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等一下。我帮您转机给我们的总经理。”
“好。谢谢你。”我极力稳住颤抖的声音,完全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似乎即将破胸而出。
嘟嘟两声之后,一个沉稳的男声从电话的一端传过来。我简明扼要地把情况讲了一遍。
男人低低地倒抽一口寒气。
“蜜若儿小姐,总统套房的摆设是从欧洲制定的。您打碎的那只古董花瓶造价是四十万左右,再加上运费和其他成本费,它的总价值是六十万……”
我的心彻底地沉落下去,如同坠入冰窖,寒意透顶。接电话的手颤抖地不停,我蠕了蠕嘴,不知道该讲什么。
这个责任远远超过我所能承担的。
“喂,蜜若儿小姐,您还在吗?”
许久的沉默令电话中的男人心绪不安。
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哭了。六十万呀,我砸锅卖铁,卖肾卖血也凑不齐这笔巨额!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爸爸妈妈知道这件事情。
——借我六十万。
我发了一个短信给凉苏娜。
“这笔赔偿,您是刷卡还是开支票?”久经沙场的总经理委婉地提醒道。
“我……我……我暂时没有那么多钱……”蜜若儿的我轻得如同是最后一口呼吸。
“您说什么?”
那边轻笑了一声,我咽了咽口水,整个身心剧烈地颤动着。
“我……没……钱。”
“经理,大老板的电话!”一个女人大呼小叫的声音从电话的那端冒出。
“对不起,您稍等一下。”男人犹豫了一下,十分礼貌地说道。
不等我发话,他中断了通话。
等待的过程犹如一场审判,滴滴答答的时钟,每走动一格,仿似刀划过我的心尖。
等到电话铃响起时,我整个力气似是被抽干了。虽然只是那么几分钟,似是走过了一个世纪。
“喂,蜜若儿小姐吗?”
“您好,是我。”我的手心冒出了冷汗,惶恐地从齿缝里挤出字眼,等待最后的宣判。
“清洁人员马上过来帮您打扫干净,您有受伤吗?”这次,男人的声音多了几分亲切。
“哦。我没事。”我深吸一口气,鼓足了所有的勇气,“那个赔偿……”
“赔偿?”男人似是愕然地低笑了一声,“一个花瓶而已。您不用挂心。”
这……这是什么情况?搁下电话,我疑惑不解地搔搔头。
“噢,一定是这样的!”我拍了拍脑门,眼神射出对凉苏娜的崇拜。高效率的女神!这么快帮她摆平了!
我如获大赦,全身的细胞快乐地舒展开,手机也传来了消息。
——六十万?哀家把自个儿卖了也拿不出这么多钱,你当人人是凉女神啊!
低头一看,那条短信,我发错给了乐小钰。
往上翻,有两条未读短信,皆是乐小钰式的咆哮体。
——快来!我们在白沙沙滩!
——女神发飙了!!!我hld不住了!!!
突如被电击了一般,我僵化原地,不是凉苏娜帮我的?那会是谁?握着手机,我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大厅多了一个身影,花景延双唇紧抿,眼神如鹰般锐利,直直地盯视我,仿佛要在我身上凿出一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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