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阳光灿烂如花,天空蓝得不真实,仿佛一块名贵的纯色绸布盖在头上。
花景延坐上了一辆林肯加长车。
王震以我男友的身份没有随花景延上车。我知道他是放心不下苏娜。
王震的家庭教育比较西化,除了学费,生活费全有自己负责。
花木镇是个小镇,加上地铁公车等交通非常达,多数人只配备自行车,别说私家车,连出租车也不多见。
归仙岛是刚刚开的旅游景点,交通路线尚未完善,而且多为盘山公路,死亡事故频频生,出租师傅一听是归仙岛,立马挂电话。
苏娜正在和郝泽安交涉带我们一程,我手撑遮阳伞,推着苏娜的行李箱等待,无意间接触到旁边王震的视线。
这个眼神不太友好,还带一丝嫌恶,让我后脑勺的毛直竖起了毛。
或许是我多想了,和王震接触过几次,他这个人很有修养,即使讨厌某个人,也不会显示在脸上。
……我确实读到了他眼眸中的鄙夷。
或许是因为我说我和他是两情相悦,而讨厌我吧!
我调转视线,借和小钰说话,掩饰心里那份无端的心慌。
苏娜打了一会儿电话,从她的表情看出事情并不顺利,小钰立刻设定了b方案。
“夏伯,搭我们一程吧!”小钰走到驾驶窗口,笑对郝泽安派来的司机,脸上萌萌哒。
夏伯朝后视镜中的花景延瞥了一眼,陪笑说:“小姐……这我做不了主,您打电话问问少爷。”
“稍等我一下!”
小钰怕花景延等不及,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将我推到花景延,胳膊肘撞撞我,让我和花景延交涉,拖住他。
“花景延,那个衣服……”我有话没话找话题,心里紧张地咚咚乱跳,但已不是当初那种如小鹿撞的悸动。
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喜欢过一个人,就会觉得他很亲切。
思绪翻动的时候,我的紧张得到了舒缓。
花景延没说一句话,凝视我的视线底下是我察觉不到的暗波涌动。
这时,车窗上升了。
“花景延,路上小心。”车窗合上的最后一刻,我诚心诚意地说。
小钰给了我一记白眼,急急转身,准备打电话的时候,耳边飘来凉苏娜冷怒的话。
“郝泽安,你怎么能这样?!事情我都帮你办妥了。那个20万,你先借我呀!还有,花景延让我签了卖身契,我不想把自己的人身自由拴在他的手里。你快去解决这件事!”凉苏娜手拿着30万的爱马仕铂金包包,急躁地走来走去,表情冷地如同寒冰,“喂,他要我帮助他打败你,登上校草宝座!你……你这个无耻的男人,竟然过河拆桥!”
老远,苏娜怒不遏的声音飘进我们的耳朵,所有人顿时雷了。
幸好,车缓缓地驶动了。
“苏娜,让我跟泽安哥说几句!”
小钰争分夺秒地跑过去,凑近凉苏娜,凉苏娜沉着脸,像是跳脚的猫。
“what?我像两头猪,一头猪已经无法形容我的蠢?!”
“别挂!”小钰的哀声中,凉苏娜重重地摁下结束键,整张脸紧紧绷着。
“早知道就不给他打电话了。完全是自己找抽!”
愤怒在苏娜的五官上流窜,春季懒洋洋的海风卷起了她今日穿的的纪梵希碎花裙裙摆,好像一只美丽的蝴蝶飞到我们面前,追上了车尾。
“停车!”
苏娜重重拍了拍车尾。
车听到苏娜的叫唤,反而开得更快。驾驭着高跟鞋无法追上,苏娜眼睁睁地看着和车的距离越来越远,气急败坏地将她价值30万的爱包砸向车尾。
轰一声巨响,震动了整个天空。
车没有丝毫地停留。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一把收拢的遮阳伞如一枚火箭落在车顶上,落在挡风玻璃处,猛地地炸开,地面的海鸥受惊地冲上云霄。
空气瞬间安静了,只有海涛和飞鸟的声音。
苏娜手握刚刚月兑下的价值8000美元的阿玛尼限量版金色鳄鱼装饰高跟凉鞋,愕然地望着那柄伞的主人——我。
兹兹,地面爆出,车胎摩擦泊油路的刺耳声音。
车直直地倒退了回来。
车门咔一声开了,先是修长有力的腿迈下,再见花景延冷然的黑脸,我们一个一个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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