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月貌又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妙珍,还有站在一边微微颤抖却又故作坚强的花容,冷然道:“方夫人小产这件事,还希望王爷能够彻查清楚,还花容和莫离一个公道。”
“就是!”花容此时也跟着附和一声,指着地上跪着的妙珍说道,“你这奴婢,莫离明明是肠胃苦寒,你却张嘴瞎嚷嚷;又没亲眼见到我下毒,还紧咬着说是莫离指使我干的!那我是不是也以反过来说,你炖番薯的时候放的附子汁?又趁着芳夏院的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将布袋里的番薯都注入了附子汁?”
“奴婢没有!”妙珍急声反驳,心里却忍不住慌乱起来,连忙低下头,朝着应无求叩头,哭喊道:“王爷,奴婢真的没有!奴婢是夫人亲手带来王府的,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夫人,怎么能下毒害夫人,这对奴婢一点好处都没!是花容冤枉奴婢,他想要找人顶罪!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城府,简直让人胆寒!”
事情到了此种地步,在场的人,心思各异。
又是短暂的沉默之后,应无求忽而抬眸,冷然的射向莫离,眸中带着一股几乎冰冷的残酷。
莫离脸色一白,忍不住月兑口而出:“主上,您怀疑属下?”
“王爷!我真没有像这奴婢说的那样,在番薯里面放附子汁!再说,莫离只是肠胃不适,又怎么能让我下毒害方夫人,这奴婢说的争宠的理由根本就不成立!”花容急得直跺脚,连忙开口想要证明莫离的清白。
“这番薯,是从你亲手种出来的,花容月貌两个童子又精通医术。”应无求幽深的眸子中渐渐溢出一股冷酷绝情,冰冷无情的嗓音,无疑将莫离推到了悬崖边缘。
莫离浑身僵住,乌黑的眸子中流出一抹失望和痛苦。她忽而弯了弯嘴角,勾出一抹无声的讥讽。
原来,主上竟不相信她!
这一瞬间,莫离感觉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起来,眼中悲戚无比。
白晓冉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展成这样,忍不住抬手指着应无求鼻尖怒骂道:“昏庸!应无求,你到底长没长脑子?!这……”
“放肆!”应无求一声怒喝,打断她的怒骂,朝着白晓冉身后的婢女毓秀道,“贱婢,还不赶紧扶她滚回吟川楼!”
方柔儿眼见莫离要被罚,白晓冉又被训斥赶回吟川楼,顿时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和报复的快感。
“王爷,白姐姐,你们别吵了。莫离对王爷忠心不二,不会伤害柔儿的;白姐姐也是一时心急口快为莫离抱不平,王爷你又何必赶白姐姐走呢。这件事就算了吧,是柔儿自己没有福分……”方柔儿拽着应无求的袖子,哀声乞求着,说到最后,又哭得不能自己。
小产过后,她身子本来就弱,经不起折腾,几番哭诉,脸色越不好,惹人疼惜。
应无求紧紧搂着她,安抚着她的情绪,幽深的双眸,一片深邃,又深又冷,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好了,柔儿,这件事,本王自会还你一个公道。你还是赶紧养好身子,给本王生个大胖小子。”应无求抚了抚方柔儿的后背,怜惜的替她擦拭着眼角溢出的泪珠。
就在此时,有侍卫进来禀报:“王爷,厨房老孟求见,他说今日在厨房看到异状!”
“传!”应无求冷色一凝,冷然的扫过站在一侧强撑着一脸冷静的莫离,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光亮。
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五官看起来憨厚老实,整个人又粗壮有力,一看就是干粗活的下人。
他进来就有些紧张忐忑,几乎是直接跪在地上朝着应无求磕头行礼。
“你说在厨房看到异状?”应无求冷声问,面上一派冷漠无情,惊得老孟连连磕头,而后又哆嗦着抬头,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就在应无求不悦蹙眉之际,老孟猛然看向花容,指着他,颤抖着说道:“是他,奴才在厨房看到他往锅里放了东西的!”
方柔儿和妙珍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又迅速分开,眼中带着相同的迷惑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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