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流觞高傲地跪在饭桌旁的大理石地面上,眼神坚定而执着地看着墨非尘。
而墨非尘居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墨流觞,脸色铁青,手握着椅子旁边的扶手,几不可闻的木头碎裂的声音,昭示着此时他心中的愤怒。
奈何一旁的尉迟欣的手一直轻轻覆在他的手上,让他一直想要发作却又一直隐忍着。
尉迟欣一边安抚墨非尘,一边不断给墨流觞递眼色。墨流觞却始终不为所动,一副临危不惧的表情。
没有人说一句话,空气中却泛着浓重的火药味儿。
而造成这样局面的另一人——景玉,踏出西暖阁,便看见对面东暖阁的门大开着,里面就是这样一个场景。桌上的饭菜只动了几筷子,众人脸色难看的让人即使面对那样一桌子美味,也没了胃口。
赤着脚,她一路无声无息地走进东暖阁,在墨非尘和尉迟欣诧异的目光中,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墨流觞神情一滞,转头看向景玉时,瞪大了双眼。
“你……”他简直不敢相信。
景玉却只是嘿嘿一笑。
看着她果露在外的膝盖就这么跪在这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虽然正是夏天,可这样跪着,还还是冷的沁入骨髓的。
墨流觞的心里一阵揪痛,那种痛似乎用鞭子抽在他身上一样,他紧张道:“你为什么要跪?快起来!”墨流觞说着,心疼地想要将她搀扶起来。
景玉倔强地身子一扭,还好墨流觞抓的并不紧,所以她很轻易便挣月兑了他的手。
她抬起眼眸,像黑夜里闪亮的星星,恬静、清澈又温柔如水,似乎能洗去所有的铅华。
墨流觞看的呆了。
“墨流觞跪着,景玉就陪着墨流觞一起跪。不管什么事情,好的坏的,景玉都陪你!”景玉仿佛立誓一样的话语糯糯地在耳边响起。
墨非尘和尉迟欣呆住了,她看起来是那样一个楚楚可怜的孩子,却能说出这样一番让人心疼的话来。饶是再狠心的人,在听到这样一番誓词之后,也该心软了。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星星一样的孩子。
那是他们没有见过的纯真,也是他们年轻时不敢有的放肆。
“你就是昨天那个女孩子?”呆愣片刻,尉迟欣还是悠悠地开了口。
想到父皇,就想到了之前墨流觞所说,他被父皇教训的事情,心里一阵憋屈。她记得她曾经说过,她要教训他的。那时候她只是鱼,可现在,她可以了,不是吗?
“你要叫皇上的。”尉迟欣耐心教导。
景玉不理会,只知道,谁欺负了墨流觞,她就要还回去。
“我不准你再骂墨流觞,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景玉大胆地指着面前的墨非尘,一字一顿,糯糯的声音此刻却说出这样违逆的话来。
不由让人惊掉了下巴。
担心墨非尘将怨气发泄到景玉的身上,尉迟欣抢先夺过话语权,慈母般亲切地劝导:“小玉不能乱说。皇上什么时候骂过觞儿了?就算是骂了,那也是为他好。懂吗?”
景玉不懂,她只知道,她不喜欢任何人对墨流觞不好。
刚想反驳,却被墨流觞拉住。他附在她耳爆温柔地说道:“景玉,别说了。好多事情你还不懂,我以后慢慢跟你说。”
那声音,温柔地几乎能滴出水来。似乎景玉就是个一碰即碎的瓷女圭女圭,连大声说话都会吓到她一样。
而景玉竟在听完墨流觞的话之后,真的变得乖巧。学着刚才墨流觞的样子,给墨非尘磕了个头,
“多谢父……不……皇上!多谢母后!”景玉不知道要怎么说,她不懂这些规矩。
尉迟欣咧开嘴,爽朗地笑了。好久没有那样笑过了,在听到这个小丫头说出这样的话时,她忽然想到很多很多年前,她曾经也是这样一个单纯的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
一边笑,一边说道:“他是皇上,我是皇后。下次要记住了哦!”
景玉立马点头,乖巧的模样让尉迟欣又是一阵母爱泛滥。
“觞儿,另外跟你说一件事,轩儿明天就要回来了!你……”第一次,墨非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墨流觞脸色一沉,心中愁苦无限放大。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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