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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手。”重羽倒抽了一口凉气,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等举动,说这二字时,声音都暗哑了三分。
这般的举止,他哪里受得住?
况且,他心里本就有她。
唐枣见师父生气了,认真想了想,却仍是固执的没有松手,一双眸子直直的看着他,翕了翕粉女敕的唇,道:“师……师父?”以前师父最喜欢这个了,如今怎么让她松手了?
是她做得不够好吗?唐枣心里委屈了。
怀里的小姑娘一点儿都不乖,重羽见她有所动作,便急喘了一口气,立刻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一双小手紧紧攥住置于胸前,呼吸却是愈的急促起来。
别再乱动了。
方才的感觉,他从未有过,是身体的愉悦骗不了人,但一想到他的小姑娘替别的男人做过这些,他就……
生气吗?他问自己。
的确,他是气恼的,他气她那个禽兽不如的师父,气她不懂得保护自己,是如今,他却有一丝庆幸。
庆幸小姑娘遇见的人是他,庆幸她的执着让他心软,更庆幸……她傻傻的,不知道自己被欺负了,看上去还是这么单纯爱。他该知足了,至少她现在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待在他的身边。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是,重羽拧着的眉头却未曾舒展,他俯身亲了亲她的眉心,一向微凉的唇瓣如今有些滚烫。
本来他担心若是有一日,她的师父来寻他,他没有理由留住她,眼下知道了她那师父是这种人,他不会再让她回到那人的身边。
——他有理由留她。
尽管给了自己无数个理由,尽管一直往好的地方想,是心里的怒火还是没有浇熄。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这般的气愤过,重羽的双臂愈用力,连连亲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以后,不用为我做这些。”
他不需要她伺候自己,他的小姑娘,应该是被捧在手心疼爱着的。
唐枣却有些慌了,小手抵在自家师父的心口处,认真道:“徒儿喜欢伺候师父。”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翕了翕唇继续道,“还是……师父嫌弃徒儿了?”
她拿捏不准师父的情绪,她做的都是以往师父最喜欢的,如今却不小心惹他生气了。明明现在的师父很少生气的,是此刻的模样却是这么的吓人。
——他为什么会生气?因为自己做得不够好吗?
见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重羽几乎以想象她待在她那师父身边的模样。
她没有亲人,没有人对她好,被那她师父带回去之后,师父便成了她的全部。不管是被欺负还是被……她都不会说什么,是这样的小姑娘,怎么下得了手?
禽兽!没了往日的风度,重羽忍不住再一次暗骂了一句。
“不是。”重羽声音温和,解释着,“男女有别,这样子不妥,除非……”
“除非什么?”唐枣抬眼去看他。
瞧着她的眸子,重羽的心头一颤,很快有些决定。
“除非……我们成亲。”是的,本来他想慢慢来,等时间长了,再考虑这件事情。是眼下,他却是等不了了,他要让她堂堂正正待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也以名正言顺的对她好。
他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不会让她受半点的委屈。
见她不语,重羽虽然紧张,却还是亲了亲她的脸,低声道:“小枣,嫁给我。”
师父的表情太认真,唐枣呆呆的看着,之后却是笑着亲了一下他的脸,点头道:“嗯。”她喜欢师父,本来就愿意嫁他。
同意了,重羽却有些措手不及,半晌才忍不住弯唇,抱着她将下巴抵在她的顶,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脊。如今衣衫湿透,手上的触感愈的温热,他几乎以感受到她娇女敕的肌肤,还有抵在他胸前的柔软。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唐枣笑了,点头小声道:“徒儿知道。”
听着他的话,让重羽的身子骤然一怔,之后松手瞧着她的双眸,大手抚着她的脸颊,“以后,别再叫我师父。”他不想当她的师父,更不想被她当成她师父的替身。
唐枣不明白了,眨了眨眼睛颇为不解,“那叫什么?”
不知是这热水的缘故还是怎的,重羽的脸颊有些红,温言道:“夫君,叫我夫君。”
饶是唐枣再傻,也知道夫君这个称呼,她略微低头,却很快抬眼,看着自家师父,忐忑道:“徒儿,徒儿不习惯。”她叫惯了师父,一下子改不了口
知道自己有些急了,重羽的声音放柔了一些,道:“那成亲之后,再慢慢改,好不好?”他不急着让她改口,只是想让她知道,他俩以后的关系。
“嗯。”唐枣温顺的靠在师父的怀里,刚想说什么,便察觉到师父的身体有些异样——好奇怪,师父明明……明明是想要的。
如今事情说完,重羽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他居然把人家小姑娘这样抱进了浴桶里?
他没穿衣服,而怀里的小姑娘衣衫湿透,与没穿无异,加之这热水泡着,便顿觉口干舌燥了起来。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举止,他忙松了手,哑声道:“别着凉了,赶紧回去换身衣服。”
若是再待下去,他不知道会生什么事。
唐枣喜欢师父抱着她,一听师父说话了,便忙乖巧的点了点头。
看着唐枣浑身湿哒哒的,重羽一时挪不开视线,却轻咳了一声别开眼,拿过一旁挂着的外袍替她披上,这才让她出去。
房内只余他一人,重羽顿时呼了一口气。
独自泡在浴桶里,突然想起刚才小姑娘的手碰到他的那里……别再想了,他对自己说。
等成亲之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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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枣换了一身衣服,觉得有些冷了,才躲进被褥里,是身边没有师父,便呆呆的看着房门,心里有些期待。
她了解现在的师父,他不会晚上过来看她的。唐枣有些失落,垂了垂眸。
“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唐枣一阵窃喜,赶紧从榻上起来,过去开门。
重羽看着眼前披赤足的小姑娘,皱眉道:“起来做什么?”
“替师父开门啊。”唐枣咧着唇自然道。
重羽咳了一声,转身将门合上,领着唐枣去了榻上。他本不该过来的,刚才见她*的就走了,心里内疚,生怕她着凉,才准备了一碗姜汤。
唐枣大口大口的喝完,末了对着师父笑了笑。
重羽有些哭笑不得,瞧着她未干的长,这才去旁边拿了一块干净的巾子,替她绞干。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当真是养了一个闺女。重羽将她的身子包成一团,露出圆溜溜的脑袋,这才忍不住模了模她的脸,“好了,夜已深了,早些睡。”
见师父要走,唐枣有些不舍,忙从被褥中伸出双臂抱住了他,脑袋在他的胸前蹭啊蹭,语气娇软道:“师父,别走,行吗?”
她想和师父一起睡。
柔软的身子与他紧紧贴着,重羽喉头一紧,眸色都沉了三分,半晌才道:“乖,快睡吧。”他把她的双手掰开,将她放在榻上,是静静躺着的小姑娘双眸水润润的,一眨不眨的瞧着自己——这眼神看着颇为怜。
重羽有些心软,还是没答应,他俯身轻轻亲了亲她的脸,嗓音低沉道:“等你睡了,我再走,嗯?”
唐枣终于笑了,这才满意的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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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唐枣起得很早,师父却比她更早,醒时便瞧见桌上放着热腾腾的饭食和一张纸条。唐枣拿起纸条一看,才知师父去了镇上。
只余她一人,唐枣便有些无聊,用完早膳便去了院子里浇花,她见院子的竹竿上晾着她的衣裳,还有……师父的床单。
唐枣皱眉:师父今日怎么洗了床单啊?
不小心弄脏了吗?
正当唐枣疑惑不解的时候,见外头站着一个人——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是她记得,这周围都是没有人的。
云娆更是惊讶,先生一直都是一人独居,如今竟然出现了一个正值妙龄的小姑娘。她拎着手上的荔枝,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良好的教养使然,云娆很快掩饰好了自己的情绪,启唇问道:“不知先生在?”
先生?唐枣疑惑的走了过去,见她只是一人,便将篱笆门打开。
外头站着的紫衣姑娘长得好看,身量高挑,看得人赏心悦目。唐枣这才明白这紫衣姑娘口里的先生指的是师父,便道:“他出去了?你……有事吗?”
云娆装作不经意的打量了一番,虽说这姑娘年纪尚小,该长开的地方都长开了,心下有些担忧,面带微笑道:“来得不巧,不过,冒昧问一句,姑娘是先生的何人?”
唐枣想回答,却想起昨夜师父同她说的话,便笑着道:“我……我是师父的徒儿。”
原来是徒儿?云娆松了一口气,不过这般美貌人的女徒,难免会让人往别处想,只不过……那人是先生,便另当别论了。
——不过是徒弟罢了。
云娆将手里的荔枝递上,道:“既然先生不在,云娆便不打扰了。只是这荔枝,还望姑娘收下。”
看着眼前的荔枝,唐枣愣住,许久才道:“那昨日的,也是……”
云娆点头,道:“味道如何?若是喜欢,下次我再多送一些来。“
唐枣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娇俏女子,心里却是闷闷的,她素来不擅长自己的情绪,如今还是努力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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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羽回来的时候,小姑娘正安静的坐在院子的藤椅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忙走过去,伸手温柔的模了模她的脑袋,“怎么在这里?”
他怕她等久了,才特意早一点出门,这样便以早些回来,却不料,还是让她等了这么长的时间。
掌下的小脑袋顿了顿,之后便抬起,露出一张清秀白皙的小脸,“徒儿在等师父。”
重羽心里欢喜,忙从袖中拿出了一只簪子,放在她的掌心,道:“喜欢吗?”
这簪子虽然样式简单,却极为精致,唐枣自然是喜欢的,忙点头道:“徒儿很喜欢,谢谢师父。”
见她喜欢,重羽也开心,伸手欲将簪子插入她的间,她的长乌黑柔顺,宛如绸缎。他见她乌之中本就有了一支簪子,他欲将这支簪子拔出,唐枣却阻止了他。
“小枣?”
唐枣垂了垂眸,拿过重羽手里的簪子,小声道:“徒儿先收着,下次戴,好不好?”
“嗯。”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隐隐觉得此刻的唐枣有些奇怪,是具体也说不上来。
难不成是因为一大早没见到自己,不开心了?
两人回了屋里,重羽正拧眉想着,一瞥眼,却瞧见桌上放着一篮荔枝。
重羽面色煞白,突然明白了什么,侧头看着身旁的小姑娘,语气不安道:“小枣?”
唐枣却是笑了,声音如平日一般,软软道:“刚才师父不在,有个漂亮的姑娘给师父送来了一篮荔枝。徒儿就代师父收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枣子伐开心,湿虎跳月兑衣舞哄枣子开心吧~
ˋ不过……等等,湿虎君你为毛要洗床单?
老男人终于那啥了咩~~~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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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满课,怕没办法准时更新,所以大半夜码了一章,提前更新了~
不出意外,晚上还有一更,留言多一点,晚上的更新以肥一点哟~泥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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