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宠?”柳兰芷纳闷地看着小星,这个丫头又从哪里弄来的小道消息?
小星见王妃不知情,有些得意洋洋起来,笑道:“奴婢听说草原上一些部落酋长要送一批绝色的美女过来,其中最漂亮的就是草原上的格桑花居次,王妃猜一猜,这个格桑花是谁?”
“草原上的美女多得很,我哪里知道谁是谁?”柳兰芷笑道。
“那个格桑花居次据说是伊智邪的妹子,目前人已经送来了,王爷把她安置在王府外边的小花枝巷里呢!”小星悄声道。
“哦?”柳兰芷来了兴趣,“王爷准备纳侧妃还是咋地?”
小星垂着头道:“奴婢不敢妄自揣测王爷的主意,不过那几个婆子下人都在那里嚼舌头根子呢,说什么草原上最艳的格桑花来了。”小星说得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柳兰芷。
柳兰芷笑道:“要不咱们去瞧瞧吧,看看那朵格桑花是怎么一个美艳法!”
小星吓得连连摇头:“奴婢可不敢跟着您去,要是王爷知道是奴婢多嘴,估计会乱棍子打出去的!”
柳兰芷看着游廊就在前面,那边的丫鬟婆子看着她来,于是都迎了上来,柳兰芷住了口。
还没进门,就听得小花厅里传出阵阵羯鼓声,带着“叮叮咚咚”的铃铛声,还有女子的嬉笑声。柳兰芷脚步一顿,问打帘子的那个丫头:“王爷在此与谁宴乐?”
那个丫头恭敬回道:“是草原上的一个什么王子。已经在这边半日了。”
“嗯!”柳兰芷点点头,那个丫头忙打起帘子,柳兰芷袅袅婷婷地走了进去。
小花厅里烟雾缭绕,当地竟然烧起了一个硕大的火盆,冒着蓝烟,一群番邦的女子,衣着暴露,仅仅穿着大红的肚兜,翠绿的纱裙,在围着火盆跳舞!她们身材惹火,前鼓后凸,露着小麦色的脖颈、胳膊、后背。在火盆的火焰的映照下,显得野性十足。
柳兰芷倒不觉得惊诧,见惯了现代都市女子那丁字裤、小吊带、三点式泳装秀,所以她不觉得如何,倒是后面跟着进来的丫头小星,腾地一下子红了脸,小声啐了一口,低声骂道:“一群不要廉耻的番邦狐狸精!”
柳兰芷暗笑了一下,看向上面的贵宾位子,赫然坐着上次被抓住的伊稚邪,只见他两眼色眯眯地往那些跳舞的女子身上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副急色鬼的模样。
主位上坐着乔五,他浑不在意地端着一杯桃花酿,细细啜着,似乎对眼前香艳的场景不心动。
在他后面一个舞女在大力敲着羯鼓。疯狂地扭动着腰肢,很入迷的模样,她和下面跳舞的舞女穿的衣饰一样,只是她披了一件薄薄的红纱,扭动的身体如蛇一般,更显得她野性十足,风情万种。
柳兰芷走向了乔五,笑道:“王爷好兴致,在此饮酒看歌舞作乐!”
乔五笑着起身把她扶到自己右手边,“我听得丫头说你在屋子里睡了一个下午,怕你继续睡,晚上走了困,所以让你也来瞧瞧这龟兹那边的鼓乐。”
后面那个舞姬将羯鼓打的极有节奏,只是见到乔五拉着王妃一起坐下时,手下慢了一个拍子。随即又赶了上来。下面围着大火盆跳舞的舞女们,脚步乱了一下,接着又跟上了节奏。
柳兰芷被后面的羯鼓敲得心里突突跳,她不经意地一蹙眉:“这也太吵了吧!”
“换一个!”乔五吩咐后面的舞姬。
那舞姬住了羯鼓,上前施礼,应了一声“是”却是字正腔圆的汉话,倒令柳兰芷倍觉意外。
乔五笑道:“这个是伊稚邪王子的妹子格桑花居次,由草原上的部落送来,专门孝敬我的!”他眉眼里闪着促狭的光。
“哦?果然是绝色!”柳兰芷看着她弯身施礼,红纱掩映下露出的前胸那深深的沟壑,不禁笑了。
她看向乔五,乔五似乎没有留意舞姬那“波涛汹涌”的模样,他吩咐道:“换一些和缓些的,王妃喜欢那种!”
“是,妾身格桑花谨遵王爷吩咐!”那个格桑花又弯腰施礼,同样,还是继续汹涌。
和缓的鼓点敲起,却是一阵缓慢而有力的节奏,那个格桑花卯上了劲,又开始练习金蛇狂舞了。
乔五递给了柳兰芷一杯酒:“阿芝,这是烫热乎的桃花酿,你喝一杯,看看他们龟兹的歌舞,与咱们中原大为不同呢!”
柳兰芷接过了那杯酒,展颜笑道:“王爷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那是自然有!”乔五呵呵笑着。
对面的那个伊稚邪却是看过来,看到柳兰芷怔忪了一下,随即痞痞地一笑:“夏王爷,这个女人,哦,王妃可是与我有一些缘分呢!”
乔五翘起嘴角冷冷一笑,却露出了森白的牙齿:“看来你的记性坏掉了,要不要本王爷再给你提个醒呢?察哈尔!冰凌伺候!”他扬声对外面喊道。
高大健壮,脸孔黧黑的察哈尔应声而进,手里果真提着一个装满了冰凌的大木桶。
伊稚邪的脸“刷”的一下子白了,忙站起身来扎煞着两只手道:“夏王爷赎罪,我有口无心,见到王妃娘娘天姿国色,忍不住老毛病又犯了!”
“你的老毛病就是用冰凌伺候才能改掉!察哈尔,拉下去,对王妃不敬就是对我大夏不敬,我乔五可没福气结交这样的蛮子!”乔五冷笑着挥挥手。
察哈尔果真上来提着木桶的冰凌就往伊稚邪的头上倾倒。
“慢着!”那个瞧着羯鼓的舞姬突然把鼓锤一掷,过来匍匐跪倒了:“夏王爷,请绕过我哥哥的有口无心之失!”
乔五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握住了柳兰芷冰凉的小手道:“怎么还是这么冷?”
那个舞姬愣愣地跪在地上。
另一边,察哈尔的一盆子冰凌已经倒空了,他躬身行礼,笑嘻嘻地提着木桶出去了,而伊稚邪却是满头满脸的冰凌碎渣渣,冻得牙齿卡巴卡巴响,手忙脚乱地从衣领里,往外掏冰凌。
纵然小花厅里生着火盆,但是这些冰冷的冰凌乍移进来,里面的气温霎时减了下来,那些舞女们都住了歌舞,不知所措地杵在那里。差不多个个脸色青紫,开始瑟缩起来了,抱着肩膀,拱肩缩背,好不凄惨!
在地上跪着的那个舞姬,眼里噙满了泪水,她狠狠瞪了一眼坐在那里的柳兰芷,对着乔五哀求道:“请夏王爷允许妾身为兄长换上干的衣裳,王兄全身上下如今全给冰水浸湿了!”
“哼,如此不长记性,下一次就扔到那冰河里去,让他陪伴鱼虾去!”乔五狠狠地骂道。
“是是是,都是王兄的过错,请夏王爷看在我们南匈奴进献了大批的牛羊、皮毛、宝石和舞女份上,饶王兄这一次!”那个舞姬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头,柳兰芷于心不忍,刚要开口求情,乔五却暗地里捻了一下她的手。
柳兰芷会意,不做声了。
乔五道:“也罢,看在你们兄妹情深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你带着你哥哥去花枝巷去换衣裳吧。我这里有上好的郎中和汤药,给你们预备着!”
“谢谢王爷!”那个舞姬大喜过望忙千恩万谢地磕了头,上前扶起冻得跳脚的伊稚邪,二人飞快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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