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曲终了,皖清洛学着闻骏的样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闻骏说这样可是释放内心阻塞的情感,不至于被它左右。
把春绮放一边,皖清洛迎面感受着泉水叮咛地声声窃语,鼻子轻轻嗅着那两岸草木的清爽自然的芬芳。
“哗啦啦——”就在这时隔着一块岩石壁的山洞另一边传来了一阵水浪泼撒的声响。
忽然忆起贾菁儿的话来,说这附近有狐妖出没,可是这种无厘头的事情皖清洛不免觉得荒唐。
这声响越来越深入人心,那渗进骨子里的清寒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她有些却步,想要马上逃离。
正在她胆战心惊之时,那声音又忽然消失不见,似乎从来没有过一样。
也没想那么多,皖清洛拿起了春绮和琴谱转身就走,临别时,她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某处一直窥探着自己。
猛地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徒留一阵黯然萧索的阴风拂过,脚步不由得加快。
回到家里,某人阴沉着脸地坐在梨花木桌子边。
看见皖清洛迟迟没有回来,还以为发生什么意外了,他一直沿着村子周边找了一个遍也没见她影子。
“你还知道回来!你去哪儿了?”周廷浩板着脸厉声问道。
皖清洛站在门口顿了顿,看着他既紧张又生气的样子不觉得好笑,嬉笑说道:“相公,你是关心我吗?”
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理所当然地坐在他的身边像个没事人一样,皖清洛畅然端起一杯清水喝了下去。
周廷浩一听她不以为然的调侃更是心头一怒,这家伙竟然皮厚到可以忽视掉他的愤怒,还敢嬉皮笑脸。
一个暴栗毫不犹豫地揍上去,“还敢笑?”周廷浩冷厉呵斥着她。
“痛死了!”捂着被敲痛的额头,皖清洛怒视着他,“你干嘛?”
“你做错了事,难道不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吗?”看着她吃痛的样子,心里的怒火才慢慢压了下去。
“我做错了什么?”
“第一,没有打招呼就私自出门,还这么久没回来;第二,身为人妻,家里的内务不整,饭也不做;第三,做错了事还嬉皮笑脸,德行全无!”
周廷浩坐在那里一本正经地判着她的罪行,而且还是那么有理有据,皖清洛真觉得自己是罄竹难书了。
“人家不过是去练琴去了嘛,用得着这样地批斗吗?”皖清洛小声地解释着,忽然肚子呼噜噜地发出一连串信号。
周廷浩气还没完全消退,还准备训话,突然皖清洛抓住了他的胳膊,只见她眸子一转,眼珠浮动着让人怜惜的瞳光,“相公,我好像饿了!”
皖清洛此话一说,周廷浩立刻崩溃,口中的话也咽了下去。
这个时候她想的还只是吃,真想把她脑袋瓜打开看一看到底装了些什么?周廷浩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去厨房把那两碗鸡蛋肉粥端出来!”他无奈叹了一口气,被她打败地沉声吩咐着。
“相公,你煮了粥!”听说有东西吃,皖清洛眼中亮光一闪,“相公,你真是我的机器猫!”
机器猫?什么个鬼!周廷浩不知道她整天都在想什么,时不时冒一句他听不懂的火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