罩,顿时吓醒了。
蓝魇弯刀:[你,你要干什么?]
杀神矛:[不干什么,只是看你睡得这么舒服,我很不爽。]
蓝魇弯刀:……
除了憋屈郁闷之外,它还能说什么?
太特么的凶残了,它已经缩到角落里,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了,竟然连这样都不放过它,以为神器就很了不起咩?我,我还是魔器呢!
杀神矛看着比它更加憋屈郁闷的蓝魇弯刀之后,心情顿时舒畅了。
人类那有一句话真是说得不错,将自己的快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果然能让它心情酸爽无比啊。
……
距离落日大街不远的一处院落,上官家族与柳家的当家人都聚集于此,等待落日大街暗杀墨水心的消息。
然而左等右等,都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了,两家弟子都烦躁不安,喧嚣的私语不断,两家的负责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上官家族的五长老上官铭冷冷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一身戾气蒸腾骇人,双目怒瞪,不耐烦到极点,喝道:“柳成风,老夫已经没有耐心等下去了,要等你自己在这里等着吧,老夫不奉陪了。上官家族的人都听令,随老夫去一趟落日大街后段……”
“是,家主。”
上官家族的众人早已不耐烦到极点,就等五长老这句话了。
所以此刻一听五长老说撤离这里,前往落日大街后段,他们终于一改脸上的烦躁,激动地回应,声音浑厚嘹亮,激荡不已。
柳家的众人其实也等得各种不耐烦,只是他们比上官家族的人要内敛些,比较沉得住气,不过此时见上官家族的人要离去,也都被带动起来,纷纷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都这么久了,白水心那妖女必死无疑。”
“是啊,要知道这一次我们柳家是出动了最强的剑阵三十八人,有他们在,白水心就算逆天了也难逃一死。”
“不错,我们柳家的剑杀阵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白水心那妖女不过是一身蛮力而已,单打独斗的话她或许很厉害,这种等级的围攻,她必死无疑。”
上官家族的年轻人听到柳家的人如此夸耀自己的剑阵,心中也十分的不服起来。
要知道他们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成了帝国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以往无尚的荣耀,竟然被人当作笑话看,这无疑让上官家族桀骜不驯的年轻人憋屈愤恨到极点。
而笑得最多的,就是跟他们上官家族死对头的柳家,此时听到柳家如此夸耀自己的家族的剑阵而绝口不提他们上官家族的金刚拳,他们能忍下这口气才怪。
“柳家的剑阵算得了什么,我们上官家族的金刚拳才是最厉害的。”
“我们上官家的金刚拳是连你们柳家当初的七长老的长剑都打断了的,谁强谁弱,傻子都看得出来,还说得着明说。”
“就是,当初我们三长老一拳就把你们七长老的长剑击断,所以说金刚拳才是最厉害的。”
柳家的人一听,哪里服气,当初上官家族三长老与他们柳家的七长老的对决本就不公平。
要知道上官家族的三长老实力已经在天阶四级,而他们的七长老才刚天阶多久而已,两人的实力悬殊,上官家族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也不嫌丢人。
“放屁,我们柳家的……”
“住口——”
眼看两家还没有合作完就要打起来,柳成风终于不再沉默,冷厉地出声喝止这一场剑拔弩张的争执。
“你们也都退下。”上官铭也出声喝止自己带来的人。
虽然他也很不爽柳家,很不满这些人的夸耀自己家族剑阵的厉害,但是现在不是挑起两家撕杀的时候,不然他们的合作就毫无意义了,当务之急,是确定白家那个妖女,有没有被杀死!
他们花了这么大手笔,不惜花重金请人布置困阵,为的就是一举解决白水心那个大祸害。
柳成风与上官铭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不爽,不过都认为最重要的是解决掉白家那个祸害紧要,于是,两人一致对着底下的众人出声道:“出,前往落日大街后段。”
“是!”
就这样,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往事出地点,落日大街的后半段。
然而,当他们赶扑那里的时候,看着满地狼籍,巨大的深坑,尸体横陈,血腥浓郁刺鼻,众人全都大惊失色,骇然不已。
“这,这不能——”他们柳家引以为傲的剑阵三十八人外加二十多名布结局高手,竟然全都死了!
“这是谁干的?怎么能……”上官家族众人心中的震荡骇然,一点也不比柳家的人少。
要知道这一次出动的几乎是他们上官家族最强的存在了,只除了一部分留守上官家族,其他的全都来了。
他们上官家族最强的护卫队,竟然全灭!
简直难以置信!
“是中毒致死的。”柳成风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老夫誓,不杀白水心那个贱人,老夫誓不为人。”上官铭青筋狂爆,仰头愤恨嘶吼。
“五长老,这边好像有一些……残骸……”上官家族中有人指着那一滩滩骨与肉都揉合在一起的血水,声音恐惧到极点的颤抖起来。
所有人全都循着这人所点的方向看过去,顿时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当场脸色白,吐了出来……
死无全尸,真正的死无全尸啊!
就连骨架也被诡异的力量挤压在粉,黏和在浓稠的血水中,以想像,当时这些人被杀时,画面是怎样的血腥残暴!
“是帝都的巡卫队。”柳成风比较细心,现了血泊中零碎的衣饰,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
“此事已经超乎我们的控制了,巡卫队的地位虽然不高,然而却是个个都记录在案的,这些人的死想必不用多久就会被现,赶紧将我们的人尸体带走,马上撤离这里。”
上官铭点头,虽然他对柳成风很不喜,不过他说得没错,这件事情牵扯了帝皇的势力进来,他们还是赶紧回避的好。
虽然他们上官家族得到了帝皇的全力庇护,但不包括他们主动对白水心下杀手这一点。
帝皇向来惜才,白水心最近闹腾得这么厉害,帝皇定然早就注意到她了,且对她的态度让人猜测不透,不然他们上官家族的雪藏天才被她所杀,帝皇竟然暗示上官家族不要找她的麻烦……
也因为这样,他们更加认定了白水心对上官家族的威胁巨大,所以才会与柳家联手,不惜冒着会得罪皇上的风险暗杀她。
这会儿暗杀失败了,他们绝对要将手尾扫清干净,免得被皇上查到了那就不好了。
好在,他们这次行动极其的隐秘,知道的人极少。
很快的,上官家庭与柳家将各自族人的尸体带走,现场也清理了一遍,再三确认没有任何指向上官家族与柳家的痕迹之后,所有人带着恐惧极速退走。
上官铭以为自己的行为隐秘无比,却根本就没有料到,早就他们还未行动的时候,帝皇宗政无垠就将他们的行踪撑握得一清二楚。
此时,他将上官家族的家主上官盛召唤进宫,面无表情地批了上官盛一顿。
上官盛冷汗直冒,他没有想到,自己这次与柳家合作暗杀白水心的行为,竟然被帝皇撑握得一清二楚,看着眼前这个看不出喜怒的深沉帝皇,上官盛心中震骇,不过面上依然极力地保持着一家之主的镇定。
“此事都是老臣拿的主意,一切与上官家族无关,老臣甘愿受罚,请皇上定罪。”说话间,上官盛一脸平静地跪了下来。
宗政无垠看着他,精光湛湛的眼眸微凛,须臾,他威严地出声道:“此事就此算了,朕不计较,但是,没有下一次。透露给你也无妨,她是朕看重的太子妃人选,上官家主,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闻言,上官盛震惊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宗政无垠,在瞧见宗政无垠寒光微凛的眼神之后,上官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垂首,恭声应道:“谢皇上提点,老臣明白了。”
“退下吧。”宗政无垠拂了拂手道。
“是,老臣告退。”
在上官盛退开后,宗政无垠的野心勃勃的双眼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幽光……
……
“阿啾……”正赶往上古遗迹方向不断奔疾前行的墨水心忽然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嘴里喃喃自语了一句:“直觉,肯定有哪个王八蛋在打本姑娘的宝物的主意。”
“呵……”身后,听到她这一句嘀咕的楚玺镜不由得笑了出声,跃身至墨水心的身旁,一边疾行一边语带好奇地问道:“小七,你的直觉,很准吗?”
墨水心看了一眼,眨眼笑着点头:“准,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的直觉就没有出错过。”
楚玺镜鎏金面具下的墨玉瞳眸微微地闪了闪,笑道:“那么在上古遗迹的时候,就麻烦小七的直觉了。”
在墨水心没有注意的时候,他微垂着眼睑,若有所思起来。
墨水心伸手拍了他一记,眼眸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这还用说,放心吧,这次遗迹之行我们一定会大丰收的。”
她的第二次淬体,就全靠这次遗迹之行了。
楚玺镜垂眸,看了一眼拍在自己肩头上的那一只手掌,目光轻柔,带着一丝淡淡的宠溺,但笑不语。
两人就这样或是沉默或是说笑,彼此相处的氛围就像多年的知已似的,即使是彼此间很长时间不说一句话,也丝毫没有一丝尴尬存在。
有时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这种不需要言语却十足默契的感觉,就如同品一坛陈年佳酿,不须深酌,却已是带醉。
没多久,两人已经到了上官家族派人跓守的上古遗迹外围。
两人悄无声息地飘落下来,来来往往不断巡视的上官家族众人,却没有一个现两人的身影的存在。
“哎,你听说了吗?”巡视的几名上官家族年轻子弟当中,有一人转动着眼神兴致勃勃地问着旁边的另一人。
那人瞅了他一眼,兴致缺缺地应了一句:“什么啊?”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知道。”那人得意地卖了个关子,在成功地引起身边另一人的兴缺之后,他凑到另一人的耳边,小声地嘀咕道:“听说被家主火速召回去的上官诚,被人杀了……”
“什么?这不能,先不说上官诚怕的实力,就凭他轻轻松松挥出一拳就扫平一座山的无敌神力,怎么能会被杀掉!”
“你别不信,这是真的,是被那个白四小姐杀的,我听说,白四小姐仅是轻轻的一巴掌,就把铁金刚似的上官诚的手给拍烂,你不知道,现在满帝都甚至全天擎大陆的人都给白四小姐起了一个绰号……”
“天啊,这白四小姐也太怕了,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是什么绰号?”
“女金刚!”
那人声音突然响亮起来,念着这个绰号,一副与有荣焉的得意样子,压根就忘记了,他口中的白四小姐,是他们上官家族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杀不快的存在。
不远处的墨水心听到这俩人嘀嘀咕咕的议论声,也并没有马上动手打晕两人,对于自己被大众起的新绰号,她也是有着几分新奇的,不知众人给她起的是什么绰号?
然而下一秒,当听到女金刚那响亮的三个字后,简直就是晴天大霹雳,墨水心一脸卧槽的表情,简直言语无能了。
尼玛,她明明很苗条好不好,哪里像金刚了?
去他丫的女金刚,她绝对不会承认这个让人吐血的绰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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