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兰洢墨潆挣月兑了即墨葳的怀抱,将他微微地推出去了一些。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奏则。”即墨葳知道自己说漏了,依着兰洢墨潆的性子,不问道她想要的答案,她是不会罢休的。与其在这里被她询问,不如先离开的好。门外有人护着,她自然是不会有事的。
“哎—”兰洢墨潆还没有反应过来,即墨葳就已经没有影了。反应这么奇怪,跑得这么快,只不过是更加确定了她的想法而已。他们有事瞒着她。
兰洢墨潆扶着床沿,动了动酸麻的双腿,起身走了出去。刚打开寝殿的大门,一左一右两个侍卫的剑就已经放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姑娘请回屋休息。”
这是?把她关起来了?稍稍动了动脑子,兰洢墨潆知道即墨葳不会下这样的命令,估计就是不让她出去。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着门口冷冰冰的两个门神,她也是出不去的。算了算了,她还是安心躺着吧。她就不相信即墨葳会躲着她一辈子。
即墨葳在不远处关注着兰洢墨潆的一举一动,看着她又回了屋子,这才放心的离开。这次是真的要去批奏章了。让她留在屋子里,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即墨王朝的皇宫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子,要是被人发现还是繁泽谞王的人,只怕她的名声,就会有所损伤。
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可以。护她一生的诺言,从前没有做到,今生必然会做到。
……
繁泽王朝。谞王府。
千泽玉痕在竹颜轩内,一坐就是一天。没有出过竹颜轩的大门,也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更加是没有人敢推开竹颜轩的大门,齐峰在门外也是一直守着,没有敢进去,也没有敢离开。
直到今日。消失多日的皦城回来,推开了沉寂多日的竹颜轩。
千泽玉痕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憔悴之意,只是在屋内待得日子久了些,脸色较之平常,有着些许的苍白。他坐在书桌前,桌子上放置了一本书,压着的是一些上好的宣纸,苍劲有力的大字,与字迹主人的性子完全不符。
“查的如何?”千泽玉痕头也没抬。墨潆已经不在这里,除了皦城,只怕还没有其他人有胆子推开这道门。
“那些人已经解决。只是,这府里的,实在是不好确认,目前并没有确凿证据,暂时没有动手。”皦城想起这几日来自己连续的明察暗访,借着这次的下毒事件,借机解决了不少藏在他们内部的细作,一时间也有些疲惫。
“太子的人?”千泽玉痕早有察觉,太子已经开始准备与他正式较量。太子光明正大,父皇驾崩,继位就是名正言顺,因此暗地里对着他施展各种动作,逼着他起事。只是他一旦起事,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成功,也会落的一个篡位的千古骂名。
千泽浩这么多年以来,借着太子的名声,赠药施粥,惩治贪官污吏,在百姓的心中早就是留下了一个明君的形象。得民心者得天下,不得不说,千泽浩十分的睿智。而他想要成事,更加是困难。只一点,就一直限制着他不能有大的动作。母妃还在皇宫。
表面上,母妃被父皇留在了皇宫之中,可事实上,母妃早就已经被千泽浩母子扣住。在他受伤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否则依着父皇的性子,还不至于那么焦急的让母妃回去。
如今的局势,越来越紧张,而他的胜算,从一开始,就一直是处在弱势。
这样复杂的局面,墨潆能离开,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不用再受牵连。
“是。玉痕,打算怎么办?”皦城很清楚现在的一切意味着什么,更加知道玉痕不能输,一旦失势,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提前行动。不能再等。”谋划多年的计谋,成败,在此一举。现在,就是帷幕拉开的时候。
“那。府里的那位?”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将危害减到最低呢?
“派人监视着。暂时不要有什么动作。”身份特殊,自然也是要特殊对待的,“要是能够确定,就不用再留着了。”留着她,不过也是害怕,错杀了而已。要是能确定,自然是不用再留着了。
“是。我先回去了。”皦城一回来,就赶到了千泽玉痕这里,皎月山庄还没有回去。即墨云也不知道他回来了。他得赶紧回去才是。至于兰洢墨潆的事,千泽玉痕不说,他也就不会问,这件事,他插不上手,他也相信千泽玉痕有自己的决断。
千泽玉痕将手中的毛笔重重的压在砚台里面,沾上浓浓的墨汁,厚重的像要低落下来,拎起来直接按压在一旁铺好的宣纸之上,手腕不动,手臂用力,一气呵成。一个大大地“静”字跃然纸上。
敌不动,我不动。
反之,敌要动,势必奉陪。
……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筝的情绪有些不是太稳定,虽然早就互相心知肚明,但是真的到捅破窗户纸的这一天,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早已知道的事实。
“你不是也早就猜到了?”箫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这样的结果,是他早就料到了的。筝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内,这么多的日子以来,他一直在试图慢慢的引导着筝,慢慢的让她试图自己说出自己的身份。
筝缓缓地揭下了脸上带了多日的人皮面具,都已经知道了,自然是没有必要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筝。”箫伸出手,试图想拉住她,却被筝轻巧的避了开来。
“给我时间。”她需要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思绪。箫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也自然知道了她来到这里的目的了。她是不会拿到什么有用的情报的,尽管她也一直没有想过这么做。同样的,箫也不会放弃攻打筝国的意愿,他有着自己的野心,自己的决断。
筝一直都知道,自己没有能够劝说箫的能力。在箫带着她去微服的时候,她就知道,箫是在借机告诉她,筝国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可是现在,她被放置在一个两面为难的局面之上,一边是她的国,她的家,她的母妃,一边是他,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选择。
箫没有反对,却带着自己一贯的强势:“孤给你时间,但是结果,只会是一个。”留在他的身边,绝不容许背叛,不容许离开。
筝暂时很苦恼,并没有再去管筝国的来信,她目前不会去帮助任何一方,她需要时间,现在能做的,也就只能是撒手不管了。
她想做缩头乌龟,哪怕,只有一段时间也好。
箫将筝的面部表情都一一的尽收眼底,他明白筝的苦恼,看着她的眼神,也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