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感应到墨流觞的心情大好,还是为了给他制造一些浪漫,那原本躲在云里的星星和月亮悄悄跑了出来,那璀璨的锈和皎洁的月光投射在如墨般的水面上,池塘显露出一点点原本的颜色。
景玉无意间看到了这难得的美景,兴奋地一跃而起,从半空中俯看那被星月点缀的美丽的水面,忽地落了下去,溅起一片水花。
“哈哈哈哈!”墨流觞大笑起来。
这是景玉第一次听到他的笑声,不由将目光聚焦在他的脸上,可是天黑,除了那笑成了弯月一样的眼睛,她什么也看不清。
该死的死鱼眼!景玉又一次诅咒自己的眼睛。她恨恨地翘起鱼尾,使劲拍打水面,激起一串串水花。
墨流觞站在岸边静静地看着,虽不知她为何会有此举动,但还是忍不住好心提醒她:“喂,小鱼,再拍就把你那个漂亮的鱼尾给拍烂了!”
好吧!他明知道小鱼是听不懂人话的,可是却莫名其妙地想要跟她说这些。
奇怪!小鱼真的不再拍鱼尾了!
墨流觞愣了一会儿,想到什么,陡然瞪大双眼,怔怔地又看了她一会儿,才惊讶地说道:“你能听懂人话?你真的能听懂人话!”
景玉没进水里,却高高翘起她美丽的鱼尾,上下轻轻摆了摆,仿佛是在点头,回答了他的问题。
“太好了!太好了!以后我所有的话就可以跟你说了。”墨流觞高兴地手舞足蹈,就差没有一头扎进这水中和小鱼来个大大的拥抱。
“我从小就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好压抑,所以我常常发脾气,他们说我发脾气的样子很可怕。其实我也喜欢笑的,遇到好玩的事,我会哈哈大笑。没想到今天父皇说我喜怒无常,像疯子。”
墨流觞说这话的时候,一直都在淡淡的,好像根本不是在说自己。尤其最后那句,景玉绝对相信,他口中的那个父皇在说他是疯子的时候绝对不是那样平淡的语气。
父皇是谁?景玉想要去教训那,竟然欺负了她的墨流觞。可惜,她只是条鱼。
若有所失的遁回水里,喘一口气,却听到墨流觞喃喃地问她:“小鱼,要不以后我都板着脸,只对着你笑,好不好?”
你傻啊?我怎么回答你?
等不到太傅发话,只大概听到类似散课之类的话,他便第一个走了出去。
望着那背着手,低着头,急匆匆走出去的背影,太傅无奈地摇了——是不是该向皇上禀明今天的情况呢?墨流觞根本就没有认真听课,明天便要测试了,如果他考不好,自己也无法向皇上交代啊!
“太傅大人,墨流觞这么嚣张,你为什么不教训他?”有好事的皇子不服气地问道,想当初他因为提前离开国子监便被太傅大人骂的半死。凭什么?
太傅瞪了一眼那人,想起昨天也就是说了墨流觞一句,结果他竟然暴跳如雷,差点就把这里给拆了,皇上骂了他,他还不是那样,我行我素?
墨流觞把谁放在眼里过?仗着是皇后的儿子,仗着皇上对皇后的宠爱,这孩子根本就无法无天嘛!
可是有谁想过,墨流觞,一个十岁大的孩子,之所以会发那么大脾气,还不是因为遇到了特别窝火的事情?除了景玉,或许没有人会理解他。
只是,他根本不在乎别人到底能不能理解他。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鱼。离开国子监的他,唯一的目的地便是御花园的那片鱼塘。
“小鱼,快出来!”四下无人,墨流觞便朝着水里招呼着。
等了半天,仍旧没有小鱼的身影,偶尔有几条鱼也从水里跳起来,可是墨流觞仅一眼就可以判断,那些都不是。
“小鱼?”墨流觞再次喊道,“小鱼!小鱼……”
他越喊声音越大,越喊越急,引来了在御花园赏花的人们一阵驻足。
“觞哥哥,怎么了?”从国子监出来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的墨依依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你是在找那条紫色尾巴的小鱼吗?”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条淡紫色的薄纱长裙,站在阳光下,裙摆上那些用银线编织的小花闪着银色的光,让这个只有七岁的小姑娘看起来是那么的柔美、可爱而又不失光彩。
只是墨流觞为什么不看她?如果他看她,会发现,她今天竟和那条小鱼有几分的神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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