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张晓敏的妈妈接到电话赶到A市中心医院急诊病房的时候,被告知女儿已经动完了手术转移到了监护室,住院的原因是急性流产。张妈妈听后呆愣了一刻,即刻风风火火奔向了病房。
“晓敏,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妈妈人声先至,划拉一把拉开监护室大门,把正在给张晓敏挂点滴的护士吓了一跳。
“嚷什么嚷什么?这里是医院要保持安静!病人刚刚做完手术要静养,您是她的家属?”护士不悦开口。
“我是她妈!”张妈妈一张圆脸气得通红,肥胖的身躯往病床前一横,气势汹汹地开口。
呵,这位妈妈倒是奇特,半夜赶到医院看送了急诊的女儿居然还穿戴得这么珠光宝气!护士月复诽了一句也不再多言,飞快给张晓敏扎好针走了。
房门一关上,张妈妈就嚷开了:“孩子是谁的?!”
张晓敏无力的偏过头,头顶那明晃晃的白炽灯照得她神情有些恍惚…
…她怀孕了,她居然怀孕了!怀孕三个多月,一个男婴?呵,但是她上个月底才刚刚来过例假,怎么可能有三个多月的身孕?身上还一点都看不出来?!
她怀了一个绝对不可能存在的孩子,她做了接连十几天夜夜的诡异春梦,两件事结合起来,吓得张晓敏一瞬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她这是,怀了个鬼胎?
张妈妈一句话问出来,看着女儿偏头不答,脸色也惨白得可怕,寻思了一阵,想到了唯一能解释的理由:“你居然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哎呦我的天哪,真是杀千刀的赔钱货啊,妈妈花了多少钱培养你,啊?让你参加上流宴会,结交贵族朋友,为的就是你能融入那个圈子嫁到一个好人家去,可是你倒好,白白被人弄大了肚子,却连找谁负责都不知道?!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是不是?!
张妈妈也不等张晓敏解释,想到一出就自顾自的哭开了,夜半医院走廊安静得不得了,这么一闹全被人看了笑话!张晓敏身子虚弱得不行,还是气不过一下从背后抽出枕头狠狠朝着张妈妈砸去:“你嚷什么嚷?非要弄得满城皆知逼死我你才满意是不是?!”
张妈妈被砸个正着,甩开枕头恶狠狠瞪着张晓敏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的样子!瞪着张晓敏看了半晌,张妈妈终于冷冷一哼开了口:“既然你不知道孩子是谁的,那有没有其他可以要求负责的对象?你可不要告诉我你都是给那些贫民家的小瘪三白睡的,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都没钓上!”
“…不错,”苏晴伸手优雅地推了推墨镜,淡淡开口,“我想知道,那个叫昼零的孩子,是不是昼焰行的亲生女儿。”
呵,昼耀天闻言笑起来,微微上挑的眉眼在秋日的暖阳里显得愈发耀眼:“我觉得,不是呢”
“你确定?”苏晴神情严肃。
“那个孩子,看上去也有五六岁了吧,别的我不敢说,但是五年前的昼焰行…呵,那可是一颗心都吊在安子惜身上的大情圣,我不觉得他会有其他女人”
“是么?”苏晴微微沉吟。
对面,昼耀天微微眯眼观察着苏晴的神态,单手支头轻笑起来:“我怎么觉得,学姐你在听说了昼零不是三哥的女儿之后,意外的松了口气?”
苏晴看他一眼,并不接话,昼耀天微微垂眼闲闲地理着衣服爆状似无意开口道:“学姐难道不觉得,是亲生女儿反而更好么?”
苏晴一直没有摘下那副墨镜,大半张脸都隐在镜片后,看不清情绪。片刻之后,才忽见她红唇一勾笑起来:“就凭她,一个五岁的孩子?”
“现在是五岁,那十年后呢?我那三哥,似乎很喜欢这个孩子呢,”说着,昼耀天微微倾身,伸手搭上了桌上的咖啡杯,“学姐的咖啡凉了,我再去给你换一杯?再好的东西,一旦放过了时间就不是那个味道了,学姐说是不是?”
说完,昼耀天端着咖啡起身,余下苏晴一人微微垂首坐在桌前,若有所思。
——
同一时刻,A市某居民区停车场,正准备中秋自驾游的一家三口开开心心来到车前,却意外发现车窗上夹了一份文件。
身为娱记的女主人凭着敏锐直觉一把拿下文件小心翼翼摊开,看着里面的照片和医疗纪录,蓦地瞪圆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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