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你怎么就由着王二虎又吃又拿的,而且还应允他老往酒肆来?
我看着他就跟个蛤蟆似得,让人犯恶心。”裴青青似是反感王二虎到家了的,王二虎前脚一赚后脚青青就抱怨到。
“啧啧啧,有些人还自比天鹅了……”
眼见孙毅和裴青青又要吵起来,苏小小喝了一声:“别吵,以后对王二虎客气点,朝廷的人惹不得,否则便是犯了大忌,你我现在上头无人,就是这芝麻兵也够咱们喝一壶的,懂吗?
而且我看着王二虎只是好打官腔,人倒是不坏,衙门里有个熟人,以后一手消息也知道得多,特别是你,青青,不可再如此了,你不喜欢他便兜着点,他如果真要强把你吃了去,你害怕没有人给你做主吗?”
这是苏小小第一次表现出了一个做掌柜的威严,语气虽然缓和,但是几个伙计知道,苏小小果然要露出真面目来了。
这真面目是什么?是侠义心肠还是蛇蝎毒妇?几个伙计没有一个拿得准儿。
慕容晓掌柜提起他的拜把“兄弟”,每每只言“你们真该听听我夏兄弟弹琴,琴音缭绕,绕梁三日而不绝,配上一壶杏花酿,那简直是当神仙都不换的好日子。”
而苏小小来到酒肆之后,过世的慕容晓上柱香,初来之时脸上也全然没有任何悲戚的成分。
瞅着她也不像是什么慈眉善目的主儿,不由的都警醒了几分。
苏小小见青青虽然不满倒也不敢反驳,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二斤,你赶紧张罗饭菜去吧!我需要赶紧把杏花给腌渍起来,否则该不好了。
秀才,你把伙房里的两个褐色的瓦罐搬到伙房侧门的小院里。
青青,赚挖坑去吧!”苏小小假意无视尴尬的氛围,反正她在当美食的时候也见得不少,要是看下属的眼色,还能熬出头来吗?
自是面色如常地吩咐着,几个伙计也就各干各的,王二虎这事儿引起的争执就算数去了。
苏小小尝了尝酥饼,几个伙计还算没偷懒,一直盯着烤炉,火候掌握的不错,焦黄酥脆。
……
“有了,我终于想起来了,原来从野史上看得事情是真的。”苏小小并意夏歌笑和平日里有和不同,只是饶有兴致想跟他讨论“厨神”单铁刀的事情。
对她突然的喊叫,正在打坐的夏歌笑不置可否,只是宽和地笑笑。
笑过之后,便继续紧锁双目,但见他浑身散着幽幽冷光,额中的火焰图腾不停的扑闪,似狂风中的烛火,煞是怕人。何事让他如此心绪不宁?
苏小小初见夏歌笑时,只觉得夏歌笑温文如玉,翩然一身不沾烟火,并非是魅,倒像是谪居俗世的仙人。
可是相处下来,常见夏歌笑眉头紧锁,总觉心事深沉,故此难展笑靥。
苏小小当然知晓这世间几多烦闷,几多苦楚,许是这样才有了李白的不愿屈服权贵,一心逍遥买醉的心态。
夏歌笑和李白虽然有些相似,但是又如此不同,虽然跟李白只是浅淡交情,但是能够从他清亮的眸子里看出他孑然一身的潇洒自在。
夏歌笑则不同,他似乎在战斗,在较劲儿,在挣扎,在痛苦……总觉得他额头上的那团火焰,是由他受的罪烙印篆刻一般。
平时只见他锁住眉头,几缕极其不易捕捉的愁思,是夜却感受到他内心动荡,需要动用灵力拼命压制。
苏小小如此想着不知为何,心下涌起一丝心疼和不忍,想要安慰他,无奈他坐在云团之上,离她还有点距离。
不知从哪里来的歪脑筋,苏小小搬过梳妆台旁的小木凳,站在木凳上伸手意欲拽夏歌笑的衣袖……指尖碰到夏歌笑的瞬间,便被一股气息震荡开来,重重地甩了出去,撞倒了屏风才停了下来。
苏小小虽住在别院,和伙计们的房间还隔着一个拐角的距离,但是屏风倒下的声响,依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不一会儿青青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掌柜的,你还好吗?”
苏小小自觉强忍着嘴里让人作呕的腥甜,故作轻松的说:“瞧我笨的,取放在屏风上的衣服时,勾住了屏风都不自知,屏风倒了而已,不妨事,我现在只穿了中衣,就不给你开门了。”
强忍住等伙计们走远了,这才吐出一口血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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