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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唐枣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脸颊红红的低着头,嗫嚅道,“师……师父……”
重羽察觉自己的举动,一下子愣住了,赶紧收回手。『**言*情**』他瞧着怀里耳根子通红的小姑娘,一阵疑惑,心想:自己居然做了这般轻佻之举?
可是,看见刚才她那副吃醋的模样,他便控制不住自己。这些举止,皆是极为自然的,就好像……就好像以前也做过。
重羽敛眉,想不出头绪,便不再去想。
唐枣转过头,虽然心里头还有些气,可一见师父这神色怪异,不知道是怎么了,小声道:“师父若是喜欢模,就……就……”后面的话她却是说不出口,只是靠在自家师父的怀里蹭了蹭,道,“就是不许模其他姑娘的。”
这的的确确是一副酸透了的样子,重羽失笑,无辜道:“我几时模过别人的?”
他从来都只同她一个人亲近过,她就这么不放心自己,想着自己会对别的女子有意思?
她当真以为自己是急色之人?要知道,他若是急色,也只对她一人罢了。
埋在师父的怀里,唐枣的眼睛转了转,想着:的确是没有,可是……他可是瞧过男扮女装时的慕蘅。
这也是算的。唐枣心里默默记上一笔。
“反正就是不许。”唐枣娇嗔道。
怕他不答应似的,她隔着衣袍便朝着师父的胸膛咬了一口,也不知是咬到了哪里,听得师父闷哼一声。唐枣“呀”了一声,抬头去看,见师父皱起了眉头,还以为是自己咬疼了他。
唐枣一下子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一边解着师父的衣带,一边嘴里念着:“咬疼了吗?让徒儿看看。”
瞧她这副傻乎乎的模样,重羽不禁失笑,哪里是咬疼了,只是好巧不巧,偏偏咬在了那处。重羽觉得身子有些热,低头按住她放在自己腰带上的小手不让她继续,只是哑声道:“的确是疼了,所以,让我也咬一口。”
师父的力气比她大,若是咬一口,肯定很疼的。唐枣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睛,心里却念着:师父何时变得这么小气了?
这无辜的表情,看的重羽愈是喉头干涩,俯下|身就咬住了她的唇,娇软香甜的快要渗出汁水来。他亲她,怀里的小姑娘立刻便乖了,仰着头让他亲。他捧着她的小脸,含着她的下唇慢慢吮吸,然后将舌尖钻入她的嘴里。
甜的。
甜的让他想要的更多。
云娆气呼呼的往外头跑,一颗骄傲的心可是被伤透了,可是……她喜欢了这么久。云娆黯然驻足,下意识的回头,她心里存着侥幸:他会不会跟上来?
怎么可能呢?
他刚才这么深情的看着那个小丫头,那种眼神,是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言*情**』每次他看到自己,眼神都是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情感,从始至终,都是毫无波澜。
她以为他是这般性子的人,又或者像他这样的人,情绪会掩藏的很深很深……
她给自己找了无数个借口,可如今看到他这般温柔的看着那个丫头。
她不甘心。
此时,云娆见他没有跟出来,心凉了一大截,瞧着厨房的那边看着,正瞧见他们二人正在……顿时怒意涌上心头。
——当真是个狐媚子,大白天就这么急着勾|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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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枣以为,师父这几日可是渐渐暴露了本性,总是时不时的欺负她。不过较之以前,还是温柔了许多。如今有师父在,她每日只需给院子里的花浇浇水、除除草。
这日子可是过的既悠闲又舒坦。
虽然爱欺负自己,可师父的脸皮却是薄了不少,欺负她的时候,也是一本正经的欺负,让她都不好意思拒绝。
唐枣扳着手指头,数了数,还剩五日。
嵌着玲珑石的簪子藏在枕头底下,可她却不知道怎么使用。
想了想,唐枣心里隐隐下了决定:今晚一定不让师父去书房睡。
到了晚上,重羽难得见唐枣没有来找自己,看着外头的天色,心想:应该是睡了。往日都是他陪着她,等她睡着了,再回到书房。
今晚却是安静。虽然这么想,但心里却有些抑制不住的失落。
重羽低头,看着自己刚刚才画的画,画里的小姑娘笑靥如花,双眸盈盈似水。他忍不住抚了上去,想到了什么,却已经来不及了——白皙的指月复染上了未干的墨迹。
一阵轻叹。重羽无奈一笑,果真是美色误人,不过几日,就已经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了,若是再过一段时日,成了亲,尝到了那滋味,恐怕愈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了。
——她有多好,他是知道的。
就在此刻,书房的门打开,先是缓缓露出一条缝,重羽笑了笑,言语淡淡道:“进来吧。”
唐枣吐了吐舌头,走了进来,见师父正认真坐在书案上,这副正经的模样,愈让她觉得好看,双眸直直的移不开目光。
重羽抬眼瞧了一眼,不由得一愣,道:“你穿的这是……”
唐枣得意洋洋张开双臂转了一个圈,旋转间衣角飞扬,袖子微微敞开,露出两截白皙娇女敕的藕臂,如画的眉间皆是笑意,语气娇娇道:“师父,好看吗?”
穿了他的衣服,看上去愈像个小孩子,重羽知道她胡闹,便也随她,只道:“不早了,快些去睡觉。”
这话听了,唐枣笑意敛去,而后走到师父的身侧,委屈道:“没看见师父,徒儿睡不着。”
真是愈的黏人了。
可是这般娇气可怜的模样,他哪里舍得苛责,伸手执起她的小手,倏然皱起眉头道:“怎么这么凉?”话音刚落,便瞧见不对劲了,重羽沿着她的手臂往上模了模,惊讶道,“就穿了这个?”
……里面什么都没穿。
唐枣的耳根子通红,低着头没有说话。她之前看过艳本,里头就讲过,男子都喜欢这种的,据说叫做……情趣?
师父不肯留宿,说是因为还未成亲,可以前师父不曾喜欢她的时候,还是抱着她睡的呀。所以所,未成亲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如此想来,一定是她自己的问题了。不过,那时的师父极为老实,从不会半夜的时候欺负她、月兑她的衣服。
可是比起被师父欺负,和一个人睡,她宁可选择前者。
见她略微低头,两侧的丝倾泻落下,静静垂着,重羽虽然生气,可到底还是不忍心。他想说什么,一低头,见长袍下露出的小巧精致的趾头,脸色愈的难看了,“鞋呢?”
“嗯?”唐枣抬眼,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而后咬着唇道,“不想穿。”她记得师父也很喜欢她的脚的。唐枣脸红,其实,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师父都是喜欢的。
饶是重羽好脾气,如今也是心疼到生气,他起身拿了一件挂着的袍子,将她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难得厉声道:“别胡闹,早些去睡。”
唐枣惊讶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知道师父喜欢她,更知道师父喜欢和她亲近,如今她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师父竟然赶她走。而且听着语气,大抵是生气了。
唐枣心里难受,想起那日之事,不禁月兑口而出,“师父上次说过,不喜欢云姑娘,那为何那日让她抱你。”若不是她瞧见了,师父是不是就这样让她抱着了?
师父不喜欢云姑娘,喜欢自己,可是她只不过是想同他一起睡,却是不愿意。
以前可是师父一直要与她同榻,她怕师父欺负她,才拒绝,如今她都主动让他欺负了。唐枣咬着唇,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
听着她的话,重羽心里气恼,但知道她只是吃味,便也不说什么,可一见她哭了,便立刻慌乱起来。
瞧着这性子,倒是半点都说不得。可是偏偏,他就喜欢宠着她。
哭了,重羽心也软了,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声音温和道:“那你为何让她进来?”她若是在乎自己,那日为何要放别的女子进来?放她进来也就算了,她倒好,放心让人与他单独相处,自己却一个人在院子里浇花。
那时他不知道有多生气,后来云娆对他吐露爱慕之情,他自然是果断拒绝。可他一直瞧着院子里浇水的她,所以才被云娆钻了空子,让她抱了自己。
这话唐枣听着委屈了,吸了吸鼻子道:“我……人家姑娘特地来看你,若我赶人家走,岂不是太失礼了?”师父居然还怨她。唐枣低着头,小声嘟囔着,“人家那日还陪你喝酒了呢。”
关系这么好,饶是她心里吃味,却也不能干涉师父交朋友啊。
重羽一愣,知道她误会了,想着方才的语气的确是重了一些,便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放柔了一些,道:“好,是我错了。不过,那日喝酒只不过是偶然碰上。一见到她,我就回来了,哪有陪我喝酒这一说?”
嗯?唐枣愣愣抬眼,水汪汪的眸子还漾着泪水,弱弱道:“不是……约好的吗?”
“胡说。”重羽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我是那种人吗?”他一向洁身自好,哪里会大晚上同一个姑娘家喝酒?她当自己是这般随便的人吗?
“不是。”唐枣破涕为笑,赶紧双臂一伸抱紧师父的脖子,语气听着欢快极了。
重羽弯唇,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脊,但一想到她里面没穿衣服,心思就立刻荡漾了起来,声音都暗沉了三分,“可还生气?”
唐枣赶紧摇头,“不气了。”
“可是……我生气。”重羽一本正经道。
“师父?”唐枣松了松手,瞧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小心翼翼保证道,“徒儿以后不会再放那姑娘进来了。”
“还有呢?”重羽难得绷着脸,道。
唐枣想了想,仍是乖巧道,“徒儿也不会怀疑师父。”
“嗯。”重羽点头,面色看着温和了一些,却还是不够,继续道,“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吗?唐枣疑惑了,拧着眉头想了半晌都想不出来。没办法了,她小心翼翼瞧着师父的神色,仍是猜不出半分,最后轻轻摇头,诚实道:“徒儿,徒儿不知道了。”
像是知道她的回答,重羽弯唇笑了笑,静静瞧着她的脸,眸色深深道:“大晚上的,穿成这样,想做什么?”
明明是最正常不过的语气,却听得唐枣脸烫了起来,脑袋垂的低低的,像个安静的小媳妇儿。
——什么叫……她想做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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