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师傅的手猛地一震,所有的魂气便已经被压入了张艳秋的残魂之中,不过残魂此时挣扎的更加激烈,不断地嘶鸣着,砍得一旁的张建臣心疼不已,只是担心的望着师傅:“师傅,我妹妹她没事吧?”
师傅抹了一把汗水,呼呼的喘着粗气,显然是累得不轻,听见张建臣问自己,不由得哼了一声,一**坐在一旁的石板上:“没事,有个屁事,没见过输血吗,哪有完全能够融合的,总是需要好好地融合一下,这个过程自然很艰苦,不过很快就好了,现在总算是将三魂七魄补充完整了,累死我了——”
这一下张建臣才松了口气,朝师傅歉意的一笑,再也不多说话,而师傅也将之以礼移到了此时正在张艳秋身边胡溜达的小人身上,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眉头皱的厉害,一开始没有仔细主意,此时才发现,这小人和一般的魂魄或者说元神不一样,抽取了魂气和魂印竟然不能让小人变得虚弱,此时还有精神围着张艳秋的残魂转来转去,还饶有兴趣的不知道研究什么,不过小人忽然停了下来,咧嘴一笑,上下打量了残魂一阵,猛地一张嘴,竟然吐出一团黑气,一下子没入了张艳秋的残魂之中。
做完这一切,小人才得意洋洋的翻了个跟头,然后溜达溜达的朝右耳而去,这一路上还哼着小调,可惜不知道唱的什么,说不出的悠闲自得,从我胳膊往上爬的时候,竟然还能一跃而上,丝毫不减费力,于后来的小人爬的那么艰难不一样。
残魂此时嘶鸣的更厉害,挣扎的也更剧烈,甚至扯得纸人都在动弹,但是形体却是越加的厚实,张建臣担忧的望向师傅,便见师傅脸上抽动不已,猛地啐了一口:“妈的,这也太没正事了,这一口魂气比我抓出来的还要多很多,早知道我费这么大劲干嘛,真是气死人了——”
说到这却又顿住了,呆呆的半晌才苦笑了一声:“那东西到底是不是第二元神,这也太强了,抽了魂气和魂印竟然还这么欢实,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就是我被抽去一丝魂印,也早就没了精神,这东西到死也恢复不了,那家伙怎么会没事?”
此时张建臣算是听明白了,看来妹妹不但能够投胎转世了,而且还得了大便宜,只是此刻嘶鸣起来让人心里难受罢了,只是不知道这对我会有多大的影响,师傅可是说这魂印可是不能恢复的,不由得朝我望去。
再说师傅咒骂了一句,到底也是担心我,也不由得朝我望去,但是一看之下,却给气的胡子都竖了起来,猛地一巴掌打在我的脑门上:“臭小子,还不快醒醒,这么大的事你都能睡着,你——”
这一巴掌真的将我打醒了,不过我懵糟糟的睁开眼睛,还没有明白过来什么事情,看到师傅那张脸,还挠了挠头道:“师傅,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和另一个我说话,还看见了好几座大山——”
师傅脸色一僵,嘴角抽了几抽,哼了一声,反倒是冲我啐了一口:“你小子就是一个怪胎——”
这话让我愣了愣神,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张建臣惊呼了一声,师徒俩一起朝张建臣那边望去,便听见张建臣焦急的喊着:“师傅,您快来看看,我妹妹她这是怎么了?”
却说此时张艳秋的残魂已经失去了形体,只是白蒙蒙的一片,如同一片雾气不停的翻滚着,也不知道怎么个状况,难怪张建臣会惊呼出声,不过师傅没有多做在意,朝张建臣摆了摆手:“不用大呼小叫的,没事的。”
尽管师傅说了没事,但是张建臣还是很担心,而师傅也没有心情来审视我,至于我也被残魂吸引去了目光,三个人围着残魂默默地等待着,好半晌,才见残魂慢慢的稳定下来,又要慢慢的幻化出原来的模样,却已经不再是单一的眼色,而是像个真人一般,不过有些虚无缥缈的感觉,就像是立体投影一样。
“我这是在哪里?”张艳秋愣愣的问出一句话,尽管这句话很简单,但是却还是让张建臣欣喜若狂,望着张艳秋老泪横流,颤着声喊了一句:“小秋,哥哥对不起你——”
正当张建臣还要说一些感性的话,那知道张艳秋却是歪着头看了看张建臣,一脸迷惑的问了一声:“你是谁?”
声音戈然而止,张建臣就像是挨了一锤子被锤懵了,呆呆的望着张艳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张脸上写满了迷茫,嘴唇动了几动,这才咽了口吐沫:“小秋,我是你哥哥呀,难道你连哥哥也不认识了?”
张艳秋摇了摇头,一脸的迷惑,随即变得懊恼起来,伸手拍打着头部嘶声道:“我这是怎么了,我是谁?我——我怎么全都不记得了——”
“很正常,你妹妹只剩下一魂二魄,还差点消弭,能记得一点事情都不错,魂魄是补齐了,但是几亿补不回来的,现在她能记住什么事情就只有天知道了。”师傅淡淡的道,这并不出他的预料,本来也是这么回事。
张建臣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抬手抹了抹眼泪,能让妹妹投胎转世已经不错了,得蜀望陇并不是一件好事,张建臣还能明白这个道理,人贵知足,但是失望还是写满了脸上,但是下一刻却变成惊讶,因为张艳秋忽然看见我,猛地就朝我扑来,最里面要命的来了一句:“我记得你——”
当时张建臣的脸色就变了,望向我的眼光也带着凶狠,就连师傅也眼神古里古怪的,我当时也傻眼了,下意识的吃吃的道:“可我不认识你呀,我以前都没见过你,我真不认识你,咱们什么时候见过?——”
那一刻我真想哭,人总是对最不能忘记的刻骨铭心的,张艳秋连哥哥都忘记了,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了,确还记得我,那不是明摆着说我是凶手吗,毕竟仇恨也是一种记忆,但是我冤枉呀——我比窦娥还要冤枉——
不过张艳秋对于能记得我显然很开心,因为她实在是想不起别的事情了,就只是记得我,上来就掐住了我的脖子,哦,是抱住了我的脖子,我还以为她是要找我报仇呢,但是我发誓我从来没见过张艳秋,可是我怎么解释张建臣才能相信,我真想哭一场,可是我哭不出来,看着张建臣身躯微微的抖动,估计这已经快要到了爆发的边缘。
“真是奇怪,我自己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你小时候五岁了还尿床,八岁的时候你第一次逃学,十一岁的时候和人家打架,还去拆老师的自行车——”一件件一桩桩那都是我的难堪事,不过我当时想的是她怎么知道,这也就罢了,说着说着就更离谱了:“我还记得你左边的**上有一个黑痣,有这么大,你暗恋校花结果被人家拒绝了,还有——”
“停——停——你怎么知道的,我——”我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怎么知道我这么多事,还都是隐秘的事情,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对人说过的,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很多事情老爸老妈都不知道。
张建臣也呆住了,傻子也知道这其中有问题,不由得望向师傅,师傅才嘿了一声:“这很正常,他的魂魄里融合了刘海的二魂五魄的魂印,魂印之中承载了刘海的大部分记忆,她知道这些很正常。”
正常个屁,有个人知道你所有的秘密绝对不正常,最少我觉得是,而且都是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人知道了我还怎么有脸见人,咽了口吐沫,我一脸的苦涩,只是哀声对师傅道:“师傅,你还是快点让她投胎吧,我怎么觉得好别扭——”
张建臣这才释然,朝我歉意的笑了笑,但是随即脸色凝重起来,朝张艳秋望来::“小秋,你叫张艳秋,是我张建臣的妹妹,你仔细想想,还记不记得是谁害死你的?”
这才是最重要的,一时间我们三人都望向张艳秋,而张艳秋也笑不出来了,松开我的脖子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却是越来越阴沉,咬着嘴唇身子开始微微的颤抖,半晌,才颤着声道:“我不记得他叫什么了,我只记得那天晚上他想对我使坏,我就拼命地反抗,拿东西砸了他的头一下,当时他就发疯了,模起一个酒瓶狠狠地砸我的头,也不知道几下子我就死了,当时我的魂魄还一直跟着身体,他把我塞进汽车的后备箱里,后来路上还撞死了一个人,就把我和那个人一起抛进了土坑——”
“李承东,一定是李承东,我一定要杀了她给我妹妹报仇雪恨,王八蛋——”说起李承东,张建臣的脸就扭曲起来,一嘴的钢牙咬的‘咯嘣’直响,这几乎没错了,听张艳秋的叙述,那一晚的事情基本上也就明白了,一切都是李承东干的,这就能明白为何李承东会想要害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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