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衣服够多,但凌寒始终勤俭,知道“成物不可毁”的道理,急忙制止白朗。
只是那白朗因为着急,一时竟然兽性大发,尖牙将那衣袖顿时撕出了一条长口。凌寒急忙拉住白朗,想阻止他,那知,白朗狂野的一摇头,那尖牙竟将凌寒的手背划出了一道长痕,那长痕先是一白,随后变得殷红,鲜血竟涌了出来!
“白朗!你再胡闹我便打你的手板了!”凌寒喝道。
白朗一听,凌寒动气,也是急忙松开了还在咬着衣袖的手。凌寒见白朗不再撕咬那衣衫,态度也是稍稍缓和道:“白朗,下次一定要控制自己,不能随便破坏物品!你知错了么?”
白朗低着头,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道了声:“知!”
凌寒看到了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感到有些不忍,毕竟只是一件衣服,于是柔声道:“明日师尊就给你做新衣服了,一定合身!这件先将就穿一会吧!你过来!”
白朗乖乖的来到了凌寒的面前,凌寒不顾自己手背上还流着血,就伸出双手,帮着白朗轻轻的挽了挽袖口,露出一只手。
白朗也见到凌寒手背上的血,似乎知道自己的确闯祸了,低着头,也不敢看凌寒的眼神。但见凌寒帮着自己挽袖子,将自己的手露出,瞬间又觉得高兴,抬起了头,对凌寒笑了笑。
凌寒见白朗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也不由的一笑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急,变脸比变天还急。说着,又帮着白朗挽那一边被撕破的袖口,那衣袖里面还有内衬,好在那内衬并没有被撕坏,待明日让云姐织补一下,还能穿。
凌寒看了看撕坏的那个袖子,忽然发现里面竟像是有张纸条,凌寒不禁好奇,这衣袖里怎么会有纸条,于是拿出来看,那竟是一张符咒,上面写着凌寒的名字!
“这!”凌寒顿时大惊失色,他刚刚领悟完那《玄阵之初》的内涵,立刻知道这就是一种蛊阵,自己若是整日的穿着这衣服,定会中蛊!
凌寒却不知这蛊阵会有什么样的伤害,想到那马神医定然精通此术,明日拜见,定要暗地里问个明白。
凌寒急忙找出那把镶嵌着宝石的小刀,将自己的袖口也划开,一见,里面竟也是有一样的符咒。凌寒一连划开了廖不凡送来的三件衣服,竟是每一件的袖口里面,都有符咒,凌寒不禁怒目喷火,热血翻涌,心道:“这定是那全冠白的奸计!明知道那全冠白禽兽不如,还将他放走,凌寒不由得有些后悔,真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这全冠白如此毒辣,且能容他!凌寒杀心顿起。只是不知道那廖夫人有没有参与。
凌寒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凌寒转念一想,毕竟事关重大,暂时不能和全冠白撕破脸,一是念及廖泉的同门之谊,二十害怕影响廖城主与沈庄的关系。
凌寒知道那廖城主光明磊落,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好汉,定不会使出这等含沙射影的下作手段,何况自己与廖城主也共患过磨难,彼此之间只有恩情,没有仇恨,有此等事情,那廖城主定是不知情,若是知情,断然不会带来加害。
但全冠白诡计多端,不知还有什么恶毒的招数会使出来,以后还是小心为妙。只是明日定要警告一下那全冠白,不然怕他还会使出更阴毒的伎俩。
凌寒想道此节,又将那三件衣服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便,并没有发现其他地方也有这咒符,便放宽了心。白朗不解的瞪着眼睛看着凌寒,定是心想:不让我破坏,你却把这衣袖全都撕坏,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凌寒拿起那些符咒在白朗的眼前晃了一晃,道:“恶!”
白朗似乎有些明白,也道了声:“恶!”裂开了嘴,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伸出双手,竟将自己身上的那间白色锦袍,三下五除二,麻利的撕扯掉,露出了满是血痕的身体。
看来白朗也是知道凌寒所指之人是谁,自从白朗见到了那全冠白,就一直怒目而视,怕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对危险的食物,邪恶的人都有十分敏感。
其实白朗也是闻到了那符咒上面,沾有全冠白那邪恶的气息。
这时,屋内忽然闪烁起璀璨夺目的七彩流光,正是放在桌上的那块“阎罗令”所发出。
白朗不知那发光的“阎罗令”是何物,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长大了嘴,感到十分的惊异。
凌寒急忙过去看个究竟,一看那七个骷髅头竟轮流的闪着不同颜色的光。
凌寒不禁奇怪,为什么这阎罗令会忽然闪光,不由得仔细的看着那翠绿的牌子,忽然看到,那牌子上竟沾了一滴血珠,想是方才自己的手背被白朗咬破,自己挥舞那符咒的时候,碰巧甩在了这阎罗令上面。
忽然,那阎罗令又有了新的变化,那粘在上面的血珠竟变成了一个圆圆的小血球,竟自动的滚进了那个大骷髅的眼洞里,瞬间就消失不见,就像是被那骷髅的眼洞吸进去一般。
而那大骷髅的原是黑黑的两个眼洞眨眼睛变成了血红之色,并隐隐的出现了黑色的条纹,凌寒仔细的观察着那黑色的条纹,竟然是两个字——“铁卫”!
“铁卫?”凌寒并没有听说过这个词,也不知道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只是知道,这阎罗令要靠血液才能激发。至于是不是只能用人的血液激发,凌寒也不得而知,至于是不是只能用自己的血液激发,凌寒也不得而知。
过了一会儿,那阎罗令逐渐的暗淡,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凌寒一看到白朗身上的血痕,便有了主意,他见白朗身上有一处血痂在月兑衣服的时候被刮破,正出了一点点血,凌寒道了一声:“白朗不要动!”
凌寒找到一个小勺,将冒出的那一点点血沾到了小勺的上面,然后将白朗的那滴血又滴在了阎罗令的上面。
凌寒不禁翘首以盼,看看那阎罗令是否能够再起变化,白朗不解的看着凌寒,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采自己的血。
可是等了半天,那阎罗令并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凌寒见白朗的血并没有作用,于是又刮下了一点自己手背上的血液,再次的滴到了那块阎罗令上面。
只见那阎罗令慢慢的变了颜色,片刻,那阎罗令又开始闪烁。
“看来只有我的血才能到激发这阎罗令产生变化,只是那显现的“铁卫”是什么意思,凌寒也不得而知。或许这块阎罗令是那叫“铁卫”的遗落的,只是不知那铁卫是何等修为,又为何会在那山洞里面遗落了这块阎罗令。
过了一会儿,那阎罗令似乎油尽灯枯,再次暗淡。
凌寒见着阎罗令如此玄妙,心想,这定是至宝,不能在这么随意放置,便贴身藏在了衣内。凌寒又翻看了一下百宝箱,又看到了前几日摘下那串念珠,便拾起戴在了手腕上。还有那个装着“金毛碧狮”蜕下的那个空壳,凌寒心想,不如送给马神医,看看他是否有什么妙用,于是也贴身藏好。
待凌寒收拾妥当,便教白朗早些休息。白朗趴伏着,鼻子贴在身下的竹席之上,一双明目闪闪发着幽光。
凌寒知道白朗习惯了昼伏夜出,白日内哈欠连天,到了夜晚却精神得很,这是白朗在狼群中养成的习惯,只能慢慢的改变。
凌寒便也不理会,刚要上卧榻打坐,就见白朗忽然昂起了头。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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