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焰行带着阿零见过老太太,两人从楼上下来,之前门口的人都已经进了屋,那个黑衣女人也不见了。
昼焰行径直走到大厅沙发的一个位置,神情淡然的坐下,自从那年空难之后他就变得难以亲近,这个专座即便是他不在的时候也总是空着,无人敢坐。
阿零跟在昼焰行身后走到沙发前,手脚并用爬上去,她比同龄的孩子要娇小一些,坐在大大的沙发上,肉呼呼的小短腿悬空着,看着安静又可爱。
昼云白无声打量着对面的小女圭女圭,眸子里写满了好奇。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敢和他三叔那么近亲,她几乎是紧挨着三叔坐着,却没有一点胆怯和不适,乌黝黝的大眼睛灵动无比,似乎一直盯着茶几上的那盘帖。
昼云白忽然有些想笑起来,嘴角刚刚扯出一点弧度就感觉到了一阵冰冷寒意。他似惊醒一般一下侧目,发觉他三叔居然在看他,那道视线淡漠无比,竟是看得他心头一震,一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昼云白僵着脸别开视犀昼焰行淡淡收回目光,伸手给阿零拿了一颗糖。糖纸剥开,小阿零的眸光闪啊闪,昼焰行把水果糖喂到她嘴里,看着女圭女圭满足地弯起了嘴角,眸中的冷意散去了少许。
大厅里自然不只昼云白一个人在打量着小阿零,沙发另一头,昼雪盈咬着唇看着吃糖的小女孩,用力绞着双手把裙摆都弄皱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她三叔同别人那么亲近,她的三叔脾气差又高傲,什么时候正眼看过他们任何人?现在居然给那小丫头剥糖?!含小孩子怎么能吃糖呢,一看就知道三叔也不是真的喜欢她!
大厅里人人各怀心事,沈正坐在昼焰行左侧的沙发上,脸上带着不变的笑容,从他们坐下开始就打开了话匣子。如今这个家里也就沈正能和昼焰行谈一些公事,利用家宴这样轻松的环境抛出一些设想揣测一下三弟的心思在沈正看来是绝佳的机会,即便老婆和大哥都摆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他仍旧做得乐此不疲。
隐去了冰冷气息的昼焰行渐渐显出一些慵懒来,微微斜靠在沙发扶手上,垂眸似听非听地摆弄着手中的糖纸。那长指间花花绿绿的糖纸实在和他本人的气质太不搭调,看得本胸有成竹的沈正一再忪愣,几句话说出口竟是有些磕磕巴巴。
其他人也渐渐注意到了那张违和的糖纸,看着它被认真地一折再折,脸上的表情各种怪异;直到那张糖纸终于被折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奇怪方块体,昼焰行懒懒伸手一丢,将糖纸丢在了小阿零的裙摆上。
沈正的喋喋不休在这一刻终于停了…
坐在一边乖乖吃糖的小阿零抬头,白皙的小脸透出一抹好看的粉色来,她拿起折纸仔细端详了片刻,然后——
“螃蟹!”
举着折纸她一下回过头去,小脸上一瞬绽放出灿烂的笑颜。那肉呼呼的小手举得高高的凑到昼焰行眼前,亮晶晶的一双大眼睛望上他的眼,里头闪耀出期待被肯定的光芒来。
昼雪盈带头走进二楼一间卧室,语气急促神情倨傲的介绍道。这间房间的确是精心布置过的,选料也上乘,为了让老太太满意顺便给野丫头个下马威,妈妈和她可是下了很大一番功夫的!想着,昼雪盈回头,扬扬眉瞥了阿零一眼,看她礼貌性地过去模了模被面,然后朝她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这就,没了?!
昼雪盈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欣喜若狂呢,艳羡嫉妒呢,最不济,至少也该是感恩戴德的啊?!可她那是什么反应?明明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野丫头,对着这么个便是连自幼长在昼公馆的陈希希在当初看到时都惊艳不已的房间,为什么她那么淡定,完全没有反应?她是傻子么?!
阿零回头,看见昼雪盈吃惊中带着愤怒的表情,神情微微不解。她本来就对东西的好坏没有概念,再加上以往在岚山大宅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自是不懂配合昼雪盈那高高在上的虚荣心;而另一头,默默站在门边将两人的疑惑和怒气都尽收眼底的陈希希,此刻微微低头,弯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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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豪门之娇妻难养》文/蓝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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