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晨间的第一道光线从窗口投射进来。
唐幽逸浓密纤长的睫毛抖动了两下,紧接着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口中干涩,口渴难耐,他刚想叫人,却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好容易适应了光线,环顾四周一看,顿时惊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看了眼身旁睡在自己臂弯里的陌生女孩,脑中一片空白,良久只剩下一片不可思议,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连忙拉起被子看了看,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难道昨晚自己做了什么荒唐的事情?不可能!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程紫嫣发觉身边人有异动,也渐渐醒了过来,不过她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心念急转地想着应付之法,一会该说什么,怎么说,总之一定要让他相信,他对自己已经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唐幽逸以最快地速度穿好了衣服,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东西一件也没少。然后他深呼一口气,这件事情他必须弄明白不可,不然对不起薄冰!绕到床的另一边,拍了拍那个陌生女孩。
程紫嫣假装睡眼惺忪地刚醒,看到唐幽逸顿时露出一脸委屈的神情,她声音娇滴滴地道:
“你醒了?”
唐幽逸一脸厌恶地看着她,半点好语气也没有:
“你是谁,这是哪?怎么睡在我旁边?”
程紫嫣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原本她的计划也是要哭出来的,可这眼泪来的这么快却是真情流露,因为唐幽逸那眼神太过犀利,就像是在看一样多么不干净的东西,一点温存也没有,丝毫也找不到昨晚上抱着她那个时候的温柔。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你别哭了!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赶紧给我说明白。”唐幽逸扔下这句话,便不再看她,他转过身拿起手机给安皓打电话。
电话一通,唐幽逸就开始骂:
“你人呢?你把我送到哪里来了你个废物!”
安皓叫苦不迭,他昨天被自家少爷轰走了之后也不敢离开太远,他就在**大门外瞎晃悠,等着唐幽逸啥时候醉的不省人事了,就偷偷再回来把他扛回去,可谁知回来之后竟找不到少爷的影子了,一打听服务生才知道有人为少爷开了房送上楼了,这他也不能把房门踹开就直接进去,所以就也在这个楼层开了间房,就在隔壁。
“唐少,你别发怒啊,我这跟你在一起呢。”
唐幽逸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在一起?他连忙回过头看了眼床上衣衫不整的女孩,这女的难不成就是安皓变的?
想到这他恨不得把手机摔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安皓,我现在恨不得把你”
咚咚咚,突然响起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
唐幽逸一怔,电话那头的安皓连忙道:
“少爷,我敲的门,我马上跟您解释。”
这个局面实在太混乱了,他看了眼那个楚楚可怜的少女,眉头拧成了麻花,看样子安皓这家伙真的没把他扔在这,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让安皓看到这个局面,于是他对着电话嚷道:
“你给我在外面等着,一会再处理你的事,你先告诉我这是哪?”
“是皇冠**,您昨晚喝酒的地方,您住的房间是**二楼的宾馆。”
“行了,知道了。”唐幽逸说完挂了电话。
他心里大概已经有数了,转过身看了眼那个女孩,冷冷道:
“时间到了,快说吧。”说着他转了圈看了眼地上的裙子,一抬手扔了过去:
“衣服穿上。”说着便转过身去。
程紫嫣这个时候虽然还是流着泪,但心里已经想好了,她看得出唐幽逸并不认识她,也不喜欢她,从他的目光中也能觉察出他甚至还厌恶自己。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想让她退缩,没门!戏还是要唱下去的,还是那句话,她程紫嫣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程紫嫣穿上衣服,抹去了眼泪,她拢了拢头发,让自己看上去得体一些,才缓缓道:
“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程紫嫣,是一名大三的学生,现在是寒假,我在这所**上班做兼职赚钱,身家都是清清白白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昨晚跟你我也不是自愿的,你是非要”说完眼睛又湿润了。
唐幽逸瞪大了眼睛,心血翻涌,不过他还是控制住了,他知道这个时候还是得冷静处理问题,于是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昨晚上喝醉了,这间房间我是怎么来呢?”
程紫嫣镇定自若,丝毫不见慌张,她继续道:
“当时在楼下我看到你喝醉了,见你身边没人照看,便过去瞧瞧,可谁知你便抱住了我,说你认得我,我当时是把你推开来的,可见你醉成这样,于心不忍,便找人把你扶到楼上来,当时你说你喜欢我,认识我,于是就发生了后来的事。”
言谈之间慷慨陈词,把一个受害者的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认识你?喜欢你?”唐幽逸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程紫嫣点点头。
唐幽逸气的不轻,毕竟让人讹上还是第一次,他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凶神恶煞:
“我告诉你,你骗不了我,我昨晚上喝多少我知道,醉成那个样子,还得做出什么事情来吗?”
程紫嫣眼神悲切,她像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一把掀开被子,血迹触目惊心,她指着血迹道:
“这就是证据,这是我的第一次,有哪个女孩能用这个来骗人的?”
唐幽逸只觉得眼睛生疼,他坐到窗边的一把椅子上,拄着额头说不出话:
他其实也是在回忆昨晚,他有了一丝的印象,好像昨晚上他看到了薄冰,还抱住了她,他心中一动,难不成那个人不是薄冰,是将这个女孩错认成了薄冰?他肯定自己绝对不是一个色鬼,见到稍有姿色的女孩就控制不住,如果说是因为酒精的麻痹将别人认成了薄冰,一时把持不住做了错事,这个还勉强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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