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鱼羽嫣死之前将自己的内核给了落晴婳，最终被寂长歌吸收恢复了力量，寂长歌心底对她还是有一丝好感动的。
“谁？！”狄峰冷喝一声，迅速抽出腰侧悬挂的佩剑朝落晴婳这个方向射过来。
落晴婳身子一侧，轻而易举地就避开了那把剑，那剑直直的刺入了落晴婳身后的树干上，深入一寸，剑身抖动。
“是我。”落晴婳此时也并没有打算继续隐藏的意思。
似认出了落晴婳，狄峰眼眸颤了颤，没有再理会她，回过身继续对着墓碑发呆。
“人兽殊途，你为何要如此执迷不悟？”落晴婳忍不住问道。
这狄峰是海仙宗宗主的得意弟子，不可能不知道早已在各大门派中根深蒂固的道理，为何他还要明知故犯？
说到底，羽嫣之所以会死，也是因为他。
“呵呵~”狄峰苦笑，“我怎会不知道人兽殊途，可如果当初我能放下这个固守的执念，跟她一起走，她就不会死了。”
“什么规矩，什么观念，在她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我爱她，无关种族种类。”
“如果当初我能跨出这一步，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落晴婳看着狄峰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若是羽嫣还在听到这一番话，应该会很开心吧。
可是，如果就是如果，只是个假设，永远都成不了真的。
死了就是死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即使逆天挽回，也终究“死去过”，“失去过”。
爱情到底是什么，竟然可以改变一个人坚守了二十多年的信念。
落晴婳自认为现在她做不到对“人兽恋”完全认同，至少现在就做不到。所以，她才选择无视掉寂长歌的感情。
她不想失去，当朋友是眼下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听了这一番话，寂长歌看狄峰也突然顺眼了起来。瞥了一眼呆愣的落晴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这丫头，什么时候才会回过头来看看他。
“跟我回去。”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在落晴婳的身后响起，周身散发的力量卷起了一地的落叶。
是海仙宗宗主。
狄峰没有理会他，依旧专注的看着墓碑，看着自己那个死去的爱人。
海仙宗宗主走到狄峰身旁，并没有动作。良久，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好似瞬间老了十岁一般。
“回去吧，她已经死了。”
狄峰回过头来，对海仙宗掌门扬起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爹”
她是自己的父亲杀死的，他想恨，想报仇，都不知道该找谁。
爹？海仙宗宗主居然是狄峰的父亲。落晴婳嘴角抽了抽，她今天又发现了一个秘密，不知道秘密知道得太多能不能活到自然死。
波光粼粼的海岸边，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丝凉意。落晴婳最在樵石上，光着一双脚丫子随意地踢着湖里的水，踢起一道又一道的荡漾。
寂长歌变回成人模样，坐在她的身旁，也学着她的动作有一下每一下地踢动着脚。
“大爷，你有没有脚臭？别把下面的鱼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