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看到车神医一扫方才的黯然,眸中又放出异样的光彩。
“这一点福缘又是从何说起?”凌寒问道。
“你还记得今日那“黑白无常”?车神医问道。
“就他们那模样,便是化成黑灰白灰也让人识得!”马神医插嘴道。
“小子记得!只是不知这与那二人又有什么关系?”凌寒依旧一头雾水。
“本来这龙凤续命丹一事是本派的不传之密,但因为杏林内乱,竟也漏出了不少风声,所以时至今日,在岛上寻觅前辈衣冠冢还是大有人在,只是都如无头苍蝇一般,没有方向。但今日那黑白二人,竟给我看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车神医忽然目光一凛,神情变得庄重。
“什么秘密?就是那白无常遮遮掩掩的那块巾帛么?”马神医问道。
“正是!”车神医点了点头道:“正是那块巾帛!”声音却有些嘶哑,像是心里十分的激动。
“那巾帛上写的什么?可是那前辈衣冠冢所在之处?”马神医问道。
车神医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那前辈不仅医术通神,而且才识过人,他临终前早已选好了衣冠冢的位置,并向关门弟子交代好后事。关门弟子依照前辈的遗命将他风光大葬,树碑立传,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后,关门弟子又悄悄的将师尊的骨灰撒入大海。那前辈始终希望能落叶归根,就期盼大海能带着自己漂泊的魂,回到故土。最后那关门弟子闭关三个月,其实是他带着师尊的遗物,按照那地图所指引的方位,前去埋葬。那关门弟子到了指定的地点,只见师尊早已安排妥当,便将那遗物放入已经造好的衣冠冢中,便原路返回。所以那衣冠冢只有那关门弟子一个人去过。而那指示方位的地图,正是一块巾帛!”
“哦!原来如此!”马钱子恍然大悟,原来那巾帛正是寻觅那前辈衣冠冢的地图!
“既然您看到了那地图,不就能找到衣冠冢的所在了么?”凌寒问道。
“还不行,那白无常给我看的,只是那巾帛的仿制品,并且还有残缺!”车神医道。
“这地图还能有仿制品?”马神医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凌寒也是一副意想不到的神色。
只见车神医也不答话,从头上取下了那块方巾,轻轻的用指甲一划,竟将那方巾的一边划开,他伸出两指小心探了进去,竟夹出了一块发黄的巾帛!
“你居然也有,快拿来瞧瞧!”马神医看到车神医变戏法一般,从方巾里取出一块巾帛,急忙夺过去看!
车神医也没有阻拦,任由他抢了过去。
“咦!这上面怎么什么都没有?”马神医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那巾帛只是有些陈旧,但上面并没有字迹,也没有地图。
“其实这上面的字迹寻常人是看不出来的,所以我一见那白无常给我看的巾帛就是纺织品,但上面的内容却是真的。”车神医道。
马神医把那巾帛递给了凌寒,凌寒接过来一看,竟隐隐约约看到了那上面竟出现了模模糊糊的字迹,竟是越来越清晰!
“这!当归常山西河柳……”凌寒一边辨认着巾帛上的字迹,一边小声的念到。
“黑丑甘遂天南星!”马神医立刻接出了下句,“这不是小时父亲让我们背过的么?当归常山西河柳,黑丑甘遂天南星!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就是几味药材么?这怎么能是地图呢?再说这凌小子怎么能够看到,而我却看不到?”马神医连珠炮似的发问。
“凌小子能看到,你看不到,是因为这巾帛经过了特殊药物的泡制,对人体的温度特别敏感,而凌小子的体温要低于我们常人,所以他触模这巾帛才能显现出字迹,这也是那前辈为了报答那年轻人而特别准备的。这两句的确是父亲让我们背过的,当时年幼只是以为就是寻常的几味药,父亲临终前将这秘密告诉我,这两句堆叠药材名似诗非诗的句子,就是开启那前辈衣冠冢的地图!这原本一共是四句,我们只有两句,而那两句被那毒门带走,而今天,我看到的正是毒门那两句诗中的一句!。”车神医道!
“快说,那句是什么?”马神医急道。
“十大功劳救必应!”车神医缓缓的念出。
“十大功劳救必应?”凌寒重复了一句问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又是两味药!”马神医道。
“这表面上是两味药,实际上却是暗藏玄机,待全诗四句齐备之后,便可按图索骥,寻得那前辈的衣冠冢!”车神医道。
“剩下的一句那黑白无常能给你么?”马神医担心道。
“这地图只有四句诗完整才能破解,我想他们单独拿着两句也没有用处,况且也未必知道这里的蹊跷,到时定会向我询问,但他们却不知,另外两句其实在我们的手里,一旦那最后一句到手,我们就可见机行事。”车神医考虑的十分周详。
马神医一听也连连点头称是。
“车神医,我有一事还想告知前辈!”凌寒忽然道。
“凌小子请讲!”车神医微笑的看着凌寒。
“今日有大批的不速之客到访,都是来寻你的麻烦,我怕明日还会有人来骚扰,不如您与马神医随我们一同回沈庄,我料想那些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到沈庄撒野!”凌寒道,他见今日这一波三折,担心明日依旧会有那些见利忘义之徒寻事。
“这个凌小子就不用担心了,我与郭神厨已经约好,明日就到他在风铃城的宅院,风铃城有重兵把守,想那些贼子不会乱来!”车神医道。
“却不知那些贼子是从何得到的悬赏消息,那赏金之人又是为何要对付兄长你?”马神医不解的问道。
“是啊!我一生济世为怀,怎么还能有冤家呢?”车神医也是疑惑不解。
“那是为何?莫非你做了什么偷鸡模狗窃玉偷香之事让人发现,要买凶加害于你?”马神医眼里似笑非笑道。
“钱子莫要取笑为兄,为兄这些年一直修炼那童子功,现在依旧是不近!”那车神医老脸一红道。
“哈哈!幸好我们收了露琼这个乖徒儿,不然我看杏林一脉,到你的手上就要失传了!”马神医调笑道。
车神医也是讪讪的笑道:“天意!天意!”
“什么天意,是我收的乖徒儿,你只是沾了光!”马钱子道。
“那不如我收了凌小子为徒,我看是你那徒儿厉害,还是我的徒儿厉害!”车前子道。
“这绝对不行!”马钱子立刻将脸拉长,如同马脸,“凌寒这小子我也收定了!”马钱子忽然想起了凌寒那掌发火龙的功夫,这要是招致麾下,那以后炼药就方便多了。
“这可不行,我现在已有师门,得禀报恩师方能决断!”凌寒挠挠头道,不知为何,最近想收凌寒为徒的人特别多。
“我说行就行!”那车马二人竟异口同声道。
“是我先说要收这凌小子的!”车神医道。
“那又怎样,我都收了这小子的小情人做徒弟了,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马钱子也是不服气的道。
“那只是你徒弟的相公,又不是你的徒弟!”车神医道。
“大哥,我是弟弟,你就让让我吧!”马神医道。
“不行!亲兄弟,更要明算账!”车神医也是寸步不让。
凌寒见这二人争论不休,才理会为何两人会十五年没有见面,定是当时便是如此,兄弟二人各不相让。
十五年没人斗嘴的日子定是难熬,这兄弟二人一见面,几句不合,又燃起了烽烟。
凌寒见着兄弟二人争的热闹,也插不上嘴,只在一旁静静的思索,忽然想到一节,便道:“二位神医!且听我一言,会不会是那毒门又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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