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求收到应无伤毒的消息,迅速策马从向阳赶了回来,急匆匆的冲进隐秋院。
莫离见到他来,忙上前,应无求一心担忧应无伤,直接就推开了莫离,大步朝着屋里走去。
莫离不防,被他大力推得没站稳,身子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双肘撑在地上,手心也磨破了皮,渗出斑斑血迹。
月貌是赶紧跟着应无求进去房间,花容则惊呼一声,过来扶起莫离,看着她手心的血珠,连忙要跑去拿撒布帮她包扎。
“不碍事。”莫离冲月貌摇摇头,露出一抹淡笑,戳了戳他的脑门,一起朝着屋里走去。
屋子里,应无求面含冷酷和愠怒,紧紧的守在应无伤的床边。
月貌沉脸,蹙眉,挺直了脊背,站在一边。
“到底是怎么回事!”应无求一听到应无伤毒,疯似的,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生怕有个万一。
月貌将情况简略的说了一遍,略去了花容碰蛊虫的那一段。
应无求越听脸色越沉,花容却还是吓得反射性的就紧紧的拽着莫离的袖子,半个身子躲在后面。
“主上,你先回去熟悉休息一下,无伤公主的毒已经压制住了。”莫离看着应无求,目光冷得近乎残忍和暴戾,束缚的玉冠都因为来的太匆忙急迫有些歪歇,脚下黑色锦靴满是泥沙。
屋外,夜色沉沉,一轮弯月高照,还偶有夜风吹来,惬意舒适。
四周都静悄悄的,屋里气氛格外的压抑,因为应无求压抑着暴怒,空气显得格外的凝固。
“无伤要是有个好歹,本王让你们所有人,全、部、陪、葬!”应无求浑身弥漫着一股如同岩浆喷前灼热的恐怖,咬牙一字一句的话着,让人胆寒。
他初来南疆的时候就有开凿梅谷关道连通江南一代的打算,只是当时人力物力都不足,便一直耽搁着,南疆之地经过三年多的展,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去开凿。
在开凿梅谷关道的这一年时间里,他几乎倾尽了向阳所有的人力物力,这才只开凿了一小半,连续下了几天暴雨,引起了山体滑坡,不少工人伤亡,他忙得好几日都没合眼,此时又快马加鞭的狂奔赶回来,疲惫、担忧、暴怒夹杂在一起,顿时让他眼前一黑,视线模糊,身体向后退了两步,莫离迅速上前,扶住他。
“王爷,我已经飞鸽传书给公子了,在公子回来之前,我确保无伤公主不会再毒。”月貌拱手朝着应无求承若着。
应无伤的身体不比莫离,蛊虫的突然死掉、应无伤毫无征兆的毒,让月貌有些措手不及。他不敢像治疗莫离那样治疗应无伤,毕竟两人体质相差甚远。
再者,应无伤躺了三年多,身体又一直被毒侵染着,长期处于一种虚弱状态,等到毒素真的排尽了,她的身体是否又承受得住,也是未知的。
故,月貌只能等姬少商回来再做决定。
“主上,无伤公主体内只剩下少许毒素了,想必也无碍,你还是先回去休息。”莫离面上担忧不已,心疼的望着他憔悴的容颜。
应无求凌厉的眸子划过一道冰冷的寒芒,抿紧了唇,最终抽出被莫离扶住的胳膊,冷冷地挑眉,扫过月貌,冷哼一声,这才大步离去。
莫离担心,紧跟在应无求身后,一直到卧龙阁,见他走进了屋里,这才转身离去,却被长戎叫住:“莫离,请留步。”
莫离眼底带着疑惑,不出声的望着长戎,却见他也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疲惫不堪。
“王爷在忙着梅谷关道的事情,你知道吧?”长戎斟酌着,试探性的开口。
“我知道,梅谷关道在一年多前开始动工。”梅谷关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会不知道,就连现在的大应皇帝都高度重视。
“你怕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王爷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几乎耗尽了向阳所有的人力物力财力,日夜兼程,却也只开凿了一小半,期间有不少百姓抱怨……”长戎蹙眉低声说着,一些想到这其中无数次的暗杀和阻挠,他就背后升起一股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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