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沙滩上的阳光晒的人睁不开眼,岳眯了眯眼,双手枕在脑后,躺在软椅上看吴京京撒开欢在沙滩上奔跑,不时的回头看向摄像师的镜头,期间做出各种各样迷人的动作。而摄像师要连续拍照,从中选出最自然最漂亮的几张。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吴京京的裙摆上沾到沙粒,妆容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精致。高温天气更加让人急躁,这次的拍摄效果还不如前两次,林立很不满意,把吴京京叫了过来,让她休息一会,顺便补个妆。他让岳准备一下,先拍摄他的一组画面。
男模特难得有单独的出境机会,岳月兑掉上衣,戴上墨镜和草帽,是一条黄蓝大花的沙滩裤,光着脚走向指定的场地——一处刚刚搭好的沙滩排球网下。他要在这个排球场地摆出各式各样的傻逼造型,或远眺大海,或双手搭在网上,或坐在网下装酷,或深情的凝视着他的搭档。
岳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晒成了的小麦色,均匀而又健康,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斜斜的靠在网架上,四十五度角忧郁的看着远处的天空,天空与大海连成一片,远远的看不到头,海天一色,尽头处已经分不清哪是蓝天哪是大海。
他双手支撑在排球网上,把墨镜拉下一半,露出好看的眉眼,歪着头挑起眉看向左边四十五度角,满眼的挑逗。按照设定,那个方向坐着吴京京,他的爱人。
他摘掉墨镜和草帽,放在排球架的一边,双腿张开,弯着腰作出准备接球的动作,认真的看着网的对面,紧绷的身体线条流畅,充满了阳光和男性的味道。
“很好!很棒!”林立在不远处的遮阳伞下拍手叫道,“京京,准备好了吗?”
吴京京已经月兑掉刚才的短款白色婚纱,只穿一件抹胸和紧身短裤,听到林立的话,站了起来,跑向岳。她和岳顿时都在摄像师的摄像范围内,从这一刻开始,她们的一举一动都有能被摄像师抓拍到。
岳伸出手,微笑的等她跑过来,两人的手触碰的一瞬间,岳把吴京京拉到怀里,把墨镜和草帽戴到她头上,拉着她的手一起走到网下。两个人背靠背的坐着,吴京京仰起头,头顶正好靠在岳的颈部,岳微微的低头,双手自然的覆盖在吴京京的手上。岳的动作亲密而又自然,吴京京的脸红了,羞涩的笑了笑,像个恋爱中甜蜜的小女人。岳微笑的说着什么,吴京京渐渐的放松,在他的带动下,自然了不少,笑容甜美醉人,两人俨然一副甜蜜小情侣的模样。
“哎呀,岳真是太帅了!”化妆师满意的看着岳和吴京京,赞叹道,几乎每次拍摄时,她都会情不自禁的出这样的赞美声,真年轻、真帅、真迷人,呜呜呜,她甚至私底下跟摄像师说,让他偷偷的拍一张她跟岳的合影。岳知道后,主动揽过她的肩膀,跟她拍了一张合影。自此之后,她更是成了岳的铁杆啦啦队。
那还用说,我看上的人怎么能不帅!付鹤鸣鄙夷的看了一眼化妆师,压下想把她的眼睛遮住的冲动,紧紧的盯着岳。今天的岳实在太帅了,特别是脸上的笑容,那挑起的眉,含情的眼神,骚的把他魂都要勾走了。
什么时候岳能这样对着他笑一笑?这一刻,付鹤鸣觉得,如果岳能对他笑一笑,让他立刻去死也心甘情愿了。
化妆师还在花痴中,“吴京京和岳真是天生一对!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啊!老大,你太有眼光了!”化妆师说完,扑向林立,惜被罗医生挡住了,罗医生看似轻轻的一推,化妆师一**坐在沙滩上,傻傻的看向他们的老大。
林立责怪的看了一眼罗医生,高傲的哼了一声,说:“那是,我金牌造型师的名号不是吹出来的!台湾目前为止还找不到跟吴京京相配的男模特,男模特首先要在气势上压倒女模特才行,这样拍摄时,女模特才会心甘情愿的被男模特引导。京京的气势太强,跟她同年龄的男模特站她跟前都像弟弟,现在不流行姐弟恋哦!”
“都他妈的给我闭嘴!”付鹤鸣突然觉得一股无名火冒出,压也压不住,他站起来抬脚踢起一片沙子,其他人纷纷闭嘴,谁也不想吃一嘴的沙子。付鹤鸣愤愤不平的想,哪个瞎眼的才会觉得岳跟吴京京天生一对,他拿起一块浴巾,快步走向还在拍摄中的岳,黑着脸把浴巾搭在岳的肩上,强硬的把他拉起来带走。
林立气的直跺脚,骂道:“你干什么!我们还没拍完。”
罗医生站起来搂着林立,小声说:“老付生气了,先停一下,等岳回来。”
“简直莫名其妙!”林立甩开罗医生,大声叫道,“收工,收工,回去吃大餐,付少买单。”
付鹤鸣远远的扬起手,做出了“ok”的手势,另一只手紧紧的箍着岳的腰,岳的身体僵硬,被动的跟着付鹤鸣往前走。
他沉着脸,哪里还有刚才拍照时的笑脸模样。
直到走出沙滩,走进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内,付鹤鸣才松开岳,一**坐在草地上,拍了拍身边的草地,说:“坐。”
岳扯了下嘴角,冷笑一声,说:“付少有话直说。”
付鹤鸣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岳,岳眼中的愤怒一览无余,付鹤鸣突然就笑了,到底还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即使比普通的同龄人稳重、成熟有想法,还是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的心一软,刚才的那股怒气来的突然去的特快,顿时烟消云散,他的口气柔和下来,解释道:“怕你晒伤了。”
岳甩下浴巾扔在付鹤鸣旁边,冷冰冰的说:“付少撒谎比呼吸还简单,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付鹤鸣的笑容更深,说:“就知道骗不了你。”
岳看着他那张恶的脸,厌烦的转过头,说:“这里是公众的地方,付少想来想走,我控制不了。这次的工作是林立负责,付少愿意帮忙,也是林立承你的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些话不用我说,想必你也很清楚。”
“所以你才会让我帮你晒太阳?”付鹤鸣倒没想到岳会摊牌,这年轻人到底是太直白还是太直白还是太直白了呢?有些话有必要说的那么清楚吗?
“你以为呢?”岳不带一点情绪的说,“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要不然呢?”付鹤鸣的一番功夫被岳轻描淡写的否定了,他心里难免不痛快,他拿起浴巾盖在头上,直盯着岳。
岳毫不畏惧的看向他的眼睛,付鹤鸣还有半年的时间就要进京了,进京后他在姐姐和父母的眼皮子底下老实不少,而且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他,太出格的事情做起来就不那么方便了,“付少想要我死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付少别忘了,名声要紧,前程更要紧。”
付鹤鸣眯了眯眼睛,看向岳的眼神变的复杂起来,“你想说什么?”
岳笑了笑,不过那笑容看在付鹤鸣眼中没有了刚才的味道,冷的像冰,“我想说的以前都已经说过了。”
付鹤鸣指了指草地,说:“我今天就在这办了你,你信不信!”
岳轻笑一声,弯下腰挑起付鹤鸣的下巴,含糊的声音带着暧昧,说:“什么时候付少喜欢用强了?你要是想,我倒是不介意。”
说完,岳的手往下滑,伸到付鹤鸣衬衫上,挑眉看了付鹤鸣一眼,无声的问:来不来?
岳的心砰砰乱跳,他前生跟付鹤鸣有过太多次的亲密,付鹤鸣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伴侣,熟悉的味道让他有片刻的迷失,似乎又回到前生那些甜蜜的时刻。但手指触碰到他肌肤时,岳猛地清醒过来,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但眼中却不带一丝感□□彩。
在现在的付鹤鸣跟前,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对付鹤鸣的了解,五年的纠葛,他太了解这个人了。付鹤鸣自负,自认为风流潇洒,讲究一个两情相悦,强扭的瓜不甜,他要的是对方的一个心甘情愿,他付少是谁?想要的人还要强迫对方?太失了身份。
他有样貌、有身份、有钱、有情趣,只要不跟他要感情和身份,付鹤鸣什么都好说,大方的很。这样的情人,谁会不喜欢?但也仅限于此,跟他玩,就得想得开,放得开,舍得下。
岳前生输了,输在他动了真感情,投入太大,他不舍得放手,而付鹤鸣只把他当一个玩意,拿钱应付着他。那是因为岳还年轻,还算对付鹤鸣的胃口,他意拿钱养着一个小玩意。
要彻底的放弃一段感情着实不容易,但前生的屈辱同样让岳难忘,重生确实会让人想通一些事情,岳想,爱别人和爱自己,他还是先爱自己吧。
待到岳的手伸到中间的那粒纽扣时,付鹤鸣捏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岳的手便定住了。
他们的脸贴的很近,彼此的呼吸交错,付鹤鸣略显急促的呼吸逃不过岳的耳朵,他冷笑一声,抽出手顺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对付鹤鸣说:“付少不愿意,那就算了。”
说完,抬起手闻了闻,厌恶的皱了皱眉,慢悠悠的走远了。
付鹤鸣看着岳的背影,气的狠狠的捶了下草地,岳刚才贴上来的一瞬间,久经情场的他居然慌了神,被一个毛头小子戏弄了,付鹤鸣觉得丢脸丢到家了。
他躺在草地上,把浴巾盖在身上,伸手探了进去,满脑子全是刚才岳的气息。
什么时候让这个年轻人心甘情愿的躺下,那才是他的本事!
付鹤鸣还就不信了,半年的时间搞不定一个年轻人,那他还混什么混,麻溜的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算了!
岳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往宾馆走,小李迎面跑了过来,气喘嘘嘘的看着岳,紧张的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岳错愕,随即反应过来,笑着揽过小李的肩膀,说:“没事,跟付少谈了谈人生。”
小李终于松了口气,说:“他比你强壮,你打不过他,下次别那么傻。”
岳笑着说:“你也打不过他,那你还敢过来?”
小李红了脸,说:“多个帮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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