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巡矿归来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本该是合家团圆坐在一起品尝甜美汤圆的时候，杜小娟却冷冷清清地带着商开诚来到了霞子的坟前祭拜霞子。
两个人看着冰雪下那两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荒坟，又掉了很多的眼泪。
这个新年，这个元宵节，注定了杜小娟要和悲伤与孤单一起度过。
跟杜小娟的形单影只凄冷无边相比，玄家宅就热闹多了。
唯一冷清的地方就是鹿小鹿的金蕊堂。
“四姨太，起来喝药吧！”水梅不明白，为什么正月初四一过自家姨太太就病了。而且病势凶凶，如果不是自家少爷焦急万分地求医问药，恐怕此时四姨太只能孤单地躺在病床上呢。
鹿小鹿艰难地坐起了身子，在一个新进的小丫头瑞珠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水梅半蹲在鹿小鹿面前，把半碗中药端到了她的嘴边。
“咳···咳···！这味道太难闻了！”鹿小鹿闻到那中药的味道，开始断断续续地咳嗽了起来，她厌恶地别过了头去。
这十几天的中药吃下来，鹿小鹿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药罐子，甚至连喘息都带着一股子中药味。
“端走！快点端走！我不想闻这个味道！”鹿小鹿皱紧了眉头任性地说道。
长这么大她何曾喝过这么多的苦药汤子？这样想着的时候，鹿小鹿心里开始更加的怨恨那个女人。
“四姨太，您的病还没好，怎么能不喝药呢？”水梅端着碗依然半蹲着，为难地说道。
“我叫你拿开你没听到吗？”鹿小鹿忽然觉得一股恶气涌上来，她很不耐烦地说道。
“四姨太······”水梅端着那晚被鹿小鹿厌烦之下伸出手差点碰翻的药叫道。
“怎么回事？”闻声走进来的是一脸冰寒的玄承业。
“今天是元宵节，我真的不想吃这些苦药汤子！”鹿小鹿抬起头来看着玄承业委屈地说道，她的目光里带着几分祈求。
“不想吃药？那怎么能行！难道你想象前几天一样再次晕过去吗？”玄承业端过水梅手里的那碗药认真地说道。
“可是真的太苦了！”鹿小鹿的脸像中药一样苦。
“良药苦口是自古以来的经验！来，把药喝了！”玄承业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语气竟然缓和了很多。
鹿小鹿睁着含泪的眼睛，接过玄承业手里的那碗药，一仰头喝了下去。
一旁水梅早已拿过小丫头递过来的清水，让鹿小鹿漱口用。
小丫头瑞珠这才和水梅一左一右扶着鹿小鹿重新躺了下来。
“少爷，您怎么不在前厅陪着老爷和老夫人还有夫人她们呢？”鹿小鹿看着玄承业温柔地问道。
“过的什么节呢！”玄承业答非所问地说道，他的脸依然那么冰冷，唇角边却绽放了一抹嘲讽的笑。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玄家最近的纷乱：虽说是正月里不好远行，可是山里的矿比玄家整个生命还重要，定期巡查更是不能马虎。
玄承业是在霞子死后的第四天回来的。
还没走进玄家大门，刚刚到玄家集的大街上，就听到人们在议论纷纷，谈论的竟然是玄家的这一宗命案。
玄承业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命令多寿去打听一下。
没多久，多寿就打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少爷，我都打听清楚了，没什么大事，据说是以前的一个家奴跑回来了，不知道怎么在宅子里自杀了！大过年的，您说这事多晦气？不过也没什么，咱们玄家是天王老子都要让三分的······”多寿有些话唠。
“怎么会跑到玄家来自杀呢？”玄承业不介意死不死人，他的枪下也不是没有枉死的鬼，所以他是什么都不信的，可是他却对那人的行为很奇怪。
“谁知道呢，许是觉得能讹到一笔钱吧，现在那些贱民被生活逼的，什么下三滥的主意都有！”多寿评价道。
玄承业觉得多寿说的有些道理，也便不再说什么，他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回到玄家宅，却听到了让他震惊的消息：
玄老爷病了，鹿小鹿也病了！
玄家上下都在私下里议论着，说是霞子死的冤屈，所以冤魂不散，让宅子不得安宁。
这些传言，让玄家宅男男女女人心惶惶，每天天刚一擦黑就少有人走动，除非必要，否则谁都害怕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身。
自己才走了几天的时间家里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玄承业只觉得流年不利，他寒冷的脸更加的寒冷，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急匆匆地赶到了玄老爷的屋子。
“爹！您觉得怎么样？”玄承业关切地问道。
可惜，玄老爷除了眼睛能向上翻或者眨一眨之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
玄承业从不轻弹的男儿泪在见到老父凄凉孤单地躺在炕上的时候，忍不住流了下来。
“老夫人可曾来过？”玄承业问身边伺候着的小丫头。
“老夫人倒是来过几次，不过每次老爷都会发疯了一样想起身，或者直咳嗽，老夫人说老爷不待见她，这几天也就不怎么来了！”小丫头战战兢兢地把自己知道的如实说了出来。
玄承业选择了一声长叹。父母不合不是一天的事了，他真的没有办法。一个是爹，一个是娘，不能偏袒谁，也说不清谁对谁错。
上一代的恩怨，自己这个晚辈怎么说得清呢？
“夫人和几个姨太太倒是时常过来！”小丫头见玄承业脸色不大好，又好心地补充道。
“好！”玄承业点了点头：“好好照顾老爷，有你的好处！”
说完他起身叫多寿去请为玄老爷医病的老郎中来。
“现在，我先去看看娘，听说娘被个疯子打伤了，我不知道多福他们在家里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枪毙了那个混蛋！”玄承业知道爹病了，娘受伤的时候恨得咬牙切齿。
“把郎中请来后，到金蕊堂找我，我要问一下老爷的病情！”玄承业吩咐多寿后才来到了金蕊堂，去见病中的鹿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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