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爱上那个女人,她哪里比我强,美貌?身材?廷浩,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她的哪一点?”
周廷浩把自己对皖清洛的感情全部和阮沁沁坦白,可是阮沁沁却是捂着耳朵不愿再听下去。
“沁沁,你不懂,清洛身上一股单纯简单的快乐给我带来一种吸引力,可以让我感到舒心快乐!”周廷浩嘴角微微上扬,一种情不自禁的微笑浮现,在阮沁沁眼里却是可憎厌恶的。
“那我呢?廷浩,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她满目悲怆,已然溃不成声。
“你也是我在乎的人,可是我发现这并不是爱,对不起!”
“不,廷浩,其实你是爱我的,不然你当时怎么会对我一见倾心,怎么会为了我一掷千金,怎么会为了我与你爹反目成仇,怎么会为了我……”
“不是这样的!”周廷浩突然打断了她,他不忍地看了一眼阮沁沁,心里一阵痛心疾首,“沁沁,我骗了你!对不起……”
“那你还会履行承诺娶我吗?”
听到这个质问,周廷浩心头一紧,似乎他早已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他早已认定皖清洛是他唯一的妻子。
“沁沁,对不起,我心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
周廷浩只是一遍遍说着对不起,他能做的就只剩下了内心深深的愧疚。
“你的意思是你从来没有爱过我?而且你也不会再娶我?”阮沁沁冷笑着,满脸的不相信倒退了几步,她黯淡无神的眼里都是失望乃至绝望。
“都是我的自私,对不起!”周廷浩低着头艰难地说了出来。
从那天看到洛凤漓的画像那一刻,他恍然明白了他和阮沁沁之间的关系,他从不碰她,只是因为每一次从她身上搜寻洛凤漓的影子。
四年了,他硬是把自己揉进这个虚假的世界里,以此来满足那颗曾经受伤的心,这样他才能感到洛凤漓从来没有离开自己。
午夜梦回,总是徘徊伪装着以为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终于在皖清洛无心之举下,撕毁了所有伪装与自欺欺人,皖清洛走后,周廷浩坐在凳子上想了一天,才得出这些年他忽略的假象。
阮沁沁似乎在他周廷浩的一句“对不起”和他绝决的脸上得到了答案,周廷浩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他爱的人是皖清洛。
自己竟然会输给皖清洛,阮沁沁根本不甘心,她痴然一笑,她不会认输,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周廷浩,我会让你后悔的!你会后悔你今天说的话!”
阮沁沁怅然若失地踉跄几步,周廷浩还没从她的话中反应过来,就只见阮沁沁发了疯一般跳入了那深河之中。
“扑通——”一声,紫色的身影在河面一闪而没,说是迟那是快,周廷浩随后跃入河中。
河水中,一片清凉,周廷浩的大脑才彻然清醒,他伤得她遍体鳞伤,他发誓绝不可以让阮沁沁有事,他要补偿她,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黄蒙蒙的水底之中,周廷浩憋了一口气,他努力睁开眼睛朝着阮沁沁掉落的地方游过去,好不容易抓住了阮沁沁的胳膊,可是她却试图摆月兑周廷浩。
在河中纠缠一阵之后,阮沁沁终于没了力气,周廷浩这才安全把她拖离了水面。
把她抱到河岸上时,阮沁沁已经昏迷不醒了,周廷浩使劲地按着她的胸口,紧张地看着她的动静。
按了许久,阮沁沁身子一耸,大力地咳了出来,那堵塞在胸腔的水也被吐了出来。
阮沁沁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她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湿漉漉的周廷浩,接着她不顾一切地勾住周廷浩的脖子,“廷浩,你不要抛弃我,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周廷浩纹丝不动,由着她在他的脸上、唇上寻取暖意。
终于她停止吻他,“廷浩,我不在乎你喜欢皖清洛,但是,可不可以让我一直呆在你身边,你知道的现在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都不要我,我只能去死!”
“别胡说!如果你愿意就留下吧!”
周廷浩违心地答应了她,他现在很害怕阮沁沁再说死,他不希望看到她为了自己受伤。
“嗯!”阮沁沁知道他同意了自己的要求,她欣喜地答应着。
回到枫桥居地时候皖清洛已经睡醒了,她正在翻晒着自己晒得萝卜干。
贾氏说这些萝卜干晒干后用盐水浸泡,加入些许辣椒凉拌,会十分爽口轻脆,适合喝酒下饭。
听到门外动静,寻声看过去,就看到周廷浩抱着阮沁沁走进来,阮沁沁紧紧地搂着他,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皖清洛匆忙移开视线,心里有些介怀不乐。
“清洛,进来帮忙沁沁换一身衣服。”一进门周廷浩就使唤着皖清洛。
皖清洛很不情愿地看了两人一眼,才发现他们身上都湿透了,还有阮沁沁的脸色铁青难堪,像是受创一般。
皖清洛见况吓了一跳,他们出一趟门做了什么?
“哦,马上就来!”顾不得吃醋,皖清洛匆忙收了一件阮沁沁的衣服去了西厢房。
周廷浩把阮沁沁放到床上,交代了皖清洛一声,自己便出去。
“阮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和相公全身都湿透了?”
一边抖着她的衣服,一边捋顺衣袖边角,准备给她换上,谁知一抬头就看到她憎恶的眼光直视自己。
她吓得顿住,半响小声问了句:“阮姑娘,我给你换衣服吧?”
“相公?你叫的真好听?”
“啊?”她不懂阮沁沁的意思。
“皖清洛,你真以为周廷浩真是你的相公,你大概忘了他当初为什么娶你,他是为了我,你懂不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阮沁沁带着冷笑不留情面地嘲讽着。
当然,她绝不会告诉皖清洛河边周廷浩和她说得那些,她就是想让皖清洛无地自容,让她万念俱灰。
“我明白,廷浩他一直爱的都是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困扰的!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不然着了凉,廷浩会难过的!”
皖清洛无表情地说道,好像她恶毒的话并没有让她上心,她只是小心地为她换着衣服。
而她的话就像一根针穿插阮沁沁的心脏,凭什么她说的那么不经意,她抢走了周廷浩,还那么心安理得地和她保证,阮沁沁越看她就越愤恨。
很快衣服就换好了,她把她的湿衣服整理好搭在胳膊上,便准备出去。
可是,忽然阮沁沁的右手一把抓紧了皖清洛拿衣服的五指,那么地用力,恨不得捏碎。
“阮姑娘,你放开我,你抓到我的伤口了!”
阮沁沁这才发现她的食指用一块白色方巾包扎着,嗜血的瞳孔射发出阴毒。
“是吗?怎么这么不小心,那让我好好看看!”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手掌特意向上移了移,忽然加重了比刚刚十倍的力气紧攥她的手指以及伤口。
“疼——”皖清洛痛得惊呼出口,她想把手缩回,可是阮沁沁竟是望死里捏,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伤口再次被撕裂,并且加深,白色的方巾被染成赤红色,鲜血渗透白布巾一滴一滴掉落下来。
一种皮肉被撕开的痛楚袭满全身,皖清洛痛得说不出话来,只剩下了满头的冷汗和脸上的眼泪。
看着皖清洛撕心裂肺地痛感,阮沁沁满意地轻笑出口,“痛了吗?这不过是一次小小的警示,下一次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正说着,忽然阮沁沁随性一扯,皖清洛手上包扎的方巾被她连皮带肉扯下来,她一阵目眩,痛得眼泪都静止,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血腥的伤口顿时展现在眼前,本来的血口被捏地裂开更大的口子,那粉女敕的肉翻了出来,看上去触目恫心。
“哗啦——”房间传出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
“怎么了?”
周廷浩刚换了一身衣服,听到厢房里面的一些动静,连忙破门进来。
“清洛,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会把花瓶打碎,还弄伤自己的伤口,让我看看!”
阮沁沁瞬间转变着自己的脸色,她就如同一只变色蜥蜴,会适时改变自己身上的颜色伪装自己。
此时的阮沁沁一脸担心地细心轻柔地拿起自己流血的手指查看伤势,眼圈还逐渐变红,好像非常心疼一样。
然后以惊人的速度找了一块绣着牡丹粉色的手绢帮皖清洛重新包扎了,这样让周廷浩更加没有怀疑她的可能。
皖清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变换莫测的女子,她做事从来都是严密不透,没有丝毫让别人怀疑的空隙。
皖清洛突然浑身感到恐惧,她迅速缩回自己的手。
“清洛,你没事吧?”周廷浩看到了她受伤的手,加快步子走近皖清洛,他神色慌张。
“我没事!”
忍住钻心的疼痛,皖清洛脸色惨白一片,说得有气无力,她捂着受伤的手匆忙走了出去。
周廷浩怔在原地,看着她惶恐逃窜,心里疑虑丛生。
“廷浩,都怪我没有看好清洛,她把我衣服大力一抖,不小心就把架上的花瓶打碎了,一块碎片就那么不偏不依划到她的伤口处,流了几滴血,怪吓人的!”
“沁沁,你今天也累了,先休息一下,我迟些再来看你!”
周廷浩没有再停留片刻,他的心都放在刚刚皖清洛受伤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