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叔,我要和苏锦呆在一起。”
自月兑离了宫锦怀抱后,拓跋寻就一改常态。往常见到苏锦时,她是一脸不屑,掉头就走,连个吝啬的眼神都不会留下。如今再见到苏锦时,整个人都大变模样了。
毛志平只当对方是女大十八变,外加上女性外向,这一旦有了心仪的人,就是不一样了。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中却是乐开了花,没想到此次这牵的红线倒是牵对了。
“好好好,寨主你自己做主就好。”
被无视的宫锦在一旁猛翻白眼,这两个人有没有把他这个当事人当一回事啊?
“苏锦,我以后喊你小锦吧,你觉得好不好?”
宫锦刚喝的水全喷了出去,小锦什么的是你叫的吗?
拓跋寻立即快速的移到他的身后,掌心温柔的在他后背中拍了拍,“你小心些,有没有呛到?要不要我让毛叔过来为你瞧瞧。”
这么温柔的人,究竟是谁???
宫锦一把拍开她的手,“寨主大人,男女授受不亲,别乱碰乱模的,到时候可不要让我负责什么的。”
拓跋寻全然没了脾气似的,好轻声气语道,“小锦,别喊的如此生疏吗,你可以喊我阿寻。”
宫锦:“……”
“小锦,你来尝一口嘛,这是我特意为你炖的汤,毛叔说你腿伤还未痊愈,还需要好好调养,所以我就亲自承包了照顾你一切的责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以后每天我都会和你一起吃饭。”拓跋寻一脸花花的样子出现在宫锦面前,唯独一双明亮的眼睛异常的好看。
宫锦本想立即下谷询问一下叶叔,若是女子误食了绝花蛊会怎样?如今看来,不用问也知道肯定不太妙,拓跋寻简直是性情大变。眼前这温柔的寨主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
若是白日里紧跟着自己,宫锦还能勉强接受。但是,这大半夜的,寨主大人你究竟是闹哪一出?
“你怎么会在这里?”宫锦用被子遮住自己,他刚换了里衣打算就寝,没想到转个身,寨主大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面前,差点把他给吓死。
拓跋寻别过脸去,有些羞涩,有些拘谨。
“喂,我说这是我的屋子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尤其是现在还是二更天,你莫不是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
万一被谁撞见了,他简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锦,你好好睡吧,我就看看你就好。”拓跋寻说罢,找了个凳子随意的坐着,大大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宫锦,眼底是一片柔软之色。
宫锦整个汗毛都竖了起来,任谁这大半夜被一个人盯着都会鸡皮疙瘩掉一地。更别说在这样的眼神下安然入睡了。
隔天,宫锦顶着个熊猫眼到处躲藏,拓跋寻则是不厌其烦的到处追逐,两个人就像是躲猫猫似的,直把翻云寨的人看得乐呵。
很快,整个翻云寨都上演了一幕寨主追苏锦的画面。
“你看这事怎么整才好?”拓跋寻不在,毛志平是整个翻云寨的军师,他号召了一大群爷们开始商量寨主追苏锦的事儿。
老林汉子一掌差点把红木桌子给拍碎了,“那个小白脸长得十分孱弱,我老林觉得他不适合我们寨主。”
“我倒是觉得这么多年来,能让寨主她看上的人可不多,追着到处跑的那就是绝无仅有了,说不定这个叫苏锦的书生可以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惊喜。”一旁的红叉投了赞成的一票。
“我看寨主找一个这样的男人也好,以后我们不用担心她被人欺负。”
“就寨主那武功,谁敢欺负她,我就宰了谁。”
“我们何不直接问问寨主的心意,若是成,直接办喜事不就成了,到时候宴请山谷下的百姓一起来观摩我们寨主的喜事。”
“唉,你们别说,这寨主和苏小白脸倒是有几分夫妻相,摆一起那叫一个金童玉女。”
“……”
毛志平坐在椅子上,扇扇子,听听他们的意见。其实他还是比较看好苏兄弟的,来年让他去考科举,随随便便搞个官儿来坐坐,倒是有利于翻云寨的发展。更何况,这个苏兄弟还是寨主自个挑中的,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宫锦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开始惦记着了,他此刻正偷偷的款款包袱准备打道回府了。
若是寨主大人还没醒来,他还真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在这种时候离开,被人落了口舌,什么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大概都会招呼在他身上。但是现在,寨主大人精神十足,天天追着他满山谷的跑……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事情是,他沐浴更衣的时候,拓跋寻都能像个阴灵似的从背后冒出来,这日子,还能继续好好过下去吗?
宫锦趁着夜深人静之际,款着包包,左看看右瞧瞧,整一个做贼似的绕过暗哨,一步步的朝着下谷的路模索过去。
山路不好走,再加上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宫锦就走的非常慢。
还不等他走到下一个拐角,一抬头就看到一道红色的人影伫立在他面前。
“哎哟,我的娘哟。”
“小锦,你要去哪里?怎么都不和我说一下?”声音清清凉凉的,在这谷中还有回音在绕耳。
宫锦快要被逼疯了。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寨主大人,你可清楚我是谁?”
拓跋寻眉头深锁,很是直接道,“你是小锦。”
“你可知晓你是谁?”
“我?”拓跋寻有些不解,却还是回答道,“我自然知晓自己是谁,小锦,你究竟想说什么?”
被这双明亮纯粹的眼睛盯着,宫锦哀叹一声,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径直坐在地上,也不管地面是否阴凉,他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娘亲在等我,我是时候该走了,寨主大人。”宫锦也不得不开始编故事,总不能一直这么和她耗着,说不定几个月后,绝花蛊自行散去,拓跋寻还是回归之前的样子,所有的一切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
拓跋寻歪着脑袋,盯着他好久才道,“小锦走了之后可还会回来?”
这声音莫名的让宫锦觉得有一股萧条的气息在里面,仿佛他的离开好像是天崩地陷的大事。
“也许——不会再回来了吧。”宫锦在撒谎和真言面前选择了后者。
拓跋寻就这么望着他,好久都没出声。就在宫锦觉得气氛有些怪的时候,对方有了反应。
“小锦,我跟你一起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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