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亦、景、殷甫三人都皱着眉一声不吭的围坐在院子的石桌旁,殷思源端着茶水点心,笑眯眯的走过去,把茶水点心放在石桌上,挨着景就坐了下来。
“爷爷,你们干嘛愁着一张脸?”
殷甫“哎”的叹一口气,拿起杯子浅尝茶水,不言语。
君如亦看着殷思源淡淡道:“予昂昨天派人给我送信过来了。”
“难道是四十年前的武林大会有发现?”
君如亦点点头,接着道:“予昂信上写到四十年前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殷思源听君如亦这么说,倒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什么事?”
君如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无奈的摇摇头。
殷甫疲惫的揉揉自己太阳穴,缓缓道:“四十年前的武林大会,我虽然没有去,可多少也听到了点儿,当时我也奇怪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
殷思源完全不懂殷甫说的什么,急着问:“到底什么事?”
景给殷思源投过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轻声道:“四十年前的武林大会上,灵剑山庄的老庄主在比武台上打死了云清帮帮主。”
“刀剑无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景笑着摇头道:“我听闻灵剑山庄的老庄主是个宅心仁厚之人,而且予昂查得资料上特别强调了四十年前那场比武,云清帮帮主的死,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殷思源也紧紧拧着眉,有点儿不懂了。
景手掌轻轻摩擦石桌上的茶杯,接着讲:“而且武林大会上那么多人,既然在云清帮帮主死后,包括云清帮的帮众既然都没有责怪老庄主之意,反而有心隐瞒下这事。二十年前云清帮的帮众和现任帮主金义豪都一/夜之间死在火海里。”
“总不会是一起预谋好的吧?”殷思源听的糊里糊涂,随口说了一句。
君如亦三人眼睛顿时一亮,都直直的盯着殷思源,殷思源不自在的准备起身,就听见君如亦道:“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可能。”
“这和柳大侠失踪有什么关系吗?”殷思源试声问道。
景手掌依旧轻轻摩擦着水杯,嘴角轻扯,低语道:“关系~”
“莫不是四十年前被杀的那个帮主,有人为他报仇?”君如亦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殷甫思忖片刻,点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要是这样,那么最近江湖失踪的那些人,就都有了原因。”
“可···可是你们不是说那个什么灵剑山庄的老庄主是个宅心仁厚的人吗?他干嘛要去杀人?难道杀的是什么大人物?所以要很多人联合起来?而且···不是云清帮的人都被烧死了吗?”殷思源一大堆疑问,正是君如亦几人不解的地方。
殷甫只有淡淡的说句,“也许有人逃了出来,这其中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事。”
君如亦几人在石桌旁分析了半天,觉得越分析脑子越乱,景得出结论:柳司阳和那些被抓之人,定是还活着,那人不怕得罪江湖,敢抓走江湖上有名望的前辈,若是杀了谁,一定不会藏着,说不定还搞得江湖皆知。
殷甫想想也有理,明白这事急不得一时,最后殷甫提出自己来了圣京几日,都没有去君如亦的点心铺子看看,所以在饭后除了殷思源,君如亦、景、殷思源都来到了君吴记铺子。
君如亦一踏进店门,吴天就急切切的迎了上来,眼睛不自然的瞟向身后,对着君如亦道:“如亦你怎么现在才来,有···有人找你。”
“找我?”
吴天侧身让君如亦过去,带着怯意道:“在后厅等你。”
君如亦疑惑的看着吴天,先不说吴天现在这个紧张劲,就是吴天是第一次把一个人带到后厅这种做法,就让君如亦很是不解。
君如亦看到吴天额上一层薄汗,也不多问,让吴天带着殷甫在店里好好看看,便往后厅走。
君如亦回身看着跟着自己的景,疑问道:“你跟着我干嘛?”
景笑着不说话,一双细长的眼睛直直看着君如亦。
君如亦岂能不知景的想法,出口就想拒绝,那想吴天走上前低声在君如亦耳边说了几句,君如亦突然明白过来,对着景招招手,一起到了后厅。
君如亦一到后厅就看见门口站着两名武士,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厅内一个身穿祥云锦衣的男子,背对着自己,那人双手背于身后,感觉到身后的动静,脸上带着浅笑缓缓转过身来,同样是长着一双细长眼睛,景的眼里如一汪深潭,使人更本望不到底,可这人的眼里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看的君如亦愣了片刻,才露出灿烂的笑容,迈步走了过去。
“这位老爷是来找我还是来找景?”君如亦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
萧临棋对着君如亦笑笑,沉稳道:“我只是想亲自来谢谢少侠的搭救之恩。”
君如亦对着萧临棋笑了笑,自己走到桌边倒起水喝。
“其实你完全不用亲自来,就算我救了你,但是我已经收下了你的答谢礼。”景淡淡的说道。
萧临棋也不在乎景这样说,眼睛不着痕迹的扫了景一眼,才问道:“不知道少侠可有心为国家出力?”
景轻笑出声回道:“当然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萧临棋眼睛亮了许多,接着问:“那可有兴趣讨个功名?”
景这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绕过萧临棋,走到君如亦的身边,就着君如亦的杯子喝了水,才回身对着萧临棋道:“做官,那个不适合我,我只适合在江湖中游荡,为国家少添点儿乱就是了。”
“少侠刚才不是说愿意为国家出力吗?”
景走进萧临棋几步道:“我是愿意,所以我在江湖游荡之际,一定会多做善事,为我国减少一点儿负担。”
“少侠说的出力,就是这样?”
景点头回道:“就是这样。”
萧临棋不觉有点儿好笑,自己无奈低笑几声,对着景和君如亦客气寒暄几句,才告辞离去。
君如亦看着萧临棋笔直的背影,对着坐在一旁的景询问道:“你说他是什么人?”
景嘴角噙着笑道:“君想知道?”
君如亦撇撇嘴道:“我看他那样,一定个官,还是个不小的官。指不定看中了你,这次来是想来笼络你的。”
景听着君如亦那说的有模有样,自己说完还不忘点头夸奖一下自己的分析力,景嘴角的笑意就更深,景脑海里想着那人脚上明黄色的靴子,嘴角的笑就凝固了,心想:要是个当官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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