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平阳感到奇耻大辱,瞪了道士一眼,“老子自己月兑!”
大约道士也觉得自己有些下作,“也好,也好!”这么说着,朝岳平阳背上拍了一掌,帮他解了穴。
道士艺高人胆大,根本不怕岳平阳耍花招。两个女杀手也靠了过来,紧盯着岳平阳。
岳平阳后退四步,慢腾腾地月兑雨衣,脑子里飞快地算计着,此刻,他也豁了出去,既然打不过他们,就冒把险,试着布下阵。
阵法虽然千变万化,但原理却是简单,无非是阴阳和五行。依他现在的判断,天气属阴,两女属阴,女鬼属阴,棺材也属阴,那四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也应该偏重于阴。
阴阳是可以转化的,如果能将周围的阴气增加到极致,物极必反,阴气就能化为阳气。
只有提升了自己周围的阳气气场,才能使阵法生效,抗衡道士身上的阳性灵气。
最关键的,是如何再增加些阴气,并将这些阴气凝聚起来,促使其有效转化。
岳平阳月兑掉了雨衣。这种雨衣不是部队的那种橡胶雨衣,更像是塑料制作的,塑料是从石油里提炼出来的,石油来自地底,当为阴属。
他貌似随意地倒着铺开雨衣,使两只袖反向弯曲如招手状,目的是想通过这个造型招徕阴气,而后踩到雨衣之上。
他接着解开那道隐身衣。这块布是从山神庙里弄来的,虽说山神也是神,但他的地位并不高,是地仙一流,算作高级鬼类,所以这块布应该算作阴属之物。
岳平阳将这块布捊成一条,成u字形摆在雨衣前边,两端指向两个女杀手,用意是将阴气圈纳过来。
等这块布摆上之后,岳平阳明显感气场有了变化,好像地面在冒气,先凉后热,看来,阵法有望摆成。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找到一个微妙的气场交汇点,下手“点穴”,激活阵法。这需要画龙点睛的功夫!
目前,三人一字摆开与岳平阳对峙着,恰成一个扇面,自己脚下就是扇骨柄端,目测距离,约有五尺左右。
五、十为土之数。
土生金,金能化合土气。
时间紧迫,岳平阳来不及多想,将手中那枚当作阵符的长钉放在了脚下。成也罢,败也罢,就是它了。
恰在此时,先后探看王道士的两个打手进了门,亮起手电,扫照过来。
两束手电光夹射过来,正巧把三人的影子集中到了岳平阳的脚下。女鬼再次扑向二人,阴气弥漫加重。
岳平阳立刻感到一股气流从腿下涌起,流向四周。
阵法生效了。
两名女杀手感到了异常,企图靠近,却被阵气弹出,反而倒退了几步。
道士挥手抓来,也被阵气阻住,宽大的袍袖抖动如一只面口袋。
岳平阳很是得意,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摆成了阵法,而且阵法效力还相当强大。
道士沉着脸冷笑一声,“真想不到,你的悟性倒挺高!”
他退后两步,双手合抱于胸前,借势聚集灵气,而后猛地推出。
一股强大气流袭来,岳平阳感到胸口发闷,心脏膨胀,站立不稳,后退几步。
雨衣、神布和长钉错位零乱,阵法瞬间被摧破。
道士延出灵气,疾步绕他转了一圈,对着他身体前后左右隔空戳点几下。
岳平阳感觉胸前、胸后、腰部和腿部一阵刺痛,转而酸麻。一股气体,以腰部为界,分作凉热两股气流上下冲击,凉气沿身体左侧向上行进,集中于胸部;热气沿身体右侧向下行,沉积于膝盖。
腰部由酸麻变僵硬,竟然没了知觉。而胸部和膝盖却不断膨胀,感觉像要爆炸开来。
道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鼎状的香炉,摆在岳平阳面前,而后闭目站立,口中念念有词,猛地齐挥双臂。
面前鼎炉抖动不止,嗡嗡作响。
岳平阳分明感到了一股气体将自己紧紧包住,感觉被装在了一口大鼎中。
原来,这道士也是要仿着鸟怪的作法,以真的炉子作引势,运气起了一个虚拟鼎炉,吸纳自己体中的飞龙、离火之气。
道士又延出一道灵气,岳平阳感觉像个带针的皮管子,插到了自己胸口部,体内仿若有气体向外流淌。
岳平阳感到胸部压力稍减,随即闻到了一味特殊的香气,这种香气竟比檀香还绵醇深厚。
岳平阳知道,这道精气肯定是万年飞龙掌血的精气。看来,这王八蛋得手了。
女鬼受这香气的诱惑,飞身过来。
鬼属于闻食一类,以嗅气为食,气味便是它的食物。得此奇异香气,哪肯放过。再加上它的封印并未完全解除,急需能量补给,根本不顾道士的斥责,一个劲地向前扑。
道士只有腾出手来对付女鬼,对付女鬼之前竟然还交待岳平阳“千万别动!”
“别动你的个祖宗!”岳平阳心中暗骂,用力挣月兑,无奈穴道都被锁住,想动也动不了。
他拼劲回头看看,西厢房内静寂一片,南商雨根本没有出来的迹向,大约她也受了重伤!
女鬼身影飘忽,时而拉成丝,时而聚成团,围着道士打转,还时不时挟裹两位女杀手一下。
老a还算沉静,另外一个女杀手,便显得慌乱,步子也有点捣腾不过来。慌乱之中,还时不时向岳平阳望上两眼,目光似乎围着他的胸前打转。
胸前有什么,除了胸肌,还有山洞老胡给自己的小牌牌。岳平阳怕它丢了,一直套在脖子上。
这个女人的眼光变得复杂迟疑起来,一不留神,竟然将面前那个作法的小鼎炉踢倒了。
道士惊呼一声,“快把鼎炉扶正!”
然而为时已晚,他的法术已然被破,岳平阳感觉上身的穴位锁力减弱,挣扎几下,胳膊已然能活动了。
道士猛地摧动灵气,将女鬼打出,飘身形过来,准备重新作法。
大门口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悦耳的笑声。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蒙面女人走了进来。
这个女人长发披肩,身材亭亭玉立,她一进门,整个院子都为之一亮。
“哎呀呀,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是不是不太讲究啊!”
女鬼厉吼一声,直接向她冲去。
旗袍女人微微一笑,抬手轻挥一下,女鬼影子竟被扇成一团柳絮状,四下飘舞,久久不能凝聚成形。
老a见状,不甘示弱,扬手打过两把飞镖。
旗袍女又是扬扬手,貌似浑不经意地将两支镖接在手中,顺手一拽,竟将镖身扯成了簪子状,抬手插到了头发上。
老a大惊,掏出手枪,瞄准了她。
旗袍女人款款向前两步,再一挥手,老a的上衣立刻粉碎性散开,连纹胸挂带都断掉了,她紧忙紧双臂抱胸,旋身将岳平阳用过的隐身衣披在了身上。
这一晚上,高人频现。人常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实际上何止于此,人外有神,天外有仙啊!
这艳丽女人又是何方神圣?不过看样子,好像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不像是灾星,倒像是颗救星!
自打这女人进院,道士始终未动,很专注地打量了一阵子。见女人亮了两次手段,似乎看出些端倪,拱手施礼道:“小道有礼!”
旗袍女人笑吟吟地欠下腰,“敢问道长神座何方,何处常住?”
道士很警觉,“贫道四处游荡,路过于此,多有打搅!”
女人笑笑,“既然如此,就都走开吧!我看这兄弟不像个坏人!”
“好人坏人,谁说了都不算!”道士听得对方来者不善,放硬了口气。
女人格格一笑,“这么说,道长是要比试一手喽?”
道士一背手,“不敢!”
旗袍女人扬扬手,“也罢,你继续作法,一刻钟时间,如果不能得手,就得听我的。”
道士不再答言,又围着岳平阳转了两圈,重新将香炉摆好。他刚才施法,虽然只是吸得了一点点飞龙掌血的精气,已然感觉实力恢复不少,莫说一刻钟,只需五六分钟时间,他就可以再吸一成精气,对付这个女人,料想不是难事。
岳平阳感到那个无形的鼎炉又架了起来,罩住了自己。他无论如何不会再给道士这个机会了。
刚才身体机能恢复时,他又模到了一把手枪。当时制服王、唐他们时,共得到两把手枪,岳平阳要给南商雨一把防身,她死活不要。刚才给老a夺去一把,自己腰上还别着一把。
他将子弹上膛,藏在了腕后。
道士的灵气又伸了过来,岳平阳装模作样嚎叫一声,猛然出手连扣板机,子弹呼啸打了出去。
第一颗子弹被灵气裹挡,并未射远,第二、第三颗都冲破气墙,射向了道士。
道士猝不及防,慌忙躲闪,左臂之上挨了一枪。
岳平阳再要击发时,道士发怒,右臂猛地催出灵气,结结实实打在岳平阳身上,他整个人便斜着飞了出去,重重摔到了西厢门前。
就在此时,猛觉身后人影一闪。南商雨一把扯他进屋,俯身将他背到身上。
岳平阳伏在南商雨背上,在屋中颠三倒四地转了几个圈子。她手中似乎晃动了一个东西,觉眼前一亮,猛地又黑了过去。
与此同时,身后一阵山响,熊熊火光燃起。
不用问,这帮王八蛋穷凶极恶,不单把房子弄倒了,还放了一把火。
眼前应该是个地道,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南商雨的喘息声。
南商雨将岳平阳放到了地上,狠喘了几口气,“好了,我们安全了!”
岳平阳无声苦笑:安全?地道设在西厢房中,房屋被毁,地道入口很快就会被找到,怎么可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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