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娘语调微恼:“那怎么都不叫人?”
她当然不能说怎么王上不帮帮你,那个王上昨夜不知什么时候就抛下她一人离开了,怎么可能帮到她?
珑玉撅了撅嘴,不说话,她还记得徐三娘跟她说过什么,要她做个真正的公主,真正的王后,可昨夜她的行为确实不像一个高贵的公主或王后。
徐三娘见她不说话,也没怎么逼问她,与其在“为什么不叫人”这样的问题上,徐三娘更担心的是文和的身体能否坚持得住。
“去端一碗盐水来。”徐三娘对着身边夕月吩咐道。这伤口化脓与纱布粘在一起,只能现将其去下,才能正常上药。另又想起,文和烧伤无故发炎化脓,怕是会影响其他,于是又道:“再派人去请张太医过来。”
夕月点头称是,转身离去,却在出门的一刹那看到一抹黑色龙纹的衣角,兀自抬头一看,竟是龙景臻站在门前,正欲进来。夕月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上···”
龙景臻看她一眼道:“如此惊慌,是要去做什么?”
夕月马上反应过来道:“回王上,王后的手有发炎的迹象,徐夫人要奴婢差人去请张太医过来看看。”
龙景臻不说话,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下,抬手,示意夕月离开,自己却在门口犹豫片刻,终是没有进去,转身离去。
夕月命底下的丫头去请了张太医,自己则端了碗盐水进来,放在珑玉床边的小桌上,处理伤口这样的事她是真没什么经验,徐三娘也不放心让外人动手,于是只能垂手立在一边。一边站着,一边思量着,怎么自己就去端了碗盐水,王上就走了?
徐三娘将丝帕上浸上盐水,看着珑玉道:“可能有点疼,公主忍一下。”
其实不用徐三娘提醒,珑玉也是知道,这样处理定是会很疼的,人们在形容一个人心痛的时候,通常会用“伤口上撒盐”这样的话,可想而知会有多痛了。
珑玉轻轻嗯了一声,便认命的闭上了眼,这伤口实在让人不忍直视啊······
徐三娘轻轻将丝帕附上珑玉那只受伤的右手,尽管动作已经极尽轻柔,珑玉仍是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嘶声,看的徐三娘心痛不已,忍不住埋怨道:“昨晚我好好的将你交给大商王上,他怎将你弄成这幅模样,如今却是连个人影也不见了?”
珑玉没有回答,夕月却是一怔,“徐夫人刚才没有见到王上么?”
“···什么?”珑玉微睁开眼,仍是不敢看伤口,只微微偏向夕月问道:“你说刚才龙···额,王上刚才来过?”
夕月正色道:“奴婢去取盐水,在门口见到王上,方才回来以为王上已经离开了···”
徐三娘的手顿了顿,想是想起什么了似得,道:“公主不必在意,王上虽在大婚,但很多事仍要处理的,一时来不了也在情理之中。”
珑玉知道,徐三娘这是在安慰那个爱着龙景臻的文和,便也没说什么,只暗暗寻思,龙景臻为何突然来访,又为何还没见到自己就突然又走了,她可不认为龙景臻是因为伤了自己不好意思才不进来的。
结果,珑玉很快知道,龙景臻为何这样做了。
张太医闻讯赶来,处理了伤口,嘱咐徐三娘道王后的伤口恶化,是由体内积毒外发所致,加之又是受了惊吓,这几日定要好好休养,莫要出门受了风,就不好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