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镜子一些,审视着她的眉毛,又用手指顺顺,自觉差强人意。
她认为她五官中最漂亮的要数鼻子,她的鼻子挺直而纤秀,鼻尖还微微上翘。
然而她的嘴,她的唇瓣太了,不过现在似乎流行厚嘴唇,韩国的女明星不是都跑去打什么药剂,让嘴唇看起来嘟嘟的吗?
她仰起下巴,半闭上眼,将双颊轻轻往里吸,再嘟起的唇,研究着这番做作的成果。这个样子会让男人想跟她玩亲亲吧?
噢!戚名颐会爱上她吧……不管!她一定要使他爱上她。
在开车回事务所的途中,戚名颐在内心回想着,衣雅玟的胸部抵到他上半身时,他下半身有了野兽的反应。
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坐怀不乱……以前有不少女性客户在他面前想他上床,但他完全不为所动,还被骂太监。
但衣雅玟……他忆起她的触碰到他胸膛美好的感觉……又来了!他的下半身又不安分起来。
戚成名颐低咒着,完全不了解他今天是怎么了?
衣雅玟打开炖了好几小时的锅盖。嗯,牛肉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连她都食指大动,想要偷吃一块。
她把统肉塞进洋菇里时,愉快地想象戚名颐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她已做好一个凯萨沙拉放在冰箱,烤箱里正在烤羊排。塞完了馅之后,她开始油炸。
这时,戚名颐回来,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领带拉了下来,领口扣子解开了。
他用不热不冷很平淡的声调问她:“晚餐还要多久?”
“半小时。”她回答。“你可以在晚餐前洗个澡。”
她刚把炉火关掉,便看到刚刚洗过澡,头发都还没有擦干的戚名颐走进厨房。
闻到空气中飘来阵阵牛肉味,他觉得食欲大振。
“好了吗?我肚子好饿。”
“好了好了,你可不可以帮我摆碗筷?”她边说边夹起香菇,放在滤纸上滤油。
戚名颐走到她旁爆打开橱柜,拿出两个碗和餐巾布。
他身上气息阵阵传来,那是香皂、麝香和刮胡水。衣雅玟知道她永远也忘不掉,这气息多么的男人、多么的性感啊!
戚名颐先走出厨房,摆好碗筷后,在餐桌前坐下,像只嗷嗷待哺的雏鸟。
衣雅玟先将沙拉、炸香菇和炒时青端进来,然后戴着隔热手套又端进炖牛肉。
“哇,我想我可以吃下三碗饭。”他微笑着任凭她装了一堆白米饭在他碗里。
“我不晓得你喜欢不喜欢吃辣,我在牛肉里加了不少小辣椒。”
他咬下一块牛肉,满足地叹口气。“辣得刚刚好,很好吃。”
第4章(2)
衣雅玟微笑着也帮自己舀了一碗饭。
她觉得这真是幸福的时刻!然而,人家不是常说,幸福的时刻总是不长久……
她理智地想着,她目前所坐的位子,以后不一定是她坐在这里,但那女人和戚名颐并不见得每天都能过着梦幻般幸福的日子。
可是,心里虽然这么想,企盼的心境,却又涌现出来。
她微笑。“我可以做倒茶水、泡咖啡或接电话的工作。”
“目前不缺这方面的人。”
“你不是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只要你一句话,我想没人会反对,你就把我安插进去嘛——”她双手合十地求他。
他迟疑了一下。“好吧,你先实习三个月,看做不做得来,但明天早——我不在事务所,你得自己去事务所。”
他告诉她该如何乘车,她用心记住。
好棒喔!衣雅玟开心地想着,这样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会跟他在一起了!
第二天一早,闹钟才响,衣雅玟就立刻跳下床。
匆忙梳洗之后,她穿上一套棉质衣衫短裙,配上一双帆布鞋,在背包里塞进了白纸、铅笔盒和笔记簿。
她突然想到穿这样上班合适吗?但她其他的衣服都是T恤、牛仔裤,实在找不出一件能令人满意的来。爸爸病后,她不曾逛街买新衣服,即使所有的旧衣服都已洗得褪色。
这套洋装算是她最好的衣服了。今天第一天上班,她希望能给同事一个好印象。
门外传来戚名颐的声音:“你好了吗?”
她打开门,“好了。”
他没有先赚是因为要顺路载她去捷运站搭捷运。
他身穿深蓝色西装和雪白衬衫,搭配斜条纹领带,极为正式的上班打扮。
他那天生挺拔的衣架子身材,在深色西装的衬托下,散发着男人特有的性感魅力,令衣雅玟心跳加速。
这个男人全身上下散发的过人自信,炯炯有力的眼神,和在优雅从容态度中不经意流露出的自傲使得他独具一股非凡的气质。
他发觉她正凝视着他,双眉微扬地打量她一身的穿着。“你就穿这样去上班?”
她眨眼。“这样有什么不对?”
“也没什么不对。”反正她的工作也不重要,也不需要穿得多正式。“走吧。”
“我还没做早餐呢。”
“不用做了,路上随便买吃的就好了。”
于是她搭他的便车,在圆山捷运站下车后,搭淡水线的列车到忠孝站下车,再换南港线到最后一站台北市下车。
戚名颐的律师事务所就在捷运站斜对面的仁爱路上。
走在仁爱路上,使她有种压迫感,高楼大厦得仿佛随时都会崩下来压死人似的。大马路上汽车引擎、警笛、煞车声以及嘈杂的人声,震耳欲聋。
她不喜欢在上班时间出门,到处都是赶着上班的人,常常被他们撞到肩膀,也不说一声对不起。
她走到黑色玻璃帷幕的办公大楼。戚名颐的律师事务所设在二十楼。
“今鼎”律师事务所的名号,列在一个刻满密密麻麻的字的铜牌上。
今鼎律师事务所是于二十多年前一位萧姓律师所创,最初只经手国内官司,自从戚名颐四年前加入至今,开始打跨国性的官司,他在年前成为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
她搭电梯而上,接待室。
接待室的装潢格调高雅,一张大型沙发,两侧衬着两张齐本德耳式的椅子以及刺绣的壁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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