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无论是你还是桑枳都是太子的死敌,所以最后他那般下场应该也与你二人月兑不了干系。”柳清芷神色淡淡的继续分析,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眼前的人,心中忍下一句话,你们还再加上李延,你们三人才是新帝最后能成功的最大帮手。
只是现在,除了李延之外,已经都不大能再继续投靠他了。
“唉,我觉得你前世很多事都太奇怪了,我那个什么破皇后就不说了,反正也是个短命的。桑枳跟慈这个字到底是怎么扯上关系的?”方玖月还在纠结这事,那个冷冰冰的人虽然成了贵妃这事儿完全想象无能,但自己据说连皇后都能当了一把,也就不多说这个了。
是取这封号的人眼睛也太失水准了吧。“哪怕给她一个比如冷啊酷啊冰啊或者正常点什么秀贤德才更像话吧。”
“……你还真是较上劲了。不过你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不大一提的事。说起来慈这个封号似乎她自己也提过一回。”柳清芷轻叹一声,目光悠远的开始回忆,“似乎最开始是有人提议封她为菊妃,寓意是想赞美她为人冷傲清幽,其实皇帝当下就赞同了,只是后来她不知道怎么就得到一些消息,亲自去凑请再加品晋封为贵妃后便改成了这个慈字。”
“菊妃?菊贵妃?啊哈哈哈。”方玖月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念叨几句笑得越不支,躺在矮榻上得直打滚,嘴里不断重复这两个词。
在自顾自的了半天后,仍然压不住笑意爬到柳清芷眼前,故作严肃对她说,“我现在觉得,不管你前世还是这一世,我跟桑枳一定都很不对盘。”
“哎,不过你不要问我我在笑什么,作者君一解释的话就会被网审的。”
“……”柳清芷见她成这样,心知看来前世此事她必然出力不少,便抬了抬下巴问她,“那你自己的封号呢,这贤纯二字,是有甚么好笑之处么?”
“……”空耳的话这两个字也很好笑!
不过方玖月才不会说出来给自己添笑料,眨眨眼努力卖萌道,“这贤明和纯纯结吧,当然是没什么问题啊,没问题的。”
说完生怕柳清芷识破随手抓了一张书简装模作样的就开始乱翻,不想才看两三句就面色微变,抬头望向柳清芷,“看来你已经知道皇宫出了什么事了?”
“嗯,太子此事,受伤最深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母亲。”柳清芷仔细的把书桌整理一遍后才起身作势邀方玖月一起出门,边走边道,“皇后若是失去太子,后位必然不稳。现在太子被皇帝名为养伤实则软禁的囚在宫中,如果你是皇后,你会怎么做?”
“我才不要想什么皇后的想法!”方玖月现在对皇后这个名词很是敏感,她才不要当什么劳什子皇后呢。
而且其实她心中也有些焦虑,这段时间眼睁睁的看着美人鱼的预言一点点的实现,万一还把自己真的诓进去了怎么办。
柳清芷一怔,没想到她怎么大反应,不由得放缓步子转头看她,又想了想自己方才的话才反应过来,不禁调侃道,“好吧,是清芷说错话了。我们堂堂的一等万户侯淮南王怎么能去揣摩出一国之后的想法呢。”
说完见她表情还有些不满,干脆停下来疑惑的望过去,“怎么?真的生气了?”
“那倒没有。”方玖月低下头,用鞋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儿,声音也忽大忽小的传到柳清芷的耳朵里,“我在想美人鱼的预言。”
“等等。”柳清芷出声制止了她,又摇摇头道,“我们去马车上再说。”
“这是去哪儿?”直到马车走了很久后,方玖月才想起来她还没问目的地呢,就这么跟上来了。
现在看天色时间也不早了,柳大小姐在这城里人生地不熟的准备到哪儿去?
“我们去你上午说的圆形花坛处看看吧。”说完这句后,柳清芷却没在继续解释她的目的,而是接着询问起方玖月刚才的话题,“你接着说吧,美那鲛人的预言怎么了?”
“哦,好吧。我就是想说美人鱼的预言里生的一些事情都言中了,那剩下的……”方玖月本想直接说柳国公府被预言要破败的事,话到嘴边还是含含糊糊的咽了下去。
“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显得不怎么担心?”柳清芷忽然笑了起来,语调中略微带了一丝神秘,“我记得你当时惊叹那些鲛人最深的事,便是它们对当今圣上的诅咒,对么?”
“对啊,它们真的整整骂了几首歌的时间。”方玖月很自觉地点点头,不过又接着摇摇头,“不过你还是不要知道内容的好,反正就是翻来覆去的骂他而已。”
“不用。想要堂堂天子下场如此凄惨无外乎就是两个结果,要么是成为末帝要么就是废帝。”柳清芷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她并非想要询问具体内容,无非就是那几种,“末帝一时还未能形成气候,那么只有一个,便是成为废帝!”
“而继太子后最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动机的只有一人,便是他的皇后。”
方玖月有些明了柳清芷的意思了,有些不确定的追问道,“那么你的意思是,帮助昭德帝么?”
“不是我的意思。”柳清芷有些无奈,“依我的立场来说,目前为止不要下场太早才对,两不相帮才能找到最有利位置。惜,我父亲……”
虽然父亲去营救昭德帝是有自己推动,但柳守义因此居然能被连升四级一举变成镇国大将军王之事却是柳清芷没料到的。若不是柳老国公还在世,依照传来的风声,皇帝非得给柳守义再补封个一等国公的名头才会罢休。
一时间京城传言四起,早前柳国公府被认为是太子一系的印记再次动摇。
她接到风声后就开始极力思索柳国公府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能被昭德帝惦记上了,思来想去也找不出什么理由能让皇帝如此捧杀。
在柳清芷把自己的疑惑传回给祖父时,却得到他让自己放心游玩无需多虑的答复,让自己更是不解。
“总之不管怎么说,你我两府稳稳就是支持皇帝了嘛。”方玖月很自然的把自己归到和柳清芷一起,惹得柳清芷多看了她一眼,不过她倒是毫无察觉的继续道,“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很简单了,只要不要让皇后成功废帝就行了。”
“太子能找到那么多异族的年轻权贵们绝对也是靠的皇后娘家在边关的势力,现在这些人全部被杀,总会要给那些部落一个说法,加之皇帝单独召唤副将入京难免不会让他们多想。如果真的逼急了他们,那……”方玖月越想越有些沉不住气,她能算是最希望太子死掉的人了。如果逼急他母后成功废了皇帝,那不就白高兴一场?
“不会的,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柳清芷摇摇头。方玖月虽然分析朝政之事中进步很大,但于此道仍是比较稚女敕,这些事哪里能有她想的那么容易。“皇帝召副将入京恰恰是对他们表示放心,对京城才是一种警示。那两位副将久居边塞,到底是谁的人想也琢磨出个大概了。”
“那你的意思是皇帝不会杀死太子,反而会保住他?那这样的话皇后怎么废帝?人鱼的预言怎么实现?”方玖月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绕糊涂了。
既然帝后双方都没有起杀心的话,冲突怎么会爆,没有冲突,昭德帝要怎么被废。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柳清芷轻叹,“一个虽然心有顾忌但确实也是不想,而另一个只是不能而已。”
临到下了马车,柳清芷见方玖月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好笑的伸手扯了扯她的耳朵,“真想不透的话,就莫要再想此事了。先进去看看这座屋子吧。”
说完便迈步率先走了进去。
这处居所明显已经破旧很久,院子的铁锁已经锈迹斑斑,新破坏的痕迹相当明显。而在离近后还能清晰的看到无论是墙壁还是屋檐俱都斑驳不堪,脚下的道路也像是为方柳二人前来而临时清扫,才不至于无法落脚。
柳清芷让下人关好院门后先在门口等候,自己立在台阶上观察一番,便径直走到前院的圆形花坛处停了下来。
“这花坛修的……”方玖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准备翻进去实地观察一番时被柳清芷拦下来了。
“莫要进去,小心为上。”
说完忽然耳边感到一阵热气,原是方玖月凑近后开始跟她窃窃私语,“这花坛修的太像我大学门口那座花坛的样子了,连第二重延伸出来的空隙和里面竖起来铁栏杆上的交错都一样,我刚才想进去就是想瞧瞧那里面是不是也差不多来着。不过虽然如此,却仍然能肯定我开始推测的一点问题都没有,这里果然是现代人的手笔才会出这种风格。”
柳清芷听后默默点点头,扯了扯她的袖子转个方向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虽说是叫大殿,但仅仅不过三四分地的大小而已,一眼便望到尽头。
二人走进去后,现这里确实也是一座废弃的道观,高高在上的三座神像满身落尘,早已无人清扫。
柳清芷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那些的还能见到残留的布幔,依稀以辨识出那些都曾是名贵的丝料制成。
现在也只能是随着她们带进屋的微风轻轻摆动着破旧不堪的残片,纷纷落下尘土。
“这里,咳咳,很久没来过人了吧。”方玖月被灰尘有些呛到,捂着嘴开始咳嗽起来,忽然想到一个好东西,立刻翻出来给自己戴上,也认真的给柳清芷戴好一个。
“这个叫口罩,专门防尘用的,我让小管家专门为我做的。”
方玖月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从口罩下传了出来,看到面前柳大小姐柔顺的任她戴好这个,不由眯眼一笑,心里舒坦极了,牵着她就想继续往里走。
“大小姐,请莫要再进去了!这里闹鬼啊!”
柳府的家丁忽然急匆匆的跪在了殿门口,不顾身上被溅到的尘土继续向二人禀告,“我等去附近人家打探过了,那些人提到这里就纷纷色变,相传这院子闹鬼已经很多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acter的地雷……
我先去睡了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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